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靈魂交鋒
莫語穿了一件路上買的黑色長袍，將身影容貌整個遮擋在內，除非相熟之人靠近細細觀察，否則絕難發現他的身份。這幅裝扮並不稀奇，至少此處便有不少人與他一樣選擇隱藏樣貌，避免在交易中與人結怨又或者因寶物惹來麻煩。
他隨意轉了一會，便已摸清了這其中的門道，隨意尋了一個無人的角落盤膝坐下，擺出幾隻瓶子放在面前。
參加拍賣自然要有寶晶在手，否則即便出現需要之物也無力競拍。莫語手中還有百餘顆上品元晶，已不是一筆小數目，但他需要之物也非尋常，這些未必足夠，保險起見寶晶當然越多越好，所以他才想要出售手中之物。
空間袋中如今有王烈的辨息蟲，厲供奉的軟皮甲、黑劍、丹藥，以及從大地巨蜥身上得到了一些鱗甲、獠牙。辨息蟲頗為珍惜，日後或許有用，暫時不在出售行列，皮甲、黑劍有可能被人認出引來麻煩，大地巨蜥的鱗甲、獠牙取出來又太過扎眼，剩餘能夠選擇的就只剩下了丹藥。
好在葯玄老頭有幾分真才實學，竟將厲供奉身上所得丹藥辨識的七七八八，大都為靈修所需，細算來也價值不菲。若能順利出售再加上他手中寶晶，應當足夠競拍所需。而且莫語已做好準備，如果寶晶真的不夠，就用其他寶物抵價。
這也是約定俗成的規矩，拍賣行允許客人在寶晶暫缺時，用手中寶物抵押或者直接以略低市價的價格出售給拍賣行，換取寶晶後繼續競拍。
拍賣行前出售東西的不少，但大都是些獸皮、獸牙、礦石、武器等，售賣丹藥的只有寥寥三兩處。畢竟丹藥這種東西向來稀少，誰都想留在手裡，關鍵時刻或許能保住一條性命，非迫不得已誰都不會出售。
很快，莫語放在面前的藥瓶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這位道友，不知售賣的何種丹藥？」一名三階體修站到攤位前拱手開口，能出售丹藥的大都不是尋常人，他即便實力不弱，也不敢有任何託大，語氣頗為客氣。
莫語壓低聲音顯得沙啞許多，「靈修二品育神丹，靈修二品養神丹，靈修二品回春丹，靈修一品復元丹，體修二品淬體丹，體修二品養體丹。」
三階體修一怔，頓時露出幾分恭謹，拱手道：「不知淬體丹、養體丹如何出售？」
「淬體丹五顆上品寶晶，養體丹四顆上品寶晶。」
這價格並不高，比市價更低了一籌。三階體修頓時面露喜意，「道友欲出售幾顆，在下悉數購下。」
「四顆淬體丹，三顆養體丹。」
「好，這是三十二顆上品寶晶，道友查看一番。」
莫語接過布袋並未打開，靈魂力量一掃便已查清，伸手一指左側兩隻藥瓶，「丹藥在此，你檢查一下。」他輕描淡寫的舉動讓三階體修越發敬畏，顯然他已將莫語當做深不可測的靈修，小心取來藥瓶，打開細細查看一番，發現丹藥成色比他預想中更高了一些，當下臉上喜意更重！
「多謝前輩！」此人恭謹行了一禮，轉身擠入人群匆匆離去。
交易極短時間內便已完成，甚至沒給周邊人反應的機會，看著三階體修匆匆離去才一個個回過神來，「呼啦啦」圍了上去卻不敢太過靠近引得誤會，紛紛拱手開口。
「不知前輩可還有其他體修丹藥出售？」
「前輩可售補血丹？」
「請問前輩可還有淬體丹、養神丹，在下願出高價。」
莫語目光在周邊一掃，「體修丹藥已賣盡，剩餘都是靈修丹藥。」
周邊體修聞言頓時面露失望卻不敢多言，紛紛無奈退去只能暗中抱怨自己運氣不好。
而這時人群突然退讓，一周身散發著淡淡銳利氣息劍修邁步而來，他略微感應未曾察覺到莫語深淺，當下不敢再做放肆，拱手道：「在下欲購買靈丹，不知道友如何出售？」
「育神丹八顆上品寶晶，養靈丹八顆上品寶晶，回春丹七顆上品寶晶，復元丹四顆上品寶晶。」
金系靈修一喜，道：「道友有多少丹藥，在下盡數買下！」
「育神丹三顆，養神丹三顆，回春丹七顆，復元丹十顆。」
「等等，本少願每顆丹藥多加一顆上品寶晶，還請道友將丹藥賣給我。」人群中又有一英俊靈修走出，身後跟著兩名體修護衛，神色頗為倨傲。
金系靈修目光一沉，「這位道友，這筆生意是我先談下的，你這樣做未免有些過分了！」
「哼！交易沒有完成，本少自然有加價的權利，道友賣給誰恐怕不是你能左右的！」倨傲靈修冷笑開口，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靈魂威壓。
金系靈修臉色微變，對面修士靈魂之力顯然在他之上，再加上身後明顯不弱的兩名護衛……他恨恨點頭，「好！這筆交易在下退出，就讓給道友了！」
「取寶晶，將丹藥帶走。」
他身後一名護衛頓時面露難色，「少爺，這次出來咱們只帶了一百上品元晶。」
倨傲靈修怔了怔，臉上頓時一片火辣，斥道：「那還不快去取，少爺我在這等著！」
「不必了，老夫有急事在身不得耽擱，既然沒有寶晶這些丹藥便賣給這位小友了，計一百三十七顆上品寶晶。」莫語皺眉開口，他也想多賣一些，但距離拍賣時間已經不多。
金系靈修頓時笑了起來，「沒有寶晶也敢加價，當真是笑話！」他從懷中取出一張白色晶卡，「這是四季宗名下商號發行的不記名晶卡，卡中還有一百四十顆上品寶晶，便一併送與道友。」
倨傲靈修面龐漲紅，突然道：「道友稍待，本少每顆丹藥再加一顆上品寶晶，你只需稍等片刻！」
「老夫時間很急，等不了。」
「道友當真不考慮一下？這個價格應該可以讓你等一會了！」倨傲靈修臉色陰沉，此言已有了幾分威脅。靈修丹藥向來少有，即便他在修鍊中也不足使用，對這些丹藥確實極想得到。而且眾目睽睽下，若被金系靈修買走了丹藥，豈非大大落了他的臉面。
莫語抬首看了他一眼，「不必了。」他接過晶卡，此物之前也曾見人使用，有四季宗作為擔保此物在四季宗及鄰近區域中都可使用，薄薄的卡片中顯示著「一百四十」的字樣。
「不錯，丹藥在此，你檢查一下。」
「好。」
金系靈修靈魂力量一掃，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笑容，「下次拍賣在下必至，若道友還有丹藥出售自可尋我，不論多少在下都願買下。這本獸族圖鑑乃在下早前購得，如今一併送與攤主算是對攤主損失的些許補償。」
「好說。」莫語接過薄薄的圖冊與晶卡一併收好，起身大步離去。
倨傲靈修臉色鐵青，恨恨看著他走入人群快速消失不見。
「我們走！」低喝中，他帶著兩名護衛大步離去！
莫語走出不遠，避開眾人視線后一閃進入巷子，摸了摸胸口的晶卡嘴角露出幾分笑意。現在他手中有了整整兩百七十顆上品寶晶，等下拍賣會上應該足夠使用了。
但在這時他眉頭突然皺起，一股冰冷的氣息突然纏繞到他身上，滑膩陰寒，像是被蛇盯住一般。
有人在用靈魂力量窺視！
莫語心頭微凜，他雖覺醒了靈魂力量卻還是一知半解，更沒有與靈修交手的經驗，此刻不覺有些緊張。但他努力保持著平靜，繼續邁步向前，念頭卻在快速轉動。
這股窺視的力量突然放肆了許多，似乎發現莫語感知不到它的存在，隱隱散發出一股凌厲氣息。
莫語知道，這是靈魂力量主人就要出手的徵兆，他猛地咬牙集中所有精神向纏繞在身上的靈魂力量撞去，只覺得腦袋微震身體陡然生出一股冷意，耳邊隱隱聽到一聲痛苦低哼，纏繞在他身上的靈魂力量如遭電擊飛快退走！莫語竭力保持著平靜，猛然轉首看向靈魂之力退走的方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然後轉身大步離去！
拍賣行某處貴賓休息室，倨傲靈修恭謹站在一邊，一名花白頭髮的陰鬱老者盤膝坐在不遠處。此刻他眼眸突然張開，悶哼一聲嘴角流下一絲血跡，眼眸隨即暗淡下去。他猛地抬頭看向倨傲靈修，厲聲道：「你究竟招惹了什麼人？」
倨傲靈修嚇得身體一抖，「噗通」跪下將之前事情完整道來，看著老師的表現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結果，心中不由一陣恐懼！
陰鬱老者臉色氣的發白，甩手打了他一記響亮耳光，「蠢貨！這種身份不明的靈修最難招惹，好在此次他應該確有急事離開，否則以他的靈魂力量必然能追到此處，為師也未必是他的對手！」說道此處，他眼中一陣陰晴不定，突然道：「將東西留在拍賣行以後再來收取寶晶，收拾一下我們馬上離開四季城，方才交手我已受了傷，萬一再遇到這名靈修定然會有麻煩！」
「是，弟子馬上去跟拍賣行交涉。」倨傲靈修爬了起來，腫著半張臉匆匆離去。
陰鬱老者想到黑袍下露出的一抹冷笑，臉色不禁變得更加難看，「我黑老怪橫行幾十年，不想一時不察竟被鳥啄了眼！火系靈修，你的氣息老夫記住了，下次再見，老夫必定讓你領教一下我的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