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血龍令出
「你想太簡單了,宇文鐺野心勃勃,試圖篡位,不管誰當太子,都不會改變。皇太子從大唐建國以來都必須出自四大門閥,可之所以在你父皇這一代發生了改變,是因為宇文鐺試圖篡位,皇后宇文婧珞在你父皇衝擊地八界的時候,聯合皇貴妃上官鳳芷,以及貴妃南宮玓肜,慕容婉秋偷襲你母親,擾亂你父皇心神,他才走火入魔的。如果沒有這一幕,就是給宇文鐺十個膽,他也不敢發動當年那次乾元宮變。」
說到這裡的時候,雲飄雪失聲痛哭起來,許久之後才穩住心神道:「本來不想給你提及這一段往事的,可是,見你竟然不想奪回皇位,我不得不違背當初立下的血誓,來還原真相。」
「可是,為什麼在宮變之後,繼承皇位的不是上官鳳芷的皇子武崇喜,而是出身最低的皇長兄武崇基呢?」武三四知道南宮玓肜,慕容婉秋並沒有誕下皇子,四大門閥宮變之後,武崇喜繼位才是順理成章,況且下面還有十幾個皇子,哪一個不必武崇基尊貴,哪一個不比他更有資格繼承皇位呢?
皇家的事情,武三四知道的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聽東叔說的,畢竟當年只有五歲,即便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又怎麼可能逆天呢?
「因為實際上,當時只是上官鳳芷參與了,上官閥在最關鍵時刻退出了,要知道上官仙是第八界的天宗師,如果他參與的話,師叔祖是絕對沒有辦法把你帶走的。大唐的兩大天宗師對決,將會發生什麼樣的場面,你不用想也能猜到。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上官家關鍵時刻退出,更加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之後上官家就基本上退出了朝堂上的爭奪。另外武崇喜並非你父皇血脈。況且宇文鐺怎麼會為他人做嫁衣呢?」
這裡面的事情太複雜了,掌握五萬虎賁軍的程真元怎麼會允許非皇家血脈繼承皇位呢,另外半聖堂也不會答應的。半聖堂第一人聖主是太祖的親弟弟,三百年來半聖堂第一任務不是追求古武最高境界第九界破天界,而是確保皇室延綿流長。半聖堂是不過問俗事的,你父皇走火入魔,乾元之變,都沒有參與。但是非皇室血脈繼位的話,半聖堂一定會幹預的。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雲飄雪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武崇基雖然母親身份底,但是背後是由北周影子的,宇文鐺為了贏得北周支持,才這樣做抉擇的。最關鍵因素是,武崇基這個人好控制,在唐國內除去那個七界大宗師的弟弟武崇虎之外,可以說沒有半點勢力可言。
武三四知道驚鴻仙子為什麼對自己講這些,無非是勸自己振作起來奪回皇位,他不想當皇帝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自己是穿越重生到這個世界的,並沒有當皇帝的想法。現在為了不讓驚鴻仙子失望,他只好應承了下來。
「雲姨,你怎麼會被關在這裡呢?」
雲飄雪不太願意提起那段塵封的往事,可是一句話不說也不合適,最後只能恩無奈地說道:「天一道被宣布不合法取締,弟子遭到四大門閥的追殺,南宮牧天不敢違背閥主的命令,又不忍心傷害我,所以就這樣了。」
真相顯然沒有這麼簡單,應該是很殘酷的,可是雲飄雪不願意說,武三四也沒有問下去。
「雲姨,走,我帶你出去。」
「不著急,你先把紅拂抱進來吧,我想和女兒所幾句話。」
南宮紅拂,武三四從房間里走出來時就傻眼了,比自己打昏迷的南宮紅拂竟然不見了,傻眼的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大聲喊道:「南宮紅拂,紅拂,你在哪裡?」
聽到呼喊的雲飄雪急忙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女兒失蹤了,這下子她也傻眼了,看樣子這裡真的還有一個人,可是那個人是敵是友呢?
「那個人還在不?」雲飄雪顯然要比武三四冷靜的多,她知道不管是敵是友,女兒既然被擄走了,自己都必須冷靜下來,否則不僅於事無補,還會惹下天大的麻煩。
那個人在不在?武三四怎麼都感觸不到那個人的氣息所在,他有氣無力地說道:「不在了,感覺不到。」
「我想辦法去找紅拂,你不能待在南宮家了,抓緊離開吧。」
還沒有等武三四回應,雲飄雪就追了出去,真不愧為驚鴻仙子,一眨眼功夫就消失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不容易才混進南宮世家,就這樣離開,武三四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鬱悶,可是沒有辦法,南宮紅拂失蹤,驚鴻仙子從鹽亭逃出,鹽亭內關押的另外一個人也罷離去了,這種情況下,南宮家一定會翻個底朝天的,自己這個外人一定是被審查對象,不管有沒有問題,都呆不下去了。
去哪裡呢?怎麼樣才能參加選拔賽呢?武三四從崀山上下來的時候就在想這個問題,越想頭越大,最終他還是解決上官鄂隕的問題。這是師父交代的任務必須完成,本來想過段時間的,現在看來必須先提上日程。
洞庭湖上,遊船畫廊之中,兩人,一男一女。男,一身黑衣,黑布蒙面,目光如炬,渾身充滿殺氣。女,一身素衣,頭戴粉白色斗篷,上面的粉紗散落下來,遮擋住那禍國殃民的絕世容顏。
美人彈琴,男人飲酒。
「十兩金子。」男的終於開價了。
「十兩,看樣子,很棘手。」美人依舊在彈琴,絲毫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黃金百兩,殺一個人。」
「能出的起這個價錢的人不多,我們的規矩你是知道的。」美人終於不再撫琴,她親自為男子斟酒,當作十分優雅,那淡淡的幽香讓對方有點沉醉。
「女,第五界巔峰,陳錦萩。」
「陳錦萩,妙音坊的九姐。」美人搖搖頭,她站起來走到船頭后冷冷地鎖都:「雖然妙音坊和我們十三社是死對頭,但是,從來沒有獵殺對方主事的傳統,我是不會接的。」
「她殺死姐姐陳錦荻之後,冒充姐姐的身份進入我們南宮家。她必須死,而且你們也必須接!」男子的聲音陰沉了很多,他體內真氣外放把船艙裡面的東西都震碎了,意思很明確,如果對方再拒絕的話,那就死路一條。
「十三社是不會受人威脅的,況且,這是南宮閥的家事,我們十三社是不會涉足的。這是道上的規矩,你既然南宮家的人,就應該懂這些。」
美人從真氣外放的程度可以判斷出來,對方是一個宗師,戰鬥力絕對在自己之上。
「她和上官鄂隕一起去合州,所以我們南宮家沒有辦法動手。是我們南宮閥邀請你們十三社出面,不算是破壞規矩。」
黑衣男子當然知道十三社和四大門閥是有約定的,不能殺四大門閥之人,即便是殺下面的部曲,也必須要向經過對方同意。如果是誤殺下面部曲的話,就要做出一定的補償,而且還要解釋清楚。
「如果我們拒絕呢?」
「得罪南宮閥的後果,你很清楚。」黑衣男子似乎早就預料到對方會拒絕,所以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殺陳錦萩只是一場行動,你們只需要作出來就可以,不見得要殺人,因為一旦殺了陳錦萩,那麼毫無疑問會得罪上官閥。」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只是刺殺陳錦萩,至於這個女人的生死,和我們無關。」黑衣男子從懷裡掏出一塊血紅色令牌,正面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張牙舞爪的神龍,他冷冷地說道:「血龍令,你應該知道怎麼辦了?」
「知道。」美人跪倒在地,十分虔誠地說道:「單憑吩咐。」
「脫衣。」
黑衣男子的聲音十分的冰冷,讓人聽了有一種毛骨悚然,不寒而慄的恐懼,這種陰冷讓美人感覺到眼前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抵禦跑出來的魔鬼。
絕色傾城的美女在血氣方剛的男人面前脫衣,意味著什麼,那是不言而喻。拒絕,不能拒絕,美人緩慢地轉過身去,開始緩緩脫衣。
雪白如玉的冰肌玉骨,一寸寸地展示在黑衣人面前。
黑衣男子的眼神之中沒有美女,也沒有美女寬衣,他把血龍令按在美人那雪白如玉的肩膀上,然後催動體內的真氣。
炙熱感從背後傳來,這種炙熱讓美人感到鑽心的疼痛。
「你把這個讓你師父看,他就會同意這一單了。」
「是不是只襲擊,不論結果。」
「對。」黑衣男子飄身離去,雙腳最多在水面上點了四次,就已經跳離了上百丈寬的湖面,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只要此殺過程,不要此殺結果,真的會有那麼簡單么?
美人知道這次的任務比想象中複雜了,這次事情牽涉到南宮閥,上官閥以及妙音坊,這對於十三社來說的確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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