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安置

程蓁打量葉琇瑩兩眼，162公分的纖細身板，算不得五短身材，但是跑動起來卻慢吞吞的，可見平日里一定運動量不足。

運動量不足，體能也就沒練起來，所以在山裡跋涉了這麼會功夫，看起來已經手軟腳軟了，如果不是後面還有追兵的威脅在，看她的樣子怕是能夠當場倒下來。

而且看她那手腳發軟、嘴唇發白，隨時都會昏過去的模樣，應該不只是運動量超負荷所導致的，應該是已經有段時間沒進食了，所以除了找晚上休息的地方之外，還要找點食物。

食物其實不是問題，就算找不到野兔和鵝子，不是還可以吃野果和野菜嗎？

其實相比於正兒八經地做飯，程蓁覺得直接吃野果省事多了。

在葉琇瑩的面前她現在不能使用烹飪機了，但是領略過烹飪機的美好之後，她再也回不到當初自己鍥而不捨地花好幾個小時只為了烤熟一隻鵝的時光了。

味不味道的問題先不去討論，首先她已經不耐煩花那時間了。

而且如果真的勉強去做飯的話，她手裡鍋碗瓢盆等廚房的傢伙什要什麼沒什麼，只能像那次烤鵝那樣火烤一切了。

但是眼下再想烤肉的話情況比那一次只會更糟，因為她也不能像那次一樣拿出現成的燒烤汁來用，只能折衷一下，看看在山裡能找到什麼調料塞進鵝腹和塗抹鵝身來改善味道。

所以程蓁有點猶豫要不要乾脆在這姑娘的面前扮演一個素食者，這樣就可以理直氣壯地避開吃肉還是吃素這種問題了。

程蓁一邊按F666給出的路線帶著葉琇瑩往一個小山洞走去，一邊問她：「姑娘，你會做飯嗎？」如果會做的話，那就她負責找來食材，這姑娘負責做飯。

葉琇瑩就像是一隻驚弓之鳥，程蓁的忽然開口似乎把她給驚了一下，渾身都抖了抖：「……我、我不會。」

那太好了，就吃野果吧。她也不用扮演什麼素食者了，只需要如實地展現自己並非什麼廚藝小能手的本質就行了。

光線正在漸漸消失，天慢慢黑下來，萬綠山畢竟有凶名，雖然天空上掛著月亮，有光線透過樹冠的間隙落到地面上，但那男歹徒也不敢託大在這種環境下繼續往前。而且這種光線條件下能看清腳下已經是奢望了，也追蹤不了痕迹。

也許他根本就沒想過把事情拖到天黑，所以連個人工光源也沒有帶。

程蓁把葉琇瑩帶到一個山洞裡，看男歹徒已經在直線距離一公里以外停了下來，就放心地撿了點枯枝在洞口處想生起火堆。

生火也是件麻煩事，因為只能鑽木取火。好在她的耐力足夠，並不會因為長時間搓小木棍就手掌起泡。

把火生起來之後程蓁就起身，打算去摘點野果回來給葉琇瑩裹腹。看她的樣子再不吃點東西就真的要暈倒了，她可不想扛著這麼大一個人走，又不是能吃的肉。

「你、你去哪裡？」一見到程蓁起身，本來放鬆地癱坐在地上的葉琇瑩趕緊掙扎著伸手去扒拉洞壁也想站起來，才剛剛稍微平靜下來的眼睛里又盛滿了驚魂未定。

「……你餓不餓？」程蓁看了眼她正在發抖的腿。

「去找吃的嗎？」葉琇瑩咬咬牙終於站起來，「我們一起去。」

程蓁懷疑地看她：「你還能走？」

葉琇瑩馬上應道：「能！」怕程蓁不信，還強調了一遍，「我能的。」

程蓁看她一副怕被她拋下的樣子，就沒說什麼，只下巴抬了抬，示意跟上來。

程蓁物色中的山梨樹離山洞其實不遠，約三十米的距離，到了之後她讓葉琇瑩在樹下等著，噔噔噔地爬了上樹，因為沒有地方裝摘多了也拿不了，她就摘了四五個往樹下扔讓葉琇瑩接著，自己再摘兩個拿下來。

不遠處有條小山溪，程蓁帶著葉琇瑩把山梨拿過去洗了洗，邊啃著邊往回走。

葉琇瑩邊走還邊四下張望著，生怕那男歹徒突然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不用怕，那男的沒在附近。」程蓁安撫她。

這一驚一乍的，弄得她吃個梨也吃不安穩。

葉琇瑩梗著脖子把剛啃的一口梨肉咽下去：「你怎、怎麼知道？」

「我耳朵很靈。」程蓁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能分辨附近……」她斟酌一下，「……附近百米以內的聲響。」

「好厲害！」葉琇瑩兩眼放光地看著程蓁。

似乎一點都不再擔心了。

程蓁：「……」感覺這姑娘的腦筋是不是跟她的軀體一樣疏於活動，別人說什麼她信什麼，這就是她會被人綁進這山裡來的原因吧？

程蓁只是意思意思吃點表示自己也是個需要進食的正常人，葉琇瑩則是因為餓得狠了吃得很急，等回到山洞的時候，梨還剩下了兩個，倆人都不吃了，就先擱一邊。

程蓁並不需要太多的睡眠時間，她讓葉琇瑩先睡：「我來守夜。」見葉琇瑩面上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張口想說什麼，她補充道，「到了下半夜我叫醒你來守。」

葉琇瑩就沒說的了。

但是剛剛經歷了大半日的驚嚇，她一時半會也睡不著。

閉上眼睛躺著努力了會，她放棄地張開眼睛，轉頭看向火堆旁邊身姿挺拔地坐著的程蓁：「恩人……」

程蓁：「……我叫程蓁。前程的程，蓁草的蓁。」

葉琇瑩條件反射一般也對等介紹起自己：「我叫葉琇瑩。」

程蓁：「我知道。」剛打照面求救的時候她就說過了。

葉琇瑩：「……我、我是盛州人，聽說青竹鎮的農家樂很好玩，就跟朋友約了周末一起來玩，下車后我找人問路，他、他說地方有點偏說不清楚，又很熱心地讓我上他的車把我帶過去，誰知道……」

誰知道就一路開到山腳下了。

F666插播：【青竹鎮位於青梅鎮與盛州市之間，離萬綠山直線距離53.2公里。】

葉琇瑩餘悸未消，抱緊雙臂后怕道：「他逼著我往山裡走，他力氣太大了，我反抗不了，害怕激怒了他直接給我捅刀子，在一開始時只好假裝順從，讓他放鬆對我的戒心，然後趁著他不注意解開了腳上的繩子，這才逃離出來的。」

程蓁：難怪當時看著她半推半就、欲拒還迎的，原來那是有計劃的對策。那這姑娘的腦神經元運轉速度也許沒有一開始她判斷的那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