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風彥,一朵梨花壓海棠!
「人臟俱獲,風彥,你還有什麼話說?「
程處默這個暴脾氣,當先就跳了出來。
如果不是斐矩「正好「也在這兒,估計拿刀子捅人,都有可能。
李泰:「風彥,風……你……「
他本想說,「你竟然敢在太極宮外,當街剝了長樂的衣裳!「
想了一想,好像哪裡有點不對勁。
氣得原打轉。
長孫沖更莽了,提著劍就沖了上去。
搜了一夜,又憋屈了半天了,這時候找到「正主「,立刻就兜不住了。
畢竟頭頂的草原,越來越綠啦。
整個長安城,可是都在嚼他的舌根子。
只是,
長孫沖還沒能近風彥的身,閃電般被玄叔好似輕飄飄的一個趔趄,恰好抓到了手腕子。
再怎麼掙,都掙不脫。
像頭野獸被捕獸夾,牢牢的夾在三寸。
「狗奴,你敢!」
玄叔臉上含笑:「呵呵呵!」
手上又加了三分的力。
長孫沖瞬間就萎了。
只有李承乾抿著嘴不說話,有些顧忌太子的身份,怕給人落了口實。
風彥抬眼看了下「臟物」,洒然一笑,心裏面確實覺得有些對不住那個宮女了。
畢竟這是大唐,不是後世。
女子的名節,比性命都要重要。
「剛穿越過來,還不是太適應,失敬了,失敬了!「
「改日能再遇見,再當面道個歉吧!」
「不過,那小娘皮的顏值確實很高,誒……」
「咳,「風彥打斷腦補道,「我說諸位,慢來,慢來,好飯不怕晚,咱們捋捋!「
「長……證據就在這裡,還捋什麼捋,看我不手刃了你這個狗賊,也不能消解我心頭的恨!「
「好飯?等著吃牢飯,砍頭吧!」
長孫沖腦門子上縈繞著綠氣,怒氣。
臉都憋綠了。
李承乾其實也很惱怒,甚至說,已經起了殺心。
此時,卻表現的極其鎮定。
證據已經搜到了,只差最後一步。
「長孫沖,不要胡鬧,聽聽風公子還有什麼話說,也不在這一時!」
他心裡也有疑惑。
長樂的衣裳在這裡。
卻找不到人犯,也就是風彥的雙生妹妹。
當然要捋一捋。
四周禁衛和家丁:「穩,還是太子穩,難得說人家是太子呢,果然氣度非凡,胸有溝壑。」
斐矩也苦笑道,「太子大氣無雙,有理有節,大善!」
風彥微微仰首,環視了眾人一圈,臉上泰然。
這當然是拖延時間,不是作秀,心思電閃。
「雙生的妹妹,估計是真有,不過,可能已經回到了蜀中錦官城!」
「證據已經被搜到了,跑是跑不脫了!」
「最壞的結果,是砍頭,是個死!」
「可是,我風彥怕死嗎?」
「我可是隨時都處在系統的死亡威脅之中。「
「這個威脅不除,我可是一天都不安生啊。」
「我有霓裳羽衣,可以刀槍不入,反彈攻擊!「
「去大理寺監獄里逛一圈,還能獲得系統獎勵……「
想明白了細節,風彥渾身一松,臉上更溫潤了。
他的這個作派,看在別人眼裡,可就不一樣了,都暗自思量。
斐矩:
「老夫我入仕幾十年,幾進幾齣,突厥窩裡也曾經打過雁,死人堆里也曾喝過酒,還沒見識過這麼心大的。「
「你妹妹早就去了蜀中,怕不是作惡的就是你。」
「白費了老夫功夫,在這樣,我可真是救不了你。「
「誒,建成太子,老夫有愧!」
四周禁衛和家丁:
「穩,真的是穩,比太子還要穩,呸呸呸!「
「長安城中,早就風傳風府中,風公子和風小姐這對雙生子,男俊女靚,這風公子,哪裡是只有俊吶!「
「那處之坦然的氣勢!」
「那舉手投足間的瀟洒!」
「我彎了!「
「……「
風彥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人齷蹉的想法,而是笑著淡淡道,「太子,諸位,如果風傳的不差,太極宮外跳舞的應該是個女子吧?「
「又哪裡有什麼人臟俱獲?「
「至於衣裳啊,也有可能是嫁禍,畢竟,君子無罪,欲加之詞。」
反射弧比較長的房遺愛,這時候才找到機會說話。
「呵,風公子真是一張好嘴!」
「我可是聽說,長安城中的善男子們,有好些個好女裝的,保不齊風公子就擅長女裝,也說不定。「
「再說了,風公子你……玉樹臨風勝潘安,一朵梨花壓海棠,扮成女裝,那可是一點痕迹都沒有。「
嘶!
眾人好像是被房遺愛的一番話,點醒了一樣,紛紛注目。
從「抓人犯「的角度,切換到了,欣賞世間的美男子的角度。
「世間竟然有這樣俊美無儔的奇男子?「
「感覺自己好污穢,粗陋!」
「爹娘啊,咱們要好好聊聊,我怎麼就這麼粗鄙不堪?」
「……」
特別是程處默,「人臟俱獲「四個字可是他說的,被風彥駁了個啞口無言。
這時候,房遺愛靈魂閃光的一席話,剛好給他掙了點面子。
正要嘚瑟,
可是又細看了風彥的身姿、風采、面貌,頓時也萎了。
「三板斧的老程,我……我太氣了,氣炸了!」
風彥暗暗的給房遺愛舉了個大拇指,這絕對不是對手,而是助攻。
可是心裡著急。
「要抓人,就快點,都別犯花痴!「
「我可是距離死亡時間正在讀秒,急著去逛大理寺監獄呢。」
見著一眾人馬上就要跑偏了,風彥嘆氣,說道,「房公子慧眼如豬,不,如珠,句句在理。」
「可是,實事卻不是如此!」
「我這就去請出雙生的妹妹,大家可以當眾質問!」
哪裡有妹妹?
風彥當然是自己假扮妹妹。
反正是雙生,正合適。
女裝嘛。
自然要以妹妹的名義穿出來了。
嘶!
眾人當即就有點犯迷糊
本以為風彥是要搪塞,目的是脫罪。
可是請出妹妹來,算是怎麼回事?
太義滅親?
這可真是高風亮節啊。
是大唐模範公民。
「風公子,不僅是一朵梨花壓海棠,更是一股正義在心頭,是我輩楷模!」
「風公子,為了朝廷顏面,大義,犧牲家中小義,真是……「
「風公子……「
「……「
只有斐矩和玄叔角度不同。
斐矩:「不當人子,不當人子啊,風彥,你不當人子。「
玄叔:「公子,我已經看穿了你!「
風府中,各人心頭所思不同。
太極宮中,更是紛亂不堪。
長樂公主吐血昏迷之後,經過了一夜診治,不僅不見好,而且生了熱病,也就是後世說的發燒。
「報!」
「長樂公主,高熱不退,已經有些……」
女官眼神飄忽,吞吞吐吐,不敢妄言。
長孫無垢一臉的神傷。
她也跟著熬了一晚,提心弔膽了一晚,精神稍有些萎靡。
不過樣子還是好看的。
慵懶中夾雜著擔憂。
端莊中摻和著疲憊。
看著面前早已經徹底涼掉的早膳,根本沒有一點味口。
「你說吧,吾賜你無罪也就是了。」
女官接著道,
「皇后,長樂公主她……她雖然昏迷,可是時而面帶微笑,時而胡言亂語,一直囈語著什麼……霓虹甜心!」
「皇后,霓虹甜心,是宮中的一種甜食吧,奴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長孫無垢思量,搖頭,不語。
「霓虹甜心,甜食?」
「……」
另一邊,暖閣中,李二正襟危坐。
面有不悅。
在他面前,房玄齡,杜如晦……也圍坐在一邊。
這裡是李二會見朝中重臣的地方。
兩人也不見拘束。
可是,都閉口不言。
眼觀鼻,鼻觀口,口觀著鞋尖。
在二人旁邊,魏徵躬身拱手,甚至連官帽都甩在了一邊。
臉上既有痛苦,也有悲憫。
「皇上,我魏徵,也曾經是隱太子舊臣,不如,你連我也殺了吧?」
「昨夜一晚風雨,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頭落地,我這顆人頭,不如,你也拿了去吧?」
「那突厥狼子野心,我皇為何如此寬厚?」
「每年從我大唐白拿了多少布匹,絹帛,精鹽……」
「賞賜,呵呵「
「我看是進貢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