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姐姐饒命,小弟是出來打醬油的

第十章 姐姐饒命,小弟是出來打醬油的

曾小山睡夢中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碰自己的臉,隨手摸了一把,正好摸到光溜溜的手背,抬起頭睜開眼,受傷女子在盯著他看。

「是……是你給我敷的毛巾?」

聽她說話中氣十足,燒應該退了,曾小山一把將她臉上的毛巾抓下來,道:「是啊,看你發燒,給你敷上熱毛巾,讓你死的更快點!」

女子不與他爭辯,道:「你喝了很多酒。」

「你現在是老子的囚犯,再說些不相干的話老子就不等你傷好,直接撕了你衣服跟你洞房,然後把你殺了丟到後巷子去!」

曾小山說話表情惡狠狠的,沒想到女子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救我就是為了娶我當……」當什麼她不好意思說出來。

曾小山把毛巾放到盆子里洗了,觸手冰涼的井水,直接把毛巾敷到自己臉上,口中幫她說道:「當老婆嘛,你這麼漂亮,不給人當老婆豈不可惜?」

女子老長時間不搭理他,也許是生氣了,曾小山也沒閑心搭理她。

過了很久,女子才開口道:「你……你幫我解開繩子!」

曾小山就好像聽了個好笑的笑話:「解開你?不怕被你大卸八塊?哎呦,我可要自己掂量掂量是不是您老人家的對手!」

「可是我……我要解手!」

女子露出少有的扭捏神色,說道。

糊塗!怎把這茬忘了。養個受傷的女人在房裡,吃喝拉撒都要管,不然餓死憋死是不是都要賴自己?還是早點把她送走才是正經!

「你等著,我去給你拿夜壺。」

曾小山出了屋子,外面月亮掛在天上老大的一坨,快十五月盈,只要不是陰天,月亮連路都照得清,也省了他打燈籠。

曾小山平日里不習慣用古人「夜壺」這種東西,半夜想上廁所也是親身去,一點不覺得麻煩,但古人似乎很喜歡夜間方便用夜壺,房裡沒準備曾小山還要出來現找。順便他也要到廚房給女子找些吃的,把她「擄劫」到房裡有一日一夜,她還未進食,雖然她不好意思說,但他知道她餓了。

說也奇怪,路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不是大夫人吩咐多安排人手守夜嗎?難道都在前廳守夜,後院一個人都沒有?

從雜物房裡找了個新的夜壺,又到廚房裡找了盤甜點,曾小山從廚房出來,還是沒見護院的影子,也省了向他們解釋自己為何要半夜出來,他直接往住所走去。

進了房門,把點心盤子放在桌上,把夜壺放在地上,曾小山解開綁住女子手在床沿上的繩子,但還是把她反捆。

「你自行解決,我出門不妨礙你,桌上有茶水和點心,將就填填肚子!」

曾小山想過去看一下前廳守靈的情況,身上酒氣太重,就到外屋換了件外衣。原本衣服里的東西他小心保管在衣服箱里,唯獨那根髮釵,因為怕女子再拿來行兇,就揣在懷裡。最後他把名單和紅繩也貼身收藏,即將要出門,女子卻「喂!」地一聲喊住他。

「又想如何?」曾小山此時心情煩透了。

女子羞道:「你把我的手捆著……我……我不能解開衣服。」

「那是不是要我代勞把你褲子脫了?」

女子露出驚恐神色:「不……不用!」

曾小山無奈上前解開她手上繩子,讓她徹底恢復自由。

「那,我解開你繩子,你方便完,吃完東西,要是還有力氣,傷勢也沒什麼大礙就趕緊滾蛋,老子不想伺候你!」

「哦!」女子居然乖乖應承了他,倒讓曾小山感覺意外。

曾小山沒好氣出了房門,此時酒意全消,是該干點正事,也就是去守夜了。還沒走出兩步,就感覺身後有什麼人。

「別動!」一把明晃晃的鋼刀架到他脖子上。說話的是一個嬌滴滴的女聲,聽聲音最多不超二十。

怎麼這般大意,剛才出來見到沒人就該心生警覺的,難道是失戀喝了酒就導致警惕心下降?曾小山在那裡自怨自艾。

剛解了別人的捆手繩,自己的手卻被人捆上。一個渾身夜行衣,黑布蒙面的少女繞到他身前,刀還是架著脖子。

「走!」

女刺客只露出一對眼睛,曾小山看她眼睛很大,料想姿色應該不差。

曾小山不敢提出異議,只好被女刺客押著往自己的目的地前院走去,到了前廳門口,卻發現整院的人包括夫人、丫鬟、下人都被捆在裡面,十幾個同樣身穿夜行衣的男男女女刺客拿著刀正一個個威脅他們老實點。除了自己,其他「肉票」都被用布堵著嘴不能說話,只能發出「嗯!嗯!」的鼻音。

「這位大姐,你看能不能把我的嘴也堵上,這樣我就不會亂喊亂叫了!」

曾小山也不想讓自己顯得突兀,院里的人少說有五六十,如果是強盜劫財一般不會傷人性命,低調不礙眼才是保命良招。

女刺客遲疑道:「我……我沒布!」

曾小山心說你這不是害我嗎?忍不住提醒:「你身上就沒帶個手帕什麼的?實在不行把你襪子塞我嘴裡也行啊!」

心說報應來的還真快,昨天剛用襪子塞女人嘴,今天就有女子的襪子塞自己嘴。

女刺客想了想,從懷裡拿出一條綉工不凡的錦帕,塞到曾小山嘴裡,問道:「這樣行了吧?」

曾小山鼻子里可以聞到手帕傳來的清新花香,忙不迭點頭應承:「嗯!」

女刺客把他推進廳里,曾小山作勢倒下去,讓自己的胸與椅子扶手相碰,借力將懷中的髮釵蹭出來,凌空一個迴轉,髮釵已然在自己手上。

幸好出門時候特地把髮釵帶著,要是這些強匪真地要殺人滅口,自己雖不能敵,但逃命還是可以的。

接下來陸陸續續又有幾個下人被押解進來,差不多人齊了。很快廳里進來四五個夜行衣刺客,在一個顯得很另類穿著一身白色衣服的蒙面人進了屋子以後,廳門被關上了。

夜行衣都是黑色,為的是身體和夜色相融合行動方便,可這個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卻是一身白色夜行衣,就像怕沒人能看到她似的。

「人可是都抓齊了?」白衣女子一開口,曾小山就能從她聲音辨出年齡,沒有三十五也有三十了。

「回師傅,搜了幾遍沒漏網之魚!」答話的男人說完話,曾小山差點一口氣不順嗆著,不是昨天那個用齊念如跟自己換「藥方」的蒙面人是誰?!

他們定是為了那份名單還有受傷女子而來,這下可脫不了干係,倒大霉了!

「嗯!」白衣女刺客點了點頭道,「小蒙,昨日你與你師姐可是在這裡遇襲的?」

小蒙低下頭,似有什麼事隱瞞,道:「是,那人只是輕描淡寫就化解了我與師姐的奪命拳,應該是武林中不俗的高手!」

白衣女刺客冷哼道:「就你們那點本事,還稱能與高手較量?知道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

小蒙道:「徒兒謹記師傅教誨!」

曾小山心裡嘀咕,不會是個白衣女魔頭吧?這個是師傅武功一定不凡,能否逃命就看自己的修為造化了!台下十年功,逃命一分鐘!要是自己死了,寧兒那丫頭會不會為自己守寡?呸呸!老子長命百歲!

只聽白衣女刺客繼續說道:「那你看看昨日那個神秘高手是否在其列?」

曾小山心說壞了,早知道昨日也像這些亂黨一樣蒙起面再英雄救美就好了,被他認出來哪還有活路?手上用髮釵磨繩子的力道加大,三下五除二就把繩子磨斷,隨時準備開溜。雖然自己是齊府的二管家,但要是性命攸關,就是背上弒主的惡名也要逃!

小蒙的眼睛只是在房間里隨便溜了一圈,道:「稟師傅,昨日那人是突然闖入,身上穿的也不是下人的衣服,應該是常行走江湖,不會是府里的傭人!」

白衣女刺客想想也覺得有道理,能一人輕易制服兩個得意門徒,這身手去鏢局做個鏢頭綽綽有餘,怎麼會在齊府里做下人?白衣女子不再繼續追查神秘高手的事,上前幾步到了一臉驚慌的大夫人韓氏面前,把她得塞嘴布拿下來,道:「聽說你就是這個府里的大夫人,現在府里你說了算,那件東西你給藏到哪裡去了?」

大夫人像是大喘氣一樣求饒道:「綠林好漢饒命!要是想要錢財老婦人馬上叫人去賬房裡給各位取,求諸位好漢放過我們一家老小!」

白衣女子當場賞了大夫人一記耳光,怒罵道:「不識抬舉的老東西,說,你把齊老爺的那份名單藏到哪裡去了?不說我一個個把你們的鼻子耳朵挖了!」

大夫人一聽魂都快嚇沒了,聽說是為了份名單馬上開始在房間里尋找曾小山的身影,曾小山趕緊把屁股往後挪了挪,用椅子擋住與大夫人之間的視線。

「看樣子你還想死撐,你們幾個先把她的手腳砍了,看她還能撐多久?」大夫人退後幾步,馬上上來兩個蒙面男人,把刀架在大夫人的雙臂上。

「好漢饒命,昨日我們收拾老爺遺物時候的確看到一份寫著人名的紙,但上面所列之人與府上從無糾葛,於是老婦人便將那紙隨便放了,要不我這就去給幾位好漢找?」

白衣女子怒道:「還不老實,先卸了她雙臂!」

「且慢!」這時小蒙卻站出來說話道,「師傅,昨日在這廳堂里,那神秘高手手中的確拿著一份名單,而且紅繩上也有個繩扣,與師傅交代的完全一樣,他也說那上面列的全是人名,看來這位老夫人所言不虛,很可能那份名單還在那個神秘高手手上!」

白女女刺客半天不言,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一個蒙面人押著一個猥瑣的男子進了屋子,那人曾小山可是熟悉的很,正是曾和曾小山住一個房間穿一條褲子的齊小四。只見齊小四兩腿抖得像兩根攪屎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主子,這人躲在茅房裡,差點被他矇混過去!」進來的蒙面人對白衣女子的稱呼有所不同。

白衣女子走到齊小四面前,齊小四嚇地臉都綠了,一個勁地磕頭,道:「神母娘娘饒命,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小人是個良民哪!」

齊小四一斜眼看到曾小山,馬上飛撲過來,抱住曾小山的腿道:「曾老大救命啊,我……我不想死!」

曾小山千算萬算沒算到齊小四會突然闖出來壞事,昨天大夫人把名單給自己的時候他的確在場,而且這傢伙出名的不講義氣,當初自己還沒學賭術,與他在賭坊輸了錢,這小子就一個人溜了,使得自己獨自被人打。

「你他娘的是誰啊?老子不認識你!」曾小山嘴裡的手帕根本不能塞緊他的嘴,他一口把手帕吐出來大吼,一腳把齊小四蹬出老遠,齊小四趴在地上疼的直哼哼。

這時候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曾小山身上。

「師傅,就是他,昨天給徒兒假名單的就是這個人!」小蒙指著曾小山大叫道。

曾小山辯解道:「你憑什麼說是我?你也說了,那個人是個高手嘛,你看看我,被你們一個小毛丫頭就抓回來了,手腳都被捆著,哪裡是什麼高手?」

抓曾小山回來的少女刺客無辜地看著白衣女子,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靖兒,他是你抓回來的?」

「是的,師傅,他一個人在後院里鬼鬼祟祟,徒兒用刀指著他,輕易就把他抓了,的確不像個高手。」

曾小山舒口氣道:「你看,我就說嘛,我是出來打醬油的。」

「如此說來他的確不像是昨日那個神秘高手。」白衣女子點頭說完,緩緩幾步走到了曾小山面前蹲下,吐氣如蘭道,「不過這位小弟弟,你的口才不錯嘛!」

這種曖昧的聲音讓曾小山心驚膽寒,只見白衣女子又退後幾步,道:「靖兒,你把這個小子的舌頭給割了!」

「啊?」名叫靖兒的少女一愣,她年紀還小顯然不想傷害無辜,但是師傅的話又不敢違逆,拿起刀走到曾小山面前,道,「這位大哥,對不起了!」

連動手都要先說聲抱歉,曾小山不得不感慨她心地善良的厲害。都是他娘的邪教害人!

曾小山瞅准機會,忽的從地上竄起,一把奪下猝不及防靖兒手上的鋼刀,反手將靖兒攬在懷裡制住,刀架在她脖子上,厲聲道:「你們不要過來,再過來我殺了她!」

屋裡十幾二十個蒙面刺客,竟沒料到他有這一手,等到他完全制服住靖兒,沒有一個來得及援手。

白衣女子不怒反笑道:「這位小弟弟可真會裝蒜,手段這麼高明,說你不是高手也沒人信哪!」

突然她看到曾小山手中的髮釵,轉過臉怒對小蒙道:「你師姐的髮釵怎會在他手上?」

曾小山大笑道:「他是否沒把事情坦白說明白?那就由我來說,昨日我也像這般挾持了一個女刺客,他挾持了我家大小姐,我問他要換我手中的名單還是他師姐,他選擇了名單。你這個徒弟真是個做大事的料!」

白衣女子用足可殺人的目光瞪著曾小山道:「你把她怎樣了?」

「自然是把她押在一個你們找不到的地方,說實話,她受傷不輕,要不是我這個便宜相公救她,她命早沒了!」

白衣女子冷笑道:「如此說來我還要感謝你?」

「不用不用!既然我做了她的便宜相公,我們就是一家人嘛,哈哈,一家人怎麼說兩家話?」

白衣女子心中怒極,側過頭看了眼小蒙,小蒙從沒見過師傅這麼生氣,跪倒在地,哭訴道:「師傅,徒兒該死!」

「你何錯之有?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師姐的命可以不管,可你居然換回一份假名單!難道你被豬油蒙蔽了腦子?」

曾小山聽她如此在乎受傷的女子,心中大慰,只要不被她找到受傷女子,即便落在他們手上也能保住一條命。但天知道自己能不能頂得住他們的嚴刑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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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朝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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