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志不在大小,皆是前進的航標
「大哥,這他娘的是真疼啊!」行走在樹林里的一群火鴉衛中,右手凈是布條的粗狂男子被扶著向隊伍最前面的人抱怨道。
站在隊伍最前面的正是陽斜曦,因為前線的玄關戰局已經穩定不亂,除了守班的火鴉衛外,其他的火鴉衛都被遷回自己的管轄區。
而新人因為還要將家人護送至火鴉山上的火鴉城中,所以陽斜曦的隊伍在戰爭結束后還要繼續馬不停歇的趕往火鴉衛家屬臨時住所。
家屬臨時住所
「這娃娃白胖的很,咱家大兒生不了娃,這娃娃定是金烏神送給我們的!」一對夫婦正從窗外看著簡陋木屋裡正在啼哭的陽寒飛。
一個黝黑皮膚的破衣男孩,將臉湊到窗前,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的夫婦二人,無聲間將撐窗的木條取掉。
「吱~」
夫婦二人將窗板拉起,也不避諱道:「你把那孩子給我,我給你足量的錢,如何?」
「反正你也不希望長年在外時刻惦念著,家裡還有著一個拖油瓶,想來你的主家應該也不願意吧,賣給我們不正好!」
「就是,就是!」
夫妻倆一唱一和的不斷的觸碰黝黑男孩的底線,言語祥和卻流露心機。
「他是一條命。」
黝黑男孩語氣平淡的訴說了一件事實,又重新從窗外的夫婦手中奪回窗板的行使權,關上並卡住了窗板。
窗外的夫婦被黝黑的破衣男孩的不敬懊惱不已。
「他以為他是誰?一個狗一樣的東西,也敢這樣對我!」
「算了,別生氣,戰場上最不缺的就是死人,誰又能保證去啦就一定能回來吶。」
「我們可以這樣……」
「好,就這樣……」
……
出了樹林的陽斜曦一群人,全都站在了灼熱的太陽底下,看到了前方的石子路,都面帶笑意。
陽斜曦用手擋在額頭上,看了看遠方,道:「疼,有傷口就肯定會疼,可有些人連疼的資格都沒有啊~」
身後的一些火鴉衛不由得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
戰爭結束后,輕點傷亡,幾萬人的火鴉衛,只有幾百人犧牲,上千人重傷,幾千人輕傷,更有甚有這上萬人都沒有參戰。
可金烏衛,幾千人全部參戰,百號人犧牲,幾十人重傷,要是不算擦傷基本沒有輕傷者。
站在高處的人,面對的也同樣是同高度的敵人,有的時候,不是高處的人看不起低處的人,只是他們站在高處的疲勞感讓他們已經無力再以和善的面孔去應付會不斷痛戳自己脊梁骨的人。
所謂的高度又何時只代表著身體站在的高度,那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堂而皇之的堅實護盾。
大多是平民的火鴉衛,大多新人全都是不願拘於一格的有志之士。
志不在大小,只是前進的航標。
陽斜曦帶著自己手底下的火鴉衛走在石子路上,向著艷陽高照的前方前進,去料定家事,又或是向著輝煌的前方,待後事一定,該是大展宏圖之時。
一批接著一批,又有多少人還保留著當年的志氣和豪情,歲月何時曾饒過誰。
受命去往陽族(主族)的火鴉衛大統領陽桂,猥瑣的面龐下,帶著的一絲微笑,回想著自己目送的新人衛隊,對那滿懷志向的新兵不免感慨。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
陽族祖地——金烏城
巍峨的城牆之下,陽桂的身影顯得有些渺小,城牆上金光閃閃的使人眼花繚亂。
長年大開的城門前排著的是一條巨型長龍般的大批商民。
陽桂騎著赤色寶馬快速的從人旁穿過,帶起一陣微風,倒也沒有濺起多少灰塵。
萬人長線中,一小女孩坐在一行商隊的馬車上,看著已經不斷遠去的陽桂身影,不解的疑問道:「那是誰呀?,怎麼可以不排隊?」
「那人騎得是匹軍用赤鴉寶馬,應該是個軍中人士,赤鴉更是火鴉馬種里難見的寶馬,定是火鴉軍衛中掌權的幾位統領。」
身在馬車車廂里的發胖身影,只在陽桂路過的一瞬,看了一眼,卻也對小女孩的問題頗為自信的回答。
小女孩眉清目秀、五官端正,身著亮麗,不顯庸俗、不脫富貴,得了回答,也不糾結此事。
只道:「爹爹,這金烏城裡的拴陽餅可要多給我買些。」
車廂里發胖的聲音,溫和的笑答道:「好,定不會讓我的寶貝女兒白來一趟,敞開了吃,吃不完我們帶上回家吃。」
小女孩一聽能吃好多好吃的,就開心的不得了,要不是在車上,只怕是要蹦它幾下。
「謝謝爹爹,謝謝爹爹,爹爹真好!」
在車的輪子上是刻印不深的鐵鎚模樣,車的全身結構上無不有鐵鎚的身影。
陽光的投射下,車廂內的發胖身影,袖口處隱約閃現出古樸的鐵鎚紋樣。
出示自己的火鴉令,陽桂下馬,從巨大城門旁的小門直接走進了金烏城的主城區,赤鴉寶馬則被一個金烏衛牽走。
繁華的鬧市,數不清的各色交易,在陽族主城金烏城中,經濟的穩定、貿易的需求和四通八達的位置,讓金烏城無時無刻不在狂歡之中。
鬧市的人都有意識的不在一條街上胡鬧,因為陽桂站在的這條街,正是由陽族定下的主街。
它負者著陽族各項命令穿達的無阻,各個大族年祭來時的暢通無阻,更是其他主族來時所走,為了彰顯陽族自己的族群文化和威嚴。
這條街是無數陽族商販想要入駐的榮耀之街,為自己的母族長臉,那是身為陽族人都想要做的事情。
陽桂從臨近的紛鬧街邊穿行到主街,站在主街的邊緣,每次都不免感慨。
「這真是太安靜了!」
……
陽斜曦一群人已經來到了臨時住所,所有火鴉衛全部一鬨而散,去找自己的家人。
陽斜曦也跟著自己的記憶,摸索到了家門前,輕輕的推開門。
「什麼?」
「您說的是什麼話!我就算是死,也不去碰在戰場上捨生取義的戰友的遺孤!」斷手的火鴉衛,猛的將手拍在桌子上,儘管右手紗布纏牢,卻也是不覺痛的猛拍桌子。
他一下子又齜牙咧嘴,他感覺很痛,不過痛的不是手,是自己的心,那是對父母幾十年來的美好鏡像,破碎成的碎片扎的他心痛無比。
可他又何嘗不知,自己的父母也只是為自己操心勞累,但這件事錯就是錯了,既然已經錯了,就不要再錯下去,要挽救。
「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可我真的做不了這樣沒良心的事,不管如何,還是隨我去給人家道歉賠罪吧!」
說完心中說想,卻又不免擔心,希望那孩子的親人沒有出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