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第十七章 我為神童 中

元易閉上眼睛，舒服地享受著練習五禽戲帶來的快感。感覺，好像又重新回到了母胎裡面，吞吐著羊水，吹著泡泡，不斷地游來游去。

忽然一陣刺痛，元易從那種感覺中醒了過來。發現自己仍然在機械般地，做著五戲動作。元易嚇了一跳，趕緊停了下來。

「師傅，我……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睡著了？」元易八歲小孩子，還不知道他已經經歷了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境界。自以為，是昨夜看書太久所致。

「徒兒，你現在感受一下，看看自身有什麼變化。」能第一次練習五禽戲就進入天人合一，說明自己的這個徒弟有大造化。林如海現在也是想知道元易的變化情況。

元易活動一下筋骨，閉上眼感受了一下。

「師傅，我現在感覺身體充滿了力量。許多以前記不起來的東西，現在全都記得清清楚楚。偶爾會感覺到身子有點酸疼。是不是我練功練錯了？」元易害怕自己真的練錯。樣，自己想打開天絕孤脈就更將失望渺茫。

「你沒有練錯。你感到精力充沛，是因為你已經達到了養生的境界。感到酸疼，是你本身的底子太薄。練武之人，有五重境界。」

「第一重，養生。就是用各種養生之術，使自己的身體康健，精力充沛。身體的五臟六腑都得到滋養，變得更加有活力。

第二重，剛柔。就是通過各種動作，技巧等，使身體四肢有力、有韌性、靈活。使得全身上下，腰腿骨骼，背脊肩膀，手肘腕掌的力量連成一氣，氣血調和。想軟就軟，想硬就硬，剛柔並濟。柔韌性，協調性，到達一種極限。起如風，落如箭，靈活堪比狸貓，猿猴。

第三重，外壯。就是練出內功，使自己的身體骨骼強化、筋脈粗壯，肌肉、皮膚排列緊密。力大無窮，抗打擊能力強，身體修復能力增強。達到之後，腔扎一個白眼，刀劈一個白印。

第四重，內壯。就是使身體內部器官、骨骼、各種循環系統得到強化。五臟六腑長出保護膜，抗打擊能里更加強壯。

第五重脫胎。就是洗精伐髓、換骨、換血。進入後天巔峰。這一重最是艱難，我們大乾，百億人口，練武之人將近一億，但是能突破內壯，脫胎換骨，進入後天巔峰的，不過寥寥百人。至於由後天進入先天，達到傳說中的天人境界。我到現在還沒有聽說過。」

「你能夠僅憑我教授你的五禽戲，就達到養生境界，這說明你在練武方面，有莫大的造化。等有機會，我將你帶給我的好友黃天霸，讓他看看。要是他能收你做徒弟，那你就可以在武學上更進一步。」

「現在，你趕緊去洗一下，換身乾淨的衣服。然後，躺在床上休息，將精神恢復過來。」

師傅解釋之後，元易才放下心來。去廚房，在僕人的幫助下，取來水，洗過澡之後，換上新衣，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元易感到全身舒爽。抬頭望天，窗外落霞滿天。已經傍晚了。

元易想到今天的功課還沒有完成，趕緊跑到書房。拿起師傅為自己準備的醫藥書籍，開始背起來。

「四君子湯中和義，參術茯苓甘草比。益以夏陳名六君，祛痰補氣陽虛餌。除祛半夏名異功，或加香砂胃寒使…………」

一部《湯頭歌訣》，元易很快就看完，看完之後，腦袋之中，已經有了印象。但是對書中提到的藥材，元易卻並不知曉。為此，元易緊皺眉頭。

這時，林嫣兒來到書房。見元易正在看書，便說道：「師弟，學醫要慢慢來。不可能一下子就會的。」

「師姐，我已經將這本書背會了。可就是不明白這些藥材，究竟是什麼。所以正在苦惱。」

「什麼？你都記著了？我來考考你。」林嫣兒拿過書，指著「小建中湯」讓元易背。

「小建中湯芍藥多，桂姜甘草大棗和。更加飴糖補中臟，虛勞腹冷服之瘥。增入黃芪名亦爾，表虛身痛效無過。又有建中十四味，陰班勞損起沉痾。十全大補加附子，麥夏蓯蓉仔細哦。師姐，我可背錯？」

林嫣兒又讓元易背了好幾處，但是元易都背了出來。她不相信地看著元易。心想，「這還是人嘛？」

…………

元易以後幾天的表現，果然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元易勤奮學習，記起東西，過目不忘。並且能融會貫通，舉一反三。常常問得林如海啞口無言。

五天時間，元易將一百二十八本醫藥基礎書籍全都背會，熟爛於心。就連五禽戲，元易練得也是出神入化。倘若元易經脈通順，便可以進入剛柔之境。

對於元易的表現，林如海看在眼中，喜在心裡。但是嘴上還是要常常叮囑元易要認真，學醫來不得一點的馬虎與驕傲。

元易勤學苦練，飯量大增。深夜看書，常常感到飢餓。因此，林嫣兒常為他送些飯菜。

白天時間，兩人一同練習五禽戲，一起看書學習。

有時，元易故意瞌睡，不肯背書。惹師姐生氣，讓林嫣兒拿著竹條伺候自己。每當那時，元易就會調皮地笑，軟綿綿地說：「我已經愛上被師姐打的感覺了。」

一月時間，很快過去，兩人已經無話不談，好的不得了。

元易看書練功，身體發育很快。心智也逐漸成熟。對於師姐的關懷，也是看在眼裡，美在心中。偶爾之間，也會流露出對師姐的愛慕之情。

林嫣兒現在看元易，是又喜歡又有生氣。元易常對她說「師姐，你的眼睛真好看。」「師姐，你做的飯菜真的好吃。你對我太好了。」「師姐，你真美……」。可惡的是元易後面的話。「你將我的心都照碎了」「你就像我娘一樣」。

「這分明是在說我眼睛毒，像他媽。我有那麼毒那麼老么？這個可惡地小賊，小混蛋。」

當又一個月的時間過去的時候，元易已經將第二，第三階段的功課全都做完了。

元易用了兩個月時間，就將別人要用好幾年時間才可以完成的事情做完了。元易不愧為神童。

神童的稱號，可是大有來歷。

一方面，元易背書，看書，練習五禽戲等的表現，大家都看的心驚肉跳。

另一方面，元易講話、做事情，常常出人意料。

元易是天絕孤脈，不能修鍊。為此，元易下了大力氣來學習經絡理論。

元易在研究經脈的時候，曾經看到這樣一句文字：「經絡是運行氣血、聯繫臟腑和體表及全身各部的通道。」

元易心想：「經絡是氣血運行的通道。包括經脈和絡脈。當日，老道士不願意收我為徒弟，是因為我全身經脈近於堵塞，細弱遊絲。我經脈堵塞，還有絡脈，還有穴道。老道士為什麼就不願意收我為徒？」

「當日我進入天人合一，師傅就說，我要是像師姐一樣擁有內力，並且懂得運氣的法門，那我就可以一舉進入內壯境界。可見，這內力和運氣的法門是多麼重要。我經脈堵塞，氣血不能再經脈之中流通，練不出來內力，就沒有機會達到先天。或許，這才是老道士不收我為徒弟的真正原因吧。」

「經絡是氣血運行的通道。我經脈堵塞，便是氣血主幹道堵塞。絡脈之中的氣血便不可以流動，循環。那樣的話，我應該早就死去，可是為什麼我還是生龍活虎地坐在這裡看書？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經脈伏行分肉之間，深而不見，其浮而常見者，皆絡脈也。我便從這絡脈開始，深入研究，說不定就可以打開一條生路。」

元易雙眼放出光芒，他感覺到，只要明白為什麼氣血堵塞不死的原因，那麼，解決天絕孤脈將不成問題。

元易偷偷摸摸來到廚房。他從雞籠里拿出一隻雞，不顧雞的反抗，尖叫，毫不猶豫地扒光了雞毛。

求索的熱情，成仙的希望，使得元易忘記了周圍的一切。顧不得雞籠裡面雞群的抗議，元易義無反顧地用手，用刀子開始研究起這隻雞。很快，這隻雞就被元易弄的神魂顛倒，魂歸故里，只剩下一堆正在流血的爛肉。

一番研究，元易初步有了收穫。他抬起手來，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沒注意到自己的袖子已經滿是雞血。

雞的尖叫引來一名僕人前來查看。看到廚房裡面一個滿臉鮮血的少年拿著尖刀對著他笑，嚇得他大聲尖叫。

「鬼呀！」

元易也被這聲尖叫嚇了一跳。

「鬼在哪裡？」

低頭看到水缸裡面一個滿臉鮮血的少年，元易張大嘴巴，正要呼喊。發現那少年原來是自己。這才知道，自己一臉的血跡。趕緊打了一盆清水，將臉洗凈。

見眾人沒有趕過來，元易趕緊跑出廚房，溜回自己的房間。

這日之後，林府僕人之間便開始傳出一個「鬼雞精的傳說」。

「研究剛開了頭怎麼能夠這樣中斷？不能在林府研究，那麼我便在外面研究。」為此，元易特意讓裁縫給自己製作了一個白大褂，取名手術袍。

元易偷偷地跑出去，約出來小剛小偉，對他們說：「幾個月沒見弟兄們了，哥哥我可想死你們了。今天我們要痛痛快快地去玩一會兒。小剛，你去買幾隻活的雞，再買一些作料，我們到後山野炊去。」

三人來到後山，在一個小河邊，分好工。元易主動承擔起了殺雞的任務。這也是元易約兩人出來的主要原因。

元易就像惡漢對待美麗的裸女一樣，痛快淋漓地在雞的尖叫聲中，將三隻雞慢慢地一絲不苟地放血、解剖，再解剖。靈感的火花不斷地在元易頭腦之中出現，一個個猜測被否定或者被證實，元易興奮地如同打了雞血。不時發出恐怖的，*盪的笑聲。

小剛小偉兩人看著元易，好像很欣賞殺雞的樂趣。看著元易手中的刀，兩人總感覺後背冷嗖嗖的。

「易哥，你……你沒事吧？」小剛怯生生地問。

「我沒事。哥哥只是證明了一件事情。原來，經絡不是血管。哈哈，經絡不是血管。」元易穿著滿是鮮血的手術袍，舉起握著帶著血的尖刀，又喊又跳。

這個情景，恰好被百米外一個上山打柴的老實的村民看見。這位村民又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其他人，於是，另一個故事誕生了。

據那位村民描述，那鬼怪披頭散髮，青面獠牙，穿著白衣，拿著尖刀，在小河旁邊，又喊又跳。事後，他說自己到河邊看了看，發現那裡好大的地方全是血！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對於這件事情，元易心知肚明。當師姐來說給自己，告訴自己小心的時候，元易一笑了之。心想，「哪有鬼呀。這鬼要有，也是我弄出來的。」

「師弟你別不相信，不聽姐姐的勸告，是要吃大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