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無聲之城
「嘎嘎~嘎嘎~」
尾巴上有著一根赤色的羽毛的烏鴉,從遠方飛來,落在陽沐的手臂上。
陽沐收起陽戟,將橘黃色細竹放於懷中,手指間一點黑芒閃過,烏鴉的赤羽上顯出一行字:
「勿追,速回!」
陽烏冠看著烏鴉的赤羽上的急令,立即下了城牆,騎上怪異白馬,向族地駛去。
於此相對,陽沐雖有些不盡興,還是騎上自己的怪異紅馬,調轉馬頭,向族地駛去。
金烏衛在陽沐一走,分成七對人馬,向不同的地方散去。金烏衛沒有陽族命令不得大量聚集,乃金烏衛鐵律。
……
風停人落,三十六道身影自空中落下,在他們的面前是一座陰森森的城池,陰寒的氣息從城門溢出,刺痛著三十六人暴露在外的皮膚。
「這裡怎麼陰森森的,以前應該不是的吧?」
「可地基在城裡。」
「這是我們回去的最快的辦法,不能不進去看看就放棄!」
說話間走上前來的追求匪徒敏潔怕了拍力量匪徒鐵旋,商議道:「你用力推開門,我進去轉一趟,如何?」
鐵旋掂量了掂量手中的鎚子,疲憊的說道:「我還有一擊之力。」
敏潔面具下的嘴角微抬,雙眼炯炯有神的注視城門道:「一擊便夠了。」
鐵旋一咬牙,猛的一揮手中的鐵鎚,帶動起身旁地上激起的一大塊土塊。
「土刻·石擊」
敏潔的腿上,一道紋印亮起,有規則的轉動,忽快忽慢,紋印的中間,邊角中不斷變化,一許微風與紋印相互照應。
「風刻·飆風」
鐵旋帶起的巨石猛烈的撞在城門上,打開了僅可供一人通行的口子,剛打開陰寒的氣息便又要將城門推上,敏潔緊跟著,爆發的一瞬,帶著陰森森的氣息一起向城內深去。
三十五人的身上,刺痛的感覺也隨之消失,突兀而又劇烈的暴風,更是帶著三十五人的衣襟飄在空中,久久不落。
沒多久敏潔沖了出來,帶著一塊已經破碎的冰晶,在冰晶出了城門的那一刻,陰寒的氣息也隨之消失。
一眾匪徒看到破碎的冰晶,便已經知道,這是有冰殿的人來過,這破碎的冰晶無疑是冰刻的最後一變:破碎冰源。
「嗖」
一道破空聲響起,一支箭矢帶著箭身上還未消散的紋印,穿過三十六人,帶著破碎的冰晶直射城內。
三十六人在破空聲響起的一瞬,不過剎那,五顏六色的氣便包裹住三十六人,每個人對著箭來的方向,皆是嚴陣以待。
又是一道破空聲響起,一人踏在箭上,迅速的現身於三十六人眼前,讓本來還嚴陣以待的匪徒,放下了原先的戒備。
一股侵天的寒意從身後襲來,迅速包裹住里的近的幾人。
因為剛才的驚嚇所激起的護甲,擋下了大部分的寒氣,卻也是手腳麻痹。
「啪啪啪」
破開外層的薄冰,眾人皆是舒展筋骨,但行為舉止卻還是有些生硬。
看向身後的城牆,早已被冰層覆蓋,冰層蔓延到駛箭來的人腳下,一腳踢碎腳尖連著的薄冰。
「你們真是的,山首就算了,你們幾個帶頭的匪徒怎麼也這麼不靠譜!破碎冰源的遺留冰晶會二次破碎都不知道嗎?」
三十六人中大部分人都摘下了帶著的面具,面具全都是普通的鐵面具,並不是三十六匪徒專屬的武器面具。
握著弓箭,帶著左上角空空如也面具的正是玄關外放冷箭的匪徒。
力量匪徒在放出最後一擊,便已經提不起鐵鎚,只好將鐵鎚化回原形,放到了面具的左上角。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悠悠地說道:「二哥,我們這不是跟陽族陽沐碰頭了嗎,倒也算是佯裝拖住了陽族的精銳,只是在場的幾位兄弟,確實是沒接觸過破碎冰源啊。」
第一個完全緩過來,面具左上角是一把法杖的冰葉匪徒向詭歌匪徒,淺聲說道:「二哥,破碎冰源乃冰殿不傳之秘,我雖在其門下修行過一段時間,但冰殿殿主從不輕易展示此招,便也不懂它還有后招。」
隨後反應過來的是玩的一手青綠色長槍的鬼槍匪徒,只對詭歌匪徒行禮,無意多言。
青燈匪徒的青燈中一點火光亮起,從青燈匪徒的手心開始,不斷的消融青燈匪徒身上的寒氣。
「七軒,為何你來了?玄關那裡如何了?」
詭歌匪徒七軒被青燈匪徒叫到,連忙應道:「是洛師叔讓撤回去了,我來接應你們。」
青燈匪徒指了指身後。
「你看,這可不是多好接應,這地基自上從被建城了以後,基本上都由我們自己人握著權,可如今這隻怕是已經是個死城了。」
追求匪徒離冰晶最近,好半天才反過神來,慢慢的走上前來,表情急切道:「二哥,城裡面都是冰人,他們的眼神沒有一點色彩,像是沒了魂一樣!」
詭歌匪徒面具下一皺眉,喃喃輕語道:「二哥?」
詭歌匪徒對追求匪徒敏潔義正言辭的說道:「既然裡面如此危險,貿然進入,怕是我們的兄弟會折損,先去找到三師傅再說。」
敏潔突然面色蒼白,毫無血色,聲線有些微顫道:「二哥,三師傅太遠了,我們去找的話,會有被陽族圍殺的可能!」
現在不止詭歌匪徒有些詫異,其他幾個匪徒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三師傅不是在剛才才動過手,應該不會離遠,和三師傅最好的敏潔又怎麼會不知道?
詭歌匪徒將手面具左上角孤剩的銅箭拿下,化成正常箭矢后搭在弦上,「那我們進去探一探,若是沒什麼大事,便也不麻煩三師傅了。」
其他幾個匪徒在詭歌匪徒的一句話下,都通了氣,全是贊成進城。
敏潔扭頭,急切的要為眾人引路,卻感覺眼前一花,就要撲倒在地。
鬼槍匪徒一個閃身接住了敏潔,抱在懷中,不多言語。
詭歌匪徒揉了揉太陽穴,從敏潔的身上移開眼神,看著已經被冰封的城門和覆著冰的城牆。
「這敏潔像是失了魂,怕是有極強的精神操控者,他能讓敏潔如此說話,怕是留了敏潔一婚!」
詭歌匪徒把弦拉滿對準城門,如是說道:「看來這城,是必須要進了!」
「怎麼回事?是我把她靈魂給傷的太嚴重了嗎?怎麼接受不到她感官傳來的信息了?」后城門城牆上的小閣樓里,一個披著黑袍的人,不斷地反問自己道。
在月關映射到冰上,再由冰折射到黑袍下的那人臉上,隱隱約約的酷像一人。
藍澤彤的馬車上那毫無存在感的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