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刺殺
賣糖葫蘆的顯得有點心不在焉,一直都沒有叫賣,賣糖人的倒是吆喝的很響,只不過收錢的時候顯得十分生疏。抱小孩的女的看上去很正常,可是那個小孩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乞丐老者目光如炬,哪裡像是饑寒交迫的樣子。賣大力丸的倒是表演很賣力,一身腱子肉顯得孔武有力,可是收錢的小夥子倒是在四處亂看。
不正常,這一切都顯得那麼不正常,空氣中流露出詭異的氣息,這就讓陳錦萩心生疑惑,她可以肯定外面有殺手,唯一不確定的是殺手究竟想要殺何人。
陳錦萩不是沒有想過可能會獵殺自己,可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南宮牧天的九姨太陳錦荻,坐的又是上官門閥的馬車,這個時候刺殺自己,那等於是同時向南宮,上官兩大門閥宣戰。在大唐境內,恐怕就連隻手遮天的宇文門閥都沒有勇氣同時挑戰兩大門閥吧。
就在陳錦萩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瘦弱少年在偷東西的時候被一個壯漢抓住,壯漢狠狠地扇了少年一個耳光,少年惱羞成怒拿出一把匕首捅在壯漢的腹部,鮮血當場就流了出來,這一幕震驚了路人,有幾個路過的婦女還尖叫了起來,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看到這面混亂起來,十幾個維持秩序的衙役從四面八方涌了上來,他們一邊超前跑,一邊在驅散擁堵的人群。
鮮血流出的那一瞬間,瘦弱少年害怕了,撒腿就跑,那個壯漢的朋友就在後面緊追不捨。少年個頭小,在人群中穿梭起來比較快,可是心急火燎的情況下,顯然他有點魂不守舍,並沒有一個明確的逃跑路線。
這個時候,一個大肚子婦女在一個中年漢子的攙扶下緩緩地從馬路中央走過,馬車上的上官門閥的部曲大聲斥責道:「滾快,快滾開,小心馬車撞死你。」
中年漢子回頭望向馬車上的上官閥武士,眼神之中充滿了憤怒。武士不由得大怒,揮動馬鞭朝中年漢子重重地打去,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瘦弱少年踉踉蹌蹌地撲了過來。
馬鞭重重地打在少年的身上,頓時就把少年打了一個趔趄,這個少年腳下不穩,整個人重重地撲向那個孕婦。
眼見少年要撲向孕婦,這下子中年漢子就焦急了,他抬起腳重重地踹向少年。
少年被中年漢子踢重之後,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朝馬車沖了過去。少年在空中來了一個大翻身,腳重重地踩在馬頭之上。
馬頭被重擊之下重重地倒地,連帶著整個馬車側傾,坐在馬車上的武士被甩了下來,那個中年漢子抬起一腳就把上官閥的武士頭踢爆了,鮮血腦漿頓時就濺了出來,濺到一個路人的腳上,嚇得這個傢伙一聲尖叫后,整個人倒地,可是就在倒地的那一瞬間,手中多了幾支飛鏢狠狠地朝馬車裡面打去。
坐在車中的陳錦萩早就發現了不對勁,她聚集體內的真氣,直接一個『一飛衝天』整個人從馬車頂沖了上去,可這個時候,少年高高躍起,抬腳朝陳錦萩的面門來了一個連環踢。
陳錦萩把體內的真氣聚集在右手食指上,朝少年的湧泉穴點去,少年躲閃不及,眼見就要中招,只見賣糖葫蘆的傢伙手中一串糖葫蘆朝陳錦萩的右臂打來,與此同時,這個傢伙一口氣打出去十幾個山楂,分別打向陳錦萩身上的穴位。
乞丐從地上躍起,拿起破碗狠狠地砸向陳錦萩,破碗裡面的銅錢飛向陳錦萩身上的穴位,看上去銅錢飛行的軌跡要比著山楂飛行的軌跡怪異多了,看上去好像是七星連珠一樣,讓人防不勝防。
「破。」陳錦萩體內的真氣外放,把那些飛過來的銅錢,山楂震飛,手中突然多了一把軟劍惡狠狠地朝少年的脖子刺去。
少年的身形很快,可是軟劍就像是一條毒蛇一般,直接刺向他的咽喉,壓根就躲不開。就在劍尖即將刺進少年咽喉的那一瞬間,抱小孩的婦女突然把自己手中的孩子朝陳錦萩扔去。
看到一個孩子朝自己扔過來,陳錦萩放過了格殺少年的最佳機會,她用左手接住了孩子。可就在接住孩子的那一瞬間,陳錦萩就傻眼了,這哪裡是個孩子,絕對是個侏儒。
侏儒反應特別快,扔出一包藥粉。
「你去死。」看到孩子是侏儒的時候,陳錦萩就知道上當了,她毫不猶豫地把這個侏儒給扔了出去,可是侏儒扔過來的藥粉卻瀰漫在空中。
儘管陳錦萩及時屏住呼吸,可是依舊中毒了,原來這個藥粉不僅吸入體內會中毒,而且沾上皮膚,依舊會讓人中毒。
中毒,在中毒的那一瞬間,陳錦萩就發現只要是催動真氣,丹田處就有一種讓人難以忍受的絞痛,而且這個時候真氣在緩慢地朝外流失。
「十三社的散功粉。」
這種十三社獨有的散功粉,一旦中毒之後,中毒人體內的真氣就會緩慢地散去,催動真氣的話,丹田處就會傳來劇痛,隨著時間的推移,疼痛會加劇。
這種散功粉只能維繫一個時辰,可是對於十三社的獵殺行動而言,一個時辰已經足夠長了,完全可以完成獵殺行動。
中了散功粉之後,陳錦萩就知道麻煩大了,她知道拖延一個時辰是不現實的,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速戰速決,迅速逃離去找上官鄂隕,讓那個傢伙來拯救自己。
陳錦萩很快就進入了殺神模式,她不再顧及那些殺手,手持軟劍就像是殺神一般瘋狂地沖向那個瘦弱少年,手中的軟劍輕輕劃破少年的脖子。
只見少年的脖子上出現一道很淺,很細的紅線,緊跟著鮮血噴出,腦袋脫離了身體滾落到地上,無頭屍體緩緩地倒在地上。那個頭顱滾到陳錦萩的腳下那一瞬間,被她踢飛,不偏不倚砸在侏儒的腦袋上,這個倒霉蛋的腦袋當場就被砸開花了,鮮血順著傷口流出,擋住了視線,整個人的速度明現放緩下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陳錦萩的軟劍就刺了過來,不偏不倚刺穿他的咽喉。
瞬間功夫兩個人被殺死,對於殺手們帶去的心理震懾力是巨大的,他們進攻的速度明顯減緩,只不過減緩也只是相對於陳錦萩而已,而那些上官閥的部曲卻很快就被獵殺了,十幾個第二界的武士壓根阻擋不了殺手的刺殺。
侏儒被殺死的那一瞬間,孕婦就聯手中年男子沖了過來,兩人一左一右把陳錦萩夾在中央,很顯然這兩個第五界高階的殺手進攻速度比侏儒和少年快多了。
如果沒有中毒的話,陳錦萩有足夠的把握將這對夫妻殺手獵殺,可是現在面對這對配合默契的殺手,她明顯的感覺到心有餘而力不足,被兩人聯手逼迫的手忙腳亂,形勢岌岌可危。
危機,更大的危機還在後面呢?很顯然,那個賣糖人的還沒有出手,而且這是一個頂級高手,很可能是六界宗師,這才是最致命的,也算陳錦萩最大的顧慮,如果解決不了這個大麻煩的話,今天必死無疑。
不錯,賣糖人正是六界初階的澹臺允斛,他一直沒有出手,並不是認為陳錦荻不知道自己出手,而是在等那個值得自己出手的人出現。
陳錦萩不過是第五界巔峰而已,壓根不可能鬧出來這麼大動靜,顯然刺殺陳錦荻只是一個幌子,背後肯定有其他的任務。如果沒有血龍令出現的話,澹臺允斛不會顧及那麼多,可是既然出現了血龍令,所有參與刺殺的人都要死,這種情況下,他一定要等那個人出現,這樣這些人的死才有意義。
陳錦萩害怕那個神秘的賣糖人出手,這種情況下就更加緊張了,面對那對夫妻殺手,她的確是顯得有點力不從心。
這個時候,無數的士兵朝這邊湧來,上官門閥的馬車遇刺,不管車上是什麼人,地方官員都不可能無動於衷。衙役們沒有勇氣衝上前,但是他們還是第一時間通知了官府,通知了駐軍。
一千多士兵從四面八方湧來,不過這些士兵的出現並沒有讓陳錦萩感到壓力減輕多少,如果沒有那個神秘賣糖人的話,或許這一千多士兵是可以派上用場的,可是現在很顯然不會改變整個戰局。
果不其然,隨著士兵的出現,殺手的數量突然增多起來,這些人雖然只有幾十個,可是依舊是對上千士兵呈現碾壓之勢。
局勢岌岌可危的情況下,陳錦萩最終選擇了逃離,她冒著被賣糖人偷襲的鋒陷,選擇朝湖面上的小船飛去。
終於按耐不住了,看到陳錦荻按耐不住了,澹臺允斛擺擺手示意手下不要追趕,去絞殺那些士兵就可以,在這個最後的時刻,他還是心慈了,不忍心手下去送死,選擇獨自一個人追趕陳錦荻。
在澹臺允斛看來,自己這些手下只要是能夠闖過這一關,就可以說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絕對是可以活下去的,只不過,他是忽略了一個問題,上官門閥怎麼會善罷甘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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