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環顧一番
第一夜晚安全無恙，第二天一大早，蘇綰便獲取了端午節老漢人要帶她們一眾姑娘前去慈安寺拜佛祈福的消息。
從得悉這個消息后，蘇綰夜間便沒那麽小心了，慈安寺那麽好動手的地方，只怕罕見人再將眼光盯著蘇府了。
慈安寺是延都城京郊的一座庵廟，因為距離近，通常那些夫人姑娘的常會去拜佛上香，香火頗為壯盛。
老漢人也常去慈安寺拜佛，和庵廟的慈安師太熟悉，因為要帶著一眾家屬，早早便讓師太放置好了配房，做好了夜宿的計劃。
蒲月初五端午節，延都城上街頭巷尾轂擊肩摩，行人如織、熱烈不凡。
延都城中，各處都飄散著一股香味，這股香味夾雜著粽子的米香味、濃郁的雄黃酒味、和香包氣味怪異的香味。
輕輕呼吸一口，空氣中儘是端午節日的滋味。
此次出行有老漢人，還要在慈安寺留宿兩日，二夫人多放置了一輛馬車和一些護院。
老漢人一人一輛馬車，二夫人和別的蘇家姑娘都是兩人一輛。
蘇芊雯自從當天被香草嚇到后，便不敢再密切蘇綰，今日連馬車都不肯和蘇綰一起坐了，自己纏著二夫人，將mm蘇芊語推給了蘇綰。
蘇家的馬車出了府，便直奔慈安寺前行而去，只是因為路上要避開行人和別的馬車，一起上走走停停的。
每當馬車停下時，香草便會掀起馬車的側簾向外看，和蘇芊語的丫環們說說笑笑的。
街道上，不時途經艷服打扮的行人，有獨行的也有和親朋三五成群的，布衣庶民多數將菖蒲、蒿草、艾葉等，取一小截掛在身上或戴上面上，每個人的臉上都飄溢著歡願意慶的笑容。
蘇芊語連續對蘇綰便最友愛，不時將街上的景遇指給蘇綰看，遇到好玩的還仔細回答給她。
素月卻是一副小心不已的神態，如同一隻待時而發的保衛獸，誰敢過來，她便會撲上去將那人撕碎。
關於素月，蘇綰有些不測，跟著和這丫環相處的時間漸久，她越來越有些看不懂這丫環了，總覺得這個丫環好像不止是會拳腳工夫這麼容易。
便算假定是有人經心培植，又費經心理將素月送到她身邊，若只是為了在她的身邊埋下眼線，用素月也未免有些太牛鼎烹雞了。
蘇家的馬車到了慈安寺時，已是下午。
跟著老漢人一起拜完佛，用過素齋，眾人便被帶下去配房歇息了。
時價端午，前來慈安寺拜佛的官家女眷許多，庵廟中的配房最緊張。
順天府通判家的老母親韓氏來得遲，想在慈安寺住幾天，卻沒有地方。
同事們都是官家女眷，同在慈安寺遇上，老漢人便讓出了兩間高等配房給韓氏和她的老姐妹們住。
韓氏千感萬謝地謝過老漢人。
如此一來，蘇家只剩下兩間高等配房，老漢人一間、二夫人和她的兩個女兒住一間，而蘇綰和蘇芊芸、蘇芊瑩三人，被慈安師太命人放置在鄰近後山的一排配房中住下。
這排配房靠著後山，便連慈安寺的尼姑都不願意住，便是給剛入庵的小尼姑住的。
現在這排配房現在只剩下最邊上的一間配房，看到這間配房時，蘇芊芸一張臉馬上黑了。
看著蘇芊芸表情丟臉，蘇芊瑩若無其事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沖著她微微搖頭。
蘇芊芸深呼吸了幾口，才按捺下心中火氣。是祖母的選定，她再厭棄也不能闡揚得太。
一到配房，蘇芊芸便找了一張最好的床，黑著臉躺了下來，兩個丫環忙上前給她捏腿捶肩。
蘇芊瑩的兩個丫環修理床鋪，而蘇芊芸則是恬靜地開始卸去金飾，心境一點都不因為如此的配房而受影響。
香草看了看迅速要黑下來的天色，在房間中四下環顧一番，最迅速便在屋中找到一個木桶：「姑娘，時間不早了，我去取水給你洗漱吧。」
見那邊有一個木桶，蘇芊瑩身邊的綠鳶笑著走了以前：「香草，我曉得去水井的路，咱們一起去吧。」
香草點拍板，計劃和綠鳶一起離開，卻被蘇綰叫住：「香草，讓素月和你們一起去。」
素月微微一怔，這慈安寺配房鄰近後山，後山樹木叢密，兇險性最大，她不安心便是將姑娘單獨留下，不過姑娘卻讓她去護衛香草。
「姑娘，或是讓素月留下陪你吧。我和綠鳶兩人去便夠了。」香草並不通達蘇綰是為了讓素月護衛她，卻曉得這幾日蘇綰精力有些緊張，嫌將她一人留下和三姑娘、八姑娘一起悶，更怕三姑娘欺壓她家姑娘。
這幾天，三姑娘也不曉得是不是吃錯藥了，隨處針對姑娘，光是到配房這一起上便用話刺了姑娘好幾次！
蘇綰微微一笑：「素月功力大，等你們累了的話，她還能幫你們提水呢。」
香草還要回絕，綠鳶卻道：「香草，取水的井距離配房這裡挺遠的，還要走一段山路呢，帶上素月也好。」
蘇芊芸展開了眼，插嘴道：「既然你們這麼多人去取水，便多辦理，以免我的人去了。波動了一天，我混身都酸痛，離不了她們兩個的。」
綠鳶笑道：「這是天然，少不了三姑娘的。」
香草卻不悅地撇了撇嘴。
「素月去吧，這裡我一個人可以的。」素月仍舊不肯離開，蘇綰喊了她一句，她才和香草、綠鳶三人離開了。
見此，蘇芊芸瞥了蘇綰一眼，換了個更舒適的架勢半躺下，尖聲怪氣地取笑道：「七妹，你這兩個丫環真是衷心，還不安心便是你和我、八妹在一起呢，好似咱們來年各個會吃了你似的。」
蘇綰不留心地一笑，自己動手修理起床鋪來：「素月只是路上累了，想偷懶一會罷了。」
蘇芊芸不覺得然地地取笑一聲，又冷聲交託道兩個丫環道：「肩膀上再用力一點，你們沒吃飯呀！」
那兩個丫環又忙使了功力，蘇芊芸這才又閉上了眼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