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自力更生

程蓁話不多，只靜靜地聽葉琇瑩說著。

也許是因為在葉琇瑩處於最恐懼狀態時程蓁出現並成功救她逃離，從而讓葉琇瑩對她產生了信賴，反正看著程蓁平靜的臉，葉琇瑩相當有傾訴的欲|望。

說那個男人的變態和恐怖，說自己的恐懼與驚惶，傾訴讓人放鬆，於是說著說著她終於慢慢睡著了。

程蓁沒有依言在下半夜的時候把葉琇瑩叫起來守夜，沒有必要，本來F666就負責警戒工作的。

她跟葉琇瑩說要守夜，是因為常理之下附近有個兇殘的歹徒在搜索著她們，如果這樣都還能沒心沒肺地睡覺，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她要將自己的行為合理化。

再說程蓁也信不過葉琇瑩，以後者的警覺性以及能力所限，如果來人小心些不弄出動靜來，她怕是會在人家出現在洞口裡才會發現。

這只是個像以往去進行新星探索時順手救起的脆弱智慧生物一般的普通人而已，並不是她可以放心背靠背的戰友，程蓁很清楚這一點。

葉琇瑩一覺睡到了第二日天大亮，醒來時剛睜開眼就習慣性地驚顫了一下，看清楚山洞裡的環境才回想起自己已經得救了，已經從噩夢般的絕望中逃脫。

她轉頭看到坐在一堆灰燼旁靠著洞壁閉目養神的程蓁，就想起了原本屬於自己值夜的時間裡她卻沒有醒來！

那程蓁豈不是自己一個人守了一|夜？

難怪這會都困得這樣坐著睡著了。

葉琇瑩十分不好意思，為了彌補總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多做些什麼，但是讓程蓁留在山洞裡休息而她自己一個人出去摘梨子或是尋找別的什麼食物的話她又說不出來——那個變態是真的恐怖！

於是在程蓁若無其事地起來帶著她去摘野果的時候，她深感讓救命恩人跟自己一樣啃果子裹腹太不應該，又看到不遠處有小動物的身影閃過，她的眼睛亮了亮：「恩……阿蓁，要不要弄點肉來吃？」

她雖然沒有親手打過獵，但是也有看過一些介紹野外生存的節目，看過節目里的專業人士教怎麼設陷阱。這會難得有機會，她就想著可以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好證明證明自己還是有點用處的，救她並不會太虧。

葉琇瑩的這聲「阿蓁」讓程蓁的腳步頓了頓，眼裡閃過一絲懷念——在母空間里親友們就是這樣稱呼她的，這個女人……可真是自來熟。

不過說到吃肉食吧……程蓁看了臉上的表情有些興奮的葉琇瑩一眼：「我不會做。」

反正再讓她一根根拔鵝毛是不可能的，剝兔子皮聽起來倒是省事些，但是還要磨石刀呢。

要做給她自己吃的她都不願意費這功夫，更何況是服侍別人？這不可能。

「我雖然沒有做過飯，但不是可以在網上搜食譜照著做嗎？」葉琇瑩習慣性地摸口袋，摸了個空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被那個變態搶去了，臉上自信的笑容馬上凝固。

程蓁：「想吃梨子還是吃桃子？」她記得先前撿板栗的時候在附近路過有看到了兩三棵結了果的桃樹的。

那會桃子看起來還不夠熟，過了兩天應該差不多了。

當然山裡還有很多其他品種的野果，但是目前葉琇瑩是在落難，又不是來旅遊的，能填飽肚子還能換一種口味就行了，漫山遍野地去找其他種類的野果豐富口味？沒必要的。

葉琇瑩還是認真地考慮了片刻：「桃子吧？」

其實她並不是那麼喜歡吃桃的，但是梨子也只是比桃子好一點而已。

而且平日當水果吃吃無所謂，昨晚當飯吃，一下子吃了好幾個梨，塞了滿肚子，她感覺暫時不想再吃這玩意了。

「要不我們做個陷阱，捉個兔子什麼的，到時候烤烤吃——」看程蓁想說什麼，葉琇瑩趕緊道，「不會做也沒什麼，反正能弄熟了吃就行了嘛，非常時期要求不用那麼高……」

程蓁看她一眼：不，我要求很高的。

葉琇瑩的大腦跟她的精神體不同頻，才相處不到半天又沒有培養出什麼默契，完全沒有領會到她的意思。

而且葉琇瑩的心思全都放在回憶她看過的節目里是怎麼教做捉兔子的陷阱上了。

這時旁邊一抹灰影閃過，程蓁實在不想聽葉琇瑩一邊回憶一邊細細碎碎地嘮叨設置陷阱的步驟和注意事項什麼的，往前一掠就往灰影撲過去，在葉琇瑩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拎著一隻灰色兔子的耳朵走了回來。

葉琇瑩：「！！！」

F666：【！！！蓁蓁，記住別在地球人面前顯露出超越正常地球人太多的能力！別讓地球人覺得你不正常！！】先前都好好的，冷不丁來這麼一下，可真是嚇死機系統了。

程蓁不以為意：【主要不是這個地球人太弱了嗎？估計她對於正常的強者是怎麼樣的也沒有概念，覺得比她強的都是正常的。】

F666：【……】聽著像是強詞奪理，但是細品似乎又真的是事實。

【可是……】

【下次不會了。】程蓁把兔子塞到葉琇瑩的手裡，【主要是她一直念念叨叨的太煩，有那功夫都能抓十隻兔子了。】

葉琇瑩抱著兔子整個人都是懵的：「……」

程蓁看她一眼：「怎麼？你不是想要試著自己燒兔子嗎？」

燒過一次就能確認自己有沒有那個天分，難吃會讓她打消念頭的。

倒是她也許可以找一塊薄些的石板架在火堆上，再淘一些乾淨的溪沙和板栗混在一起在石板上炒制著嘗嘗看。

她記得先前看過食譜里就有這樣的做法。

就算沒有烹飪機做出來的糖炒栗子好吃，也總比陪著葉琇瑩啃梨子好。

程蓁讓葉琇瑩拎著兔子，她找到桃樹後上去摘了七八個成熟度好的桃子下來。

再帶葉琇瑩到小溪邊上，洗了桃子放在旁邊乾淨的石塊上，拿了個一邊啃著一邊圍觀葉琇瑩處理兔子。

光是想辦法剝兔子皮就能讓葉琇瑩頭禿。

她把用藤蔓捆住了腿腳的兔子先扔一邊，也拿了個桃一邊啃著一邊在溪邊尋找著看起來比較鋒利的石塊，提起那個男人時第一次表現得有些憧憬：「如果能把那變態的刀弄過來就好了……」

那麼多刀！不僅可以剝兔子皮，把兔子大卸八塊都行了，還可以兔子肉剔出來，小塊一點還容易些烤熟，也會比較入味……

程蓁：「……要不要去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