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冤家路窄

南羽在奶茶店打工，因為長相甜美、頭腦靈活很受顧客喜愛，她把千篇一律的杯子變成各種形狀、各種材質的工藝品，繪上不同的文字和圖案，顧客拿到手裡的不僅是一杯奶茶，更是一段耐人尋味的故事。

「姐姐，姐姐。」頂著西瓜頭的小男孩趴在吧台上叫了幾聲，南羽沒有反應，她反覆想著昨天的事情，恨得牙根痒痒，三萬塊啊，被那個男人隨隨便便就甩了出去，要是逮到他……南羽握緊拳頭，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店長接過南羽手裡的吸管，連同吧台上展示的棒棒糖一起遞給小男孩，抱歉地說，「久等了哦。」他笑的時候眼睛眯起，像陽光下小憩的布偶貓，溫柔又美好。

南羽連聲道歉，「對不起，我剛剛走神了。」

店長掃了掃南羽，沒等他開口，門外的感應器響起了「歡迎光臨」的聲音。

兩人齊齊向迎面而來的顧客看去，兩個穿著考究的年輕女孩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她們妝容精緻，姿態高雅，連髮絲都打理得分毫不差。

店長露出職業化微笑，詢問她們需要些什麼，女孩卻將目光落在了南羽身上，「南羽？你不是變成植物人了嗎？」女孩口氣不善，帶著一點惡毒，她高傲地打量著南羽，看她穿著樸素，既無名牌加持，也無珠玉點綴，得意地笑道，「好巧，我的辦公室就在對面。」

女孩指著對面高聳的寫字樓，陽光照在玻璃外牆上折射出與寶石一般華麗的光芒，炫目地讓南羽睜不開眼，曾幾何時，她也幻想過畢業后能進入這麼一座金碧輝煌的寫字樓里工作，無奈還沒踏出校園就成了植物人，她沒有學位證，也進不了大公司。

女孩摟住南羽的胳膊向同行的人介紹，「初月，這是我的大學同學南羽。」南羽本能後退，沒有掙脫。

張初月靈動的眼睛從南羽身上掃過，而後有一瞬間的憐憫刺痛著南羽，她和白薇薇都就讀於帝都理工大學，現在卻是雲泥之別，一個是光鮮華麗的白領，一個是灰頭土臉的奶茶妹。

白薇薇眼中的輕蔑毫不掩飾，她擒住南羽暗中使力，像一把冰冷的鉗子恨不得折斷她的胳膊，而後，五指併攏煞有介事地在眼前扇了扇，「唉呀，什麼味道，又腥又臭，你該不會來大姨媽了吧。」

一語既出，在場的人無比尷尬，連同行的張初月都怔住，笑容僵在臉上，南羽撣開白薇薇的手，臉上立時沒了血色，像被人瞬間抽幹了精血，白得嚇人。

店長急忙上前打圓場，問她們喝點什麼。白薇薇冷笑，壓低的眼角盯住南羽越收越緊，忽然，精緻的眼線隨著她挑眉的動作抬起，從小到大，只要她一有鬼主意就會這樣。

「來二十份招牌奶茶，送到對面茂天集團，四百塊，剩下的給我這位同學當小費。」白薇薇扭著細腰，翹起的蘭花指不懷好意地飄向南羽，「你送哦，不然我可不付錢。」

白薇薇扭得風情萬種，一直堅持到她出了門，南羽的淚光終於溢了出來，店長眉頭微微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