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暗中交鋒
「莫爺，三根手指不夠我可以給你一隻左手，但如果說出來是誰，我們兄弟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四季城！求莫爺看在我們家有老小的份上，給我們兄弟一個活路！」
莫語冷冷一笑，「我給你兩個選擇，說出來我保你們無事，不說，我馬上出手，一個個擰斷你們的脖子。我莫語向來言出必踐，這點你應該知道！是馬上死，還是搏幾分生機，你來選。」
張鐵頓了半晌，頹然低頭，「是……熊家二管家。」
果然是熊家！
莫語嘴角噙著冷笑，「很好，你們跟我往城中事務司走一遭，將剛才說的再說一遍。莫某言而有信，必會全力保下你們，如果敢耍花樣，我保證你們一定會後悔！」
張鐵咬牙點頭，「聽莫爺吩咐！」既然開口就不能再回頭，他們只能選擇相信莫語，一條路走到底了。
莫語轉身，對李濤手下人吩咐道：「你們帶著李濤、莫良和林嫂、林婆她們直接去城南大街醫館，那裡大夫醫術不錯，讓他先著手治傷，我很快就會過去。」
幾名體修漢子一臉敬畏，「是，莫爺！」
「哥……你……你自己小心點。」莫良遲疑著開口。
莫語身上的變化他自然看的清楚，想到林嫂所言，哥哥是去尋找寶藏救他，他心中就有些混亂。大哥出現這樣大的變化，修為更是大漲，莫非他得到寶物后自自行使用了，所以才會這麼晚回來……不會，大哥從小最疼他，什麼好東西都會先給他，絕不會是這樣。可即便莫良不斷這樣告訴自己，心裡還是亂糟糟的一片。
他蒼白的臉色是最好的掩飾，即便心神不屬莫語也只當他受了驚嚇，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溫聲道：「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語落，他對滿臉憂色的林嫂微微點頭，帶著張鐵等人大步離去。
熊悍身上血跡染紅了地面，他雖已昏死過去，身體卻因為斷骨的痛楚不時輕輕抽搐，口中發出無意識的低哼。
十幾名熊家衛跪在堂下，面龐煞白身體瑟瑟顫抖。
熊戰臉色鐵青，拳頭緊握指節一陣「咯吱」作響，脖頸處青筋高鼓不斷跳動，像是青色的蚯蚓般猙獰！熊丰神色同樣無比難看，一雙眼睛寒意騰騰！但此刻堂內卻一片安靜。
上首，熊老爺子突然開口，「熊悍被廢，你們卻完好無事，留你們何用。來人，把他們都拉下去，打斷四肢逐出府門！」
門外湧進來一群健壯的漢子，轟然應命一臉冷酷拿住面色如土的熊家衛向外粗暴拖去。
「老爺子開恩！老爺子開恩！」他們拚命磕頭討饒，卻沒有任何一個膽敢反抗，否則不僅他們活不了，家人也會受到熊家的遷怒。
討饒聲很快遠去，最終消失不見。
熊老爺子目光在下方一掃，「不久前熊通屍體躺在這裡，今日又是熊悍被廢昏死在這，這都是響亮的耳光！我熊家立足四季城多年，接二連三被人打臉卻是第一次。」他在下方緩緩掃過，目光森寒沒有半點溫度，「熊戰，你親自帶著熊家衛去拿莫語，老夫不知道他有什麼手段力量大漲，但他如果膽敢反抗，你不必留手直接殺了他！」
「爹，上次宗主便護著他，令我熊家不能輕舉妄動，不知莫語和宗主有何關係，我們冒然出手是不是不妥？」熊豐遲疑了一下，有些擔憂道。
熊老爺子搖頭，「你們莫要忘了，我熊家是四季宗授權有資格維持城池秩序者，熊悍帶著熊家衛前去拿人，代表的就是四季宗親自製定的規矩。莫語廢了熊悍，不僅是打我熊家的臉，同樣是在挑釁整個四季宗，這次宗主都難護他！」
熊戰雙眼凶光閃閃，獰笑道：「兒子馬上出發，定會帶莫語人頭回來！」
但在這時，大管家突然匆匆走入，拱手道：「老爺子，莫語帶張鐵等人到事務司，狀告我熊家以權誣陷派人故意前往林家菜館尋釁，如今張鐵等人已經招認出二管家。老奴已詢問過，二管家承認確有此事，是……是受了二爺的意思行事。」
熊家二子熊利，自身沒有任何修鍊天賦，但在經營一塊卻是熊家數一數二的好手，手中把持著大量產業在家族內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此刻聞言他心中一顫，急忙跪倒在地，「爹，兒子只是想為我熊家出氣，誰想二管家找的人嘴巴竟如此不牢靠，直接供出了我熊家！」
熊老爺子氣的臉色發白，怒斥道：「混賬東西！老夫吩咐過，你只管好如何為我熊家賺取財物就是，家族事務不許你插手，你的小手段經商有用放在家族事務上只能誤事！」
熊利嚇得臉色蒼白，不敢再推脫責任連連磕頭討饒，「爹，兒子再也不敢了！」
「爹，二哥也是想為家族做點事，念在這份心意上，您就饒了他這回吧。眼下如何應對此事，才是最重要的。」熊豐幫忙求情，他平日里修鍊沒少從熊利處得到好處，此刻自然要為他說話。
熊老爺子恨恨點頭，「馬上給我滾，再敢有下次，老夫打斷你的腿！」
「謝謝爹，謝謝爹！」熊利已年近四十身材微胖，此刻如蒙大赦連連行禮，滿頭大汗退了出去。
熊老爺子陰沉著臉，眼中一陣陰晴不定，突然道：「馬上派人送信賀長老，我熊家為他效力，如今遇到困境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現在就看宗主是否真的看重莫語，肯為他與賀長老正面衝突。另外，大管家你即刻前往事務司盯著事態發展，有何變化即刻派人回稟。」
大管家恭謹稱是，轉身匆匆離去。
事務司，其職能類似於城中官府，以四季宗力量為保證，是城中最高的權力機構，負責處理宗門範圍內發生的各類大小糾紛事務。判決雖不能說完全公正公平，但至少在證據充足的情況下不會混淆黑白，對城中各方勢力有著極大的約束，使其不敢肆意妄為，亦是對弱小修士群體的一種庇護。
如今主持事務司事物的，乃是四季宗外宗長老長孫策。此人修為平平卻頗有心智，長袖善舞八面玲瓏，主持事務司近十年，處事判罰皆有法度，與城中各方勢力關係極為親密，在四季城中口碑上佳。
但今日他在內堂來回踱步，眉頭微微皺起，憂慮之間又有幾分冷嘲，「老夫早就說過，熊家行事張揚霸道，早晚是要吃虧的，現在只是應驗罷了。」
許遠微微苦笑，「長老說的不錯，但這件事情確實棘手，賀長老的意思是將事情壓下去，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做，恐怕會得罪了他。」
「這事老夫當然知道，但那莫語手握證據，只要審問就能將熊家給揪出來。真要不辨黑白是非，你以為那莫語是好相與的，前段時日廢了董臨的胳膊打死了熊通，今天又把熊悍廢掉，處理不好一定會被他記恨，老夫我可不想天天被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小傢伙惦記著。而且，上次宗主出面的事情你也知道，這其中怕是另有隱情！」說到後來，長孫策面露惱怒，「都是這不省事的熊家，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去招惹這煞星幹嘛，連累老夫跟著為難，我看他們以後八成沒好日子過了。」
「長老，還是想想怎麼辦吧，現在可不是發牢騷的時候？」許遠看著他一臉怒意，小心提醒著。
「只能等了，消息送回宗門了嗎？」
「已送出去半個時辰，還沒回信。」
「那就繼續等，告訴莫語老夫我偶感風寒不能起床，讓他先走明日再來！」
「沒用。」
「那就說我上茅房摔倒撞破了腦袋。」
「……」
眼看許遠沉默，長孫策氣的跳腳大罵，「這小子這麼鬼，竟然都不信！真把老夫逼急了，我一頭撞牆上，這事誰願意管誰管，免得老夫夾在中間受氣！」
「……」
就在這時，兩人面前天地元力快速匯聚，淡淡靈光中凝聚出一枚令信，頓時有威儀之聲從中傳來，「秉公而辦，拿捏分寸。」語落，令信散開化為元力消失不見。
長孫策、許遠二人恭謹行禮，「遵宗主令！」
待到令信徹底消失，兩人才直起身子，長孫策眉頭微微皺起，面露思索之色。
許遠道：「宗主的既然要求秉公而辦，那麼顯然不能冤枉了莫語，這小子不知走了什麼運，竟讓宗主如此厚待。不過後一句拿捏分寸，說的是什麼意思？」
「宗主要護下這小子，卻又不願跟賀長老翻臉，看來是讓我出面逼熊家讓步了。只要熊家不再追究，若這小子足夠聰明，應該不會不依不饒，難題就能迎刃而解。」
「長老英明！」許遠拍了一記順水馬屁，卻又不無擔心道：「只是這樣做，恐怕會讓賀長老心中不滿。」
長孫策冷哼，「不滿又如何，即便他是主宗出身，但這裡是四季宗，真正當家做主的還輪不到他。還有，你別給我戴高帽，以你的心思會想不透這件事。準備準備，我們也該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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