第十三章 慧通禪師
歷史的軌跡並沒有因為劉禪的改變而改變,至少目前還沒有發生任何改變。公元211年8月,曹操巧用離間計,馬超、韓遂為首的十部聯軍大敗,馬超敗逃涼州,曹操一舉解決西涼之患。同年,劉備以龐統為軍師,帥魏延,黃忠等前往益州。
212年9月,黃龍道長負手而立,看著練功場內的劉禪。此時的劉禪手執三尺長劍,正在練習黃龍道長親傳的龍影劍法,身動如風、傲氣如霜,看得黃龍道長頻頻點頭。
這兩年來黃龍道長越來越相信這個世界確實有天才的存在,也不容他不信,眼前就擺著這麼一個活生生和例子,常人要學一個月才能會的,劉禪三天就能完成,而且常常能舉一反三,常人要練十遍才能會的招式,劉禪一遍就能解決,而且劉禪還能在普通人不可想象的角度出招,這完全得益於他超常的柔韌性。再有就是他的恢復能力極強,無論多大的訓練量他都不會喊累,練功中受到的損傷睡上一晚后就能恢復如初。一年來劉禪已經把劍法和挙術練得有模有樣,所欠缺的就是火候,內功修為雖然進展不大,但也有了一定基礎。
劉禪把一套龍影劍法練完,收了長劍來到黃龍道長近前,「師父,你看斗兒練的怎麼樣了?」
黃龍道長折下一根柳條,以掌為刀去掉樹葉,然後對劉禪說道:「向我出招。」
劉禪經常和黃龍對戰,見師父要指點自己,當下也不客氣,拔劍向他攻去。
黃龍道長用柳條用出龍影劍法,與劉禪的龍影劍法對戰,三招過後一柳條斬在劉禪的劍脊上,把長劍打落在地。
黃龍道長扔了柳條說道:「論兵器,柳條遠不及你的長劍;論速度,你我現在差距已經不大;論力量,你要勝出我一籌,可最終你卻敗在我的柳條之下,為什麼?」
劉禪沒有回答,若有所思地等著師父說教。
「原因有二,一是你火候不到,二是你的劍意不足。用劍如果沒有劍意,那麼始終都會落於下乘,如果劍意夠了,那麼柳條也可以勝過神兵。」
「劍意?」劉禪低頭思考著。
黃龍笑道:「行了,功夫一道不是一天兩天能練成的,有時候欲速則不達,慢慢你就會明白了。而且你現在已經夠好了,一年足以頂上別人十年的功夫,現在江湖上一般的高手很難勝過你的。」
「師父,現在外面高手很多嗎?」
「那當然,你以為只有你師父和你兩個人會功夫嗎?外面的高手不計其數,黑白兩道都有,不說別人,就你父親劉皇叔身邊的侍衛哪個不是高手?以後在外面可要小心了,不要過於狂妄自大。」
「可是師父……」劉禪想說,那為什麼後世沒有記載呢?但想到這他又把話咽了回去,知道這是不能說的。
在劉禪的腦袋裡確實是,後世關於俠客的記載有大唐遊俠、大明劍俠等等,但對於三國時期的記載一點都沒有,所以他認為三國時期雖然是冷兵器時代,但並沒有什麼俠客的存在。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由於三國距離現代過於久遠,一些小的文獻根本沒有傳下來,後世對於三國的了解主要就是《三國志》和《三國演義》。而仕人出身的陳壽當然不會在《三國志》內記載一些在他眼裡根本不入流的江湖遊俠,而羅貫中只寫史實演義體的小說,更不會把注重江湖的描寫。
黃龍道長見劉禪傻在那不知道想什麼,說道:「別愣著了,今天就先練到這,去把新採的雲霧茶取來給為師泡好,然後我們對弈三局。」
劉禪這才回過神來,把茶泡好後端到禪房,又擺開棋盤準備陪黃龍道長下期。
誰知還沒等他落子,就聽外面有人高誦佛號,「阿彌陀佛,清風,你師父在家嗎?」
「慧通禪師,好久不見,我師父就在家,我帶您過去。」
「不用了,老納已經嗅到黃龍雲霧的茶香。」
聽到兩個人的談話,黃龍道長臉上現出一絲喜色,對劉禪說道:「斗兒,教你暗殺之術的人來了,你一切都要聽師父的安排便可。」
說完后黃龍道長帶著劉禪到禪房門口相迎,「禪師,轉眼已經三年見,難道你厭倦了黃龍雲霧的茶香?」
「道兄說的哪裡話來,黃龍雲霧老納就是喝上一輩子都不會生出半點厭倦,只是近期有事,遠走了趟北普陀,這一來一去幾近三載,所以才沒來你這裡飲茶。」
劉禪站在師父後面打量著慧通禪師,這老和尚看樣子年歲也不小了,鬚眉皆白,身材十分高大,光頭剃的很亮,頭頂的朱紅戒斑顏色極為鮮艷,一看就是佛法精深的出家人,不像後世的和尚都成了板寸,整天不修佛法只知道要錢。
慧通禪師並不知道劉禪心理想什麼,與黃龍道長一同進了禪房,坐在了劉禪剛剛的位子上。
「斗兒,給禪師看茶。」
劉禪給黃龍道長和慧通禪師斟好茶後站到師父身後。
「這是我才泡好的黃龍雲霧,而且用的是神仙泉的山泉水。」
慧通禪師拿起茶杯輕嗅了一下,一臉陶醉的神情,然後又啜了一口,嘆道:「好茶,真是好茶。這回你可不要小氣了,說什麼也得給我帶些回去。」
「這可不行,禪師不是不知道這黃龍雲霧的產量,要喝儘管來,帶走可是不行。」黃龍道長一口回絕。
慧通禪師知道黃龍道長對雲霧茶極為小氣,也不再多語,看著面前的棋盤笑道:「道兄對這黑白子還是如此痴迷嗎?」
「還說我,誰不知道你慧通和尚有三痴,佛法、茶道、黑白子啊,難道你也能把四大皆空修成五大皆空,把黑白子戒除了?」
說完后兩個人一起哈哈大笑。
劉禪看著這一僧一道說笑感覺十分有意思,兩個人都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沒想到私下也開玩笑,看來交情非同一般,這慧通禪師也不是死板之人。
這時慧通禪師又說道:「這是和誰下啊,不是拿清風和明月他們兩個過贏棋的癮吧?老納三年不來,道兄是不是沒遇到過對手啊?」
兩個人對於圍棋都極為痴迷,慧通禪師棋術要比黃龍道長高上一籌,經常來這裡品茶、下棋,這次老友三年不見分外親近,又拿黃龍道長的棋術說笑。
黃龍道長對於慧通禪師最不服氣的就是棋術,可每每對弈都是被殺得大敗。不過今天有了劉禪這個超級高手在後面,他心裡有恃無恐,哂道:「我這三年苦修黑白之術,棋藝大為長進,如今大師你可不是我的對手嘍。你來之前我正在教徒弟下棋,這是我新收的徒弟劉禪,小名阿斗,斗兒還不過來給大師見禮。」
「斗兒見過大師!」劉禪不知道師父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按事先說好的,一切聽黃龍道長的安排,他給慧通禪師見過禮后靜觀其變。
慧通禪師進門時注意到了劉禪,但黃龍道長沒提起他也沒問。這時見黃龍道長正式推出他新收的徒弟,開始仔細打量這個少年。打量幾眼,慧通禪師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他一把拉過劉禪,大手在他身上幾處拂過。
劉禪不知道老和尚在幹什麼,只感覺被老和尚拉住後有一種無法掙脫的感覺,他把目光投向黃龍道長。
「斗兒莫懂,禪師這是在給你摸骨呢,能讓禪師摸骨,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
「道兄,你可是撿到寶了,這孩子根骨清奇,練武的奇才啊!奇才啊!可惜這孩子與佛無緣,不然和尚說什麼也要把他搶到我的門下。」
「這孩子是塊練武的好料,但對黑白子極為痴迷,這不正糾著我教他下棋呢嗎?」
「和你學棋?要說和你學功夫和尚無話可說,要說學棋,你不怕誤人子弟?」
「這話說的,我老道棋術的造詣要比武功高,哪會誤人子弟。」
慧通禪師笑道:「你我也有五六十年的交情了,你的棋術我還會不知道,不如我這次在你這多住幾日,讓我來教這孩子下棋吧。」
「這叫什麼話,如今老道我的棋術可是今非昔比,棋盤上見高低!」
「好,那我們就對弈一局,和尚我不相信你一百來歲了還能有多大進境。」慧通禪師說著就要落子。
「禪師慢來,我們下了大半輩子棋,不如這次我們來著彩頭吧,你看可好?」
慧通禪師抬頭看了看黃龍禪師,心道,難道幾年不見老道真的長進了?不可能啊,圍棋一道有句偈語叫「少年看老」,能有多高成就基本上二十歲以前就能定了。再就是他平日里和自己留手了,那更不可能,兩個人下了幾十年的棋,老道每次輸了都極為懊惱,哪會留手。
見慧通禪師不語,黃龍道長又說道:「怎麼,禪師對自己的棋術如此沒有信心嗎?」
慧通禪師一笑,「出家人不逞口舌之利,說說你的彩頭吧。」
「黃龍雲霧二斤。」黃龍道長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