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過分!
蕭涼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倔強挪步的身影,最後還是沒能看下去。邁開長腿三兩步就靠近了她,將她攔腰抱起。
蘇泇只覺身下一輕,她整個人就落到了蕭涼的懷裡。她雖強烈地掙扎,但卻有些徒勞。
隔著一扇門,如果大聲的喊叫,肯定能夠解圍。可在與寧家的訂婚宴上,她若是被眾人看到這般尷尬的一面,且不說蘇家的臉面,怕是寧家的臉面也掛不住呢!
最終她選擇了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可這個人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非但沒有鬆手,反而直接把她抱進了電梯。
在電梯門關閉的過程中,蘇泇看到了因她消失太久而尋出來的寧淵,他的目光透過那道越來越小的電梯門縫,與電梯內的蕭涼撞上。
那一瞬間,空氣中竟瀰漫了上了幾分□□味。
蘇泇被蕭涼帶入了一間套房內。
一路上她並不消停,一直試圖掙脫蕭涼的禁錮,但她越是掙扎蕭涼越是將她抱的越緊。以至於蕭涼最後喪失了耐心,一進門就將她直接丟在了床上。
就在他們進入房間后不久,門鈴很快被按響。可蕭涼卻沒有要去開門的意思,於是門鈴聲漸漸地演變成了用力地捶門聲。
蘇泇掙扎著起身,卻被蕭涼壓制住手腳動彈不得。他雖然沒有進一步的過份動作,但是他也沒有放蘇泇出去的打算。
門外的人毫無疑問是寧淵。在訂婚這日,自己的未婚妻被人強行擄走,縱然這只是一場他和蘇泇應付家長們的戲碼,但他也做不到對蘇泇不管不顧。
畢竟男人基本的尊嚴和面子還是得要的,而且他清楚地看到了蘇泇在掙扎——她是不情願的!
所以寧淵沒有猶豫就沖了上來。
房門外,寧淵堅持不懈地瘋狂捶門;房門內,蘇泇和蕭涼仍舊在搏鬥。
蘇泇力氣自然是比不過蕭涼,加上腳踝上有傷,手腳不能並用導致戰鬥力又減弱了不少。最後她只能再次使出她的殺手鐧:咬人!
這回她咬住的是蕭涼按住她的手腕,沒有了衣物的遮擋,蘇泇用盡全力一口咬下去就破了皮見了血。可即便如此,蕭涼仍舊不肯鬆手。
他的目光鎖住蘇泇,曾經那雙盛滿星辰的眸子里,此刻全是陌生的薄涼。恍然間,蘇泇竟生出了一種如果她再繼續掙扎或許她就活不過今天的錯覺。
她鬆了口,也放棄了掙扎。左右蕭涼最多也就是要了她的命,有什麼可怕的,又有什麼可掙扎的。
其實這些日子,她心裡難受得早不想活了。現在活著,也不過是麻木地為了家人而強撐。
很多次她甚至起過這樣的念頭,如果她死了可以讓蕭蘇兩家的恩怨一筆勾銷,可以讓蕭涼放棄了對他們家的報復該有多好!
此刻蘇泇再次生出了這樣的念頭,於是她生硬地對他說:「蕭涼,我不知道我們家和你家究竟有多大的仇怨,竟會讓你這麼的恨。如果你還想報仇,你大可不必再那麼地處心積慮設局來引我。你不如直接殺了我!我願意用我的命來抵消我們兩家過去的仇怨。我只希望我死了之後,一切可以……」
蘇泇的話還沒說完,蕭涼一拳就砸了下來,將她餘下的話都驚得噎在了喉中。
那一拳並沒有砸在蘇泇的臉上,而是落在了她臉側的枕頭上。可蘇泇仍舊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衝擊而嚇得閉上了眼睛。
蘇泇臉側的那一方枕頭深深地陷了下去,整個床都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砸得猛地一震。
「你敢死,我就讓他們都陪葬!!」
蕭涼口中的他們是誰不言而喻,蘇泇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蕭涼,你不要太過分!」
「到底TM誰過分了!!!」
蕭涼放開蘇泇,起身暴躁地將手邊可觸及的物品掃落在地。
此時此刻,他冰冷的眸子卻因激動而變得腥紅,整個人像一隻想要衝出囚籠卻找不到出口的困獸。
過去的那三年,蘇泇從未見過蕭涼的這幅模樣。暴躁、冰冷、渾身充滿戾氣,或許是蘇泇被這樣的蕭涼嚇住,所以在她的眼裡,面前的男人如同一隻從地獄中鑽出來的惡魔,讓人望而生畏。
她害怕,卻又忍不住生出一絲悲憫和心寒。
呵,這個男人有太多面,她已經分不清楚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實的他。
不過蕭涼很快冷靜了下來,他再度靠近蘇泇,可蘇泇的身體卻很明顯地回縮。她不知道蕭涼想幹嘛,所以下意識地躲避。
此刻她的腳踝已經腫成了饅頭,稍微碰一下就疼得鑽心。蕭涼自嘲地冷笑,陰戾地伸手捉住了她受傷的腳,把從冰箱里取的冰塊替她敷上。
這樣緊張的氣氛之下,門外急促且猛烈的捶門聲便有些火上澆油。
蘇泇真怕蕭涼會衝出去和門外的寧淵打起來。可蕭涼卻並沒有那麼做,他壓根沒有打算開門。
他把蘇泇晾在一旁打起了電話,聽他對話的內容,應該一個是打給他的朋友或是助理,一個是打給酒店服務台。
前一個電話是讓人將葯送到房間,后一個電話是向酒店表示自己受到了騷擾,希望酒店能加強安保。
很快門外傳來了吵鬧聲,不久之後徹底安靜了下來。相較剛才對她的態度,蕭涼此事處理得既冷靜又利落,完全不似之前那樣躁亂失控。
當電話再度響起的時候,蕭涼去開了門。
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出現在了門口,態度很是恭敬地和蕭涼打了招呼,並將他要的葯遞上。蕭涼接了葯,同那小夥子交代幾句后,那小夥子便離開了。
後來蘇泇才想起來,她曾經在醫院見過這人一面。是蕭涼外公身邊的人,好像叫什麼阿輝。
阿輝離開后,蕭涼並未放蘇泇走,而是給她扭傷的腳踝上了葯,並強制她在房間內休息。
房間內的氣氛很沉悶,可蘇泇似乎並未感受到蕭涼對她的惡意,於是她的心中愈加忐忑和狐疑。實在猜不透蕭涼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