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告衙門去

南笙強行拉司馬睿軒朝村裡走，司馬睿軒只是個書生，南笙長得壯碩，身子又胖，一時間竟然掙脫不了，只能被她拖著往外走。

司馬睿軒急了，回頭朝江文雅求救：「娘，你快幫我呀，娘！」

江文雅跌跌撞撞跑上前去，她拉了幾次，都被南笙甩開了，南笙冷笑：「哎喲婆婆，你別著急啊，你們不講理，我得去村裡找品德高尚的人給我評評理去！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偷盜嫂子的東西，哦對了，明天，我要去私塾問問夫子，他到底怎麼教的學生。好的不教，卻教學生偷盜！」

「南笙，你，你……」

司馬睿軒一聽說南笙還要鬧到私塾去，又急又恨，罵罵咧咧：「你敢，南笙，你敢去，老子，老子非得弄死你不可，你試試看，別人怕你們南家，我可是不怕！我呸，你以為你多了不起似的，你要那麼拽，幹什麼死乞白賴嫁到我們家？你人嫁到我們家了，那些東西就都是我們家的，我用怎麼了？你還敢藏著掖著不給我們用，讓我娘餓著，讓我餓著，你以為我怕你不成……」

江文雅追不上南笙，撐著膝蓋，在後面大口大口喘氣。

南笙也不生氣，她早就知道司馬睿軒是個什麼樣的人，可以說，他就是典型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看著人模狗樣的，實際上內里早就壞掉了。

「我嫁到你們家，就是你們家的？好大的口氣，我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對了，那我婆婆帶來的嫁妝呢？難不成也給你們司馬家了不成？」

南笙拖著司馬睿軒往外走，司馬睿軒眼見就要到第一家鄰居旁邊，猛地扯開南笙的手，因為用力過猛，他的身體向後一倒，坐在旁邊的一處灌木叢，灌木叢不高，不過剛到腰間，但枝丫茂盛，一支樹枝戳到了不可描述的地方，疼得司馬睿軒捂著臀部站起來哀嚎。

江文雅終於追了上來，南笙冷眼看著他們兩個，對司馬睿軒說道：「你跟我耍賴你以為有用嗎？我告訴你司馬睿軒，這件事我若是回去告訴我爹，我幾個哥哥，你們司馬家，今天就別想善了！偷盜我的嫁妝，我就是一紙狀書告到衙門去，別說你要考童生，我看你進大牢里讀去吧！我本以為你就是一灘爛泥，除了她，沒人把你當回事；偏你倒好，卻要做出這一番驚天動地的事來，不錯，不錯，偷盜的罪名！說吧，你打算怎麼辦！我現在可是人贓俱獲，你看你怎麼狡辯！」

司馬睿軒嚇得臉色蒼白，江文雅也是，她咽了幾口口水，給南笙陪著小心：「笙兒啊，這個……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吧，哪裡就到了告到衙門的地步。我們都是一家人，這不是，不是軒兒不懂事嗎？他還小，你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南笙冷笑連連，連回答都懶得。

在江文雅眼裡，司馬睿軒還小，村裡好幾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人都成親了，成親最早的那個，孩子都兩個了，他還小？

司馬睿軒不言語，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南笙。

江文雅見她不為所動，心中雖恨，但面上卻越發小心翼翼了，「笙兒，那你到底想怎麼辦？這是煊澤的親弟弟，總不能，不能真的把他送到大牢里去吧？你想過沒有，一旦軒兒毀了，煊澤的名聲也就毀了！他們兄弟是一體，你說呢？」

南笙冷笑，如果不是為了司馬煊澤，她早就把司馬睿軒拎到衙門去了，這種人，活著簡直就是浪費糧食。

「怎麼會呢？煊澤只是個莊稼漢子，什麼名聲不名聲的，等他被抓了，我們大不了再分家就是了，這樣就和我們家無關了。再說了，煊澤沒在家，總不能是他叫司馬睿軒去偷東西的吧？」

聽到這話，司馬睿軒眼前一亮，指著江文雅就說道：「南笙，是她，是我娘叫我拿的，是我娘叫我拿的，不關我事，不關我事啊，有本事，有本事你把我娘送去衙門啊！」

他自認為自己想到了一個絕好的辦法，司馬煊澤一向孝順，南笙絕對不敢把江文雅怎麼樣，他急忙抬起頭一個勁給江文雅眨眼。

江文雅聽到司馬睿軒的話，馬上點頭：「是啊，是啊，是我，是我讓他這麼做的！家裡都這樣了，你這麼多嫁妝，卻一點也不肯拿出來，我們也是沒辦法了。煊澤沒在家，你在家，卻不管我們娘兩的死活，我這才，才……南笙，你若是敢說出去，我就跟大傢伙說，你和煊澤不孝順，眼睜睜看著我餓肚子！」

南笙緊緊盯著江文雅，半餉，她才冷冷地說道：「我們不孝順？所以，我就應該從娘家掏東西回來貼補婆家，貼補小叔讀書，貼補你們吃飯？真是好笑，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無恥的話，走啊，反正我不怕，我也想讓大傢伙聽聽，我婆婆向來溫和柔弱，居然為了小兒子，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們不孝順……我們不孝順，煊澤能成親沒多久就去縣城打短工供你的寶貝小兒子？他要不孝順，你能成日病歪歪在家裡，吃的喝的誰給你掙來的？好笑，真是好笑！難怪大傢伙要說這人啊，只要臉皮厚，沒什麼做不到的，你們讓我長見識了。」

江文雅的臉一陣青一陣紅，司馬睿軒低垂著腦袋，成功將鍋甩給他娘，別的，他就不管了。

「南笙……你，你說什麼呢！」江文雅嘴角抽搐，「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我們家的家事，關起門來，想怎麼說都可以，但如果傳了出去……你們面上無光，我們也不好做人。不若，為了煊澤，就這麼算了吧，你放心，以後我一定看著他，絕對不動你的嫁妝一下。」

南笙這才神情緩和下來，她本來也沒想將事情鬧大，誠如江文雅所言，她不在乎江文雅和司馬睿軒，但她在乎司馬煊澤，不想他委屈。

江文雅見南笙神情緩和，臉色也漸漸好了，她輕輕抓住南笙的手：「我們都是一家人，軒兒又是弟弟，你是嫂子，寬容一些，他還小，不懂事。等他再大一些就好了，別鬧了，我們回家去吧，我們以後絕對不動你的嫁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