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皇上駕崩
「後悔不就是人生的常態嘛，人這一輩子，誰會沒有遺憾呢，皇上您說說不是？」上官書南說道。
秦亦宣咳嗽著笑著，只覺得這一刻太過美好，美好到讓人不忍心去破壞。
可是這一切終歸是人死前的走馬燈。
「皇后，朕未曾想到，在這段日子你還會陪在朕的身邊。」秦亦宣說道。
「臣妾自然會一直陪在皇上身邊的呀。」上官書南說著下巴擱在秦亦宣的大腿上，她抬起眸子，眼眸里滿是亮晶晶的愛意。
秦亦宣抬手摸一摸上官書南的臉頰道，「只可惜，這一生太短暫了。」
才發覺你也愛我，我也愛你，想要好好相守，想要好好擁有的時候，我卻已經氣數將近，沒有機會沒有時間了。
回想起，曾經漫長的歲月里，因為他自己的驕傲，自己的脾氣，他們兩人都固執者，不願意低頭而錯過了漫長的歲月。
秦亦宣很是後悔。
要怪只能怪當初自己年少不懂事。
只是幸好，上天給了他重頭來過的機會，並且將他最心愛的上官書南還給他了。
上官書南道，「臣妾知足了，皇上臣妾曾對不起你，還望您原諒臣妾。」
秦亦宣笑著滿眼都是寵溺的看著皇后道，「朕何曾真的怨過你了？」
上官書南說的是下毒的事情，她沒有明說。
秦亦宣自然知道上官書南說的是什麼。
在別人眼裡他或許不是一個明君，不是一個好兒子，不是一個好父皇，在其他妃嬪哪裡他更不是一個好丈夫。
可是在上官書南這裡他是一個好人。
起碼後來是好人。
是那種無可代替，很好很好的人。
上官書南不覺得可惜，也不覺得為時已晚，如若不經歷這些她不會明白，她自己有多愛他。
她只抓住了年少時朦朧的喜歡，其實根本沒有明白自己的心，她有多愛他。
好在，不算晚。
「書南啊，朕才是要和你說對不起的人呢。」秦亦宣說道。
對不起曾經上官書南的青春歲月，給了她那樣大的屈辱，還將她關在冷宮折磨她。
上官書南笑著搖搖頭道，「皇上臣妾不在意。」
秦亦宣一句話說完便重重的咳嗽起來。
上官書南忙輕輕幫秦亦宣順氣，秦亦宣臉色難看的緊。
上官書南似乎感覺到秦亦宣的大限將至，便眼淚一個勁的往外涌，雖然她是笑著的。
「書南，希望這一輩子，你不要怨恨朕。」秦亦宣說道。
此時秦亦宣的臉色已經是煞白煞白的。
在這一刻，生命的最後事情，秦亦宣好似才為自己而活，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他面前的眼前人。
他最割捨不下，最放心不下。
秦亦宣說完這句話抬手要去撫摸上官書南的頭，上官書南垂眸等著秦亦宣的手落下來。
然而她等了很久，那隻手還是沒有落下來。
上官書南抬眸去看，秦亦宣的手已經垂在一側，他眸子輕輕瞌上，面容安詳，就像是睡著了一般，但上官書南知道秦亦宣並不是睡著了。
「皇上……」上官書南聲音顫抖的喚一聲。
尊者沒有一點生氣。
「皇上！」上官書南哭道。
「皇後娘娘請節哀。」李太醫和屋子裡伺候的宮人跪地道。
上官書南的眼淚益處眼眶，她抬手將臉上的眼淚擦拭乾凈。
她面色陰狠的問道，「現在譽王殿下在哪？」
「回皇後娘娘的話，譽王殿下帶兵已經將皇上的養心殿包圍起來了。」
上官書南冷笑一聲道，「好，好的很。」
「皇後娘娘我們要怎麼辦？」宮人問道。
「等。」上官書南道。
上官書南看向李太醫道，「李太醫，本宮問你討要的丹藥你帶來了嗎？」
李太醫有些惶恐，「臣帶來了。」
「給本宮。」
上官書南說著將手伸出來。
李太醫顫抖著手道，「皇後娘娘這毒藥，吃了可就一命嗚呼，是什麼神仙妙藥都救不回來的。」
上官書南道，「本宮知道，李太醫幫了本宮，本宮自然記得李太醫的好，只是李太醫記得，將來李太醫的太醫院院使之位有人會給太醫，不過李太醫要將這些事情爛在肚子里，將來史官問起，你可知怎麼說？」
李太醫惶恐的應道，「請皇後娘娘放心，臣知道。」
當時李太醫還以為皇后要幫著譽王某位，以為將來給自己太醫院院使的人會是譽王。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皇後娘娘設計的並不是這麼簡單。
就在皇後娘娘服藥自殺后，皇後娘娘的計謀還在繼續著。
皇后在服藥后交代這屋子裡的宮人，一會便將房門打開放譽王進來，其餘的什麼都不要說，也讓他們不要害怕，自有人會保護他們的性命。
但要讓她們記住的一點是，皇上到最後也沒立太子，沒有傳位給任何人。
眾人都是皇后的心腹，受過皇后恩惠的人。他們自然會對皇后的話忠心耿耿。
「皇後娘娘……」許是眾人感覺皇后快要不行，便都一個勁的哭了起來。
上官書南笑了笑，神色卻悲憫。
她步履遲緩的走到秦亦宣身邊，她坐在他的腳下，還同剛才的姿勢一樣，她趴在他的腿上，一手牽住他的手。
「皇上不要害怕，臣妾來陪您了。」上官書南說道。
宮人們跪了一地，全在哭泣。
上官書南便這樣走了。
你要走我的一條命，同樣我也還你一條命。
秦羽景還在帶領將士廝殺在養心殿外。
他想著皇后在養心殿會與他裡應外合，他將在養心殿外護著的侍衛全部拿下，便像一個勝利者一樣上前來拍門。
「母后開門！」秦羽景喊道。
屋內哭著的宮人緊張的看向門口。
他們知道是譽王帶兵來了。
眾人面面相覷，沒人敢上前去開門，那門拍的極凶，像是要把門卸了一樣。
李太醫前去將門打開。
秦羽景嚷道，「怎麼這麼久才開門！」
李太醫躬身道，「皇上駕崩，皇後娘娘薨逝，眾人都很傷心。」
「你說什麼？」秦羽景有些難以置信。
「母妃怎麼會薨逝？」秦羽景怒問道。
這裡的人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他問了半晌沒人說話，都只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