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外婆家的小寶貝兒

外婆家有著好多好多的生命，這些都和柚子一樣，是外婆家的寶貝兒。

早早的，天兒都還沒亮呢，柚子就醒了，外婆的寶貝兒們把她這個寶貝之「最」給吵醒了，不信？你聽嘛。

深藍的天空下，竹林里藏匿的小鳥們啁啾鳴叫，盆地底下稻田邊的一棵柏樹上，站滿了白鶴，「哇哇」怪叫著撲棱著潔白的翅膀撒歡似的飛過，墨綠草叢間的蛐蛐與蟈蟈開起了盛夏的歌會，林子里翻騰起來了，於是外婆的寶貝兒們也收到了訊息，興緻昂揚地加入了這場盛會。

首先加入的，是那隻頭頂大花冠，身披大紅袍的公雞。它站在雞舍的最高處，高高地揚起它驕傲的頭顱，粗壯有力的腳趾牢牢地抓住木欄杆，展示出一雙健壯的大腿，的的確確充滿了「肌肉」。

「喔——喔——喔！」它使勁地扯嗓啼叫，一聲接一聲，於是乎，這隻大公雞成功地吵醒了主人，它似乎想邀功似的叫得越來越響亮，不過今天，它的主人可不會高興，因為它吵到了外婆的大寶貝兒。

柚子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一眨一眨地看見外婆樂呵呵地起床穿衣，嗔怪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哦，小聲點，別一會兒把我的滿兒吵醒咯！」

外婆腳步匆匆，走出裡屋再穿過堂屋，然後開始忙碌起來。大公雞的啼叫是室內party開始的訊號，剛接收到信息，外婆的小寶貝們就開始狂歡了。

第二，自然是嘎嘎嘎的小鴨子。它們由伏著變為站著，互相對視幾眼，然後不約而同地躁動起來，個別性急的還扭動著翹翹的屁股在鴨舍里一擺一擺地走起來，母雞們戲謔地看著旁邊鴨舍里這群蠢笨的鴨子大驚小怪，好像有意要嚇一嚇這群「膽小鬼」，它們「咯咯」叫著飛躍上木柵欄，接下來猛地跳進鴨群，把這群鴨子弄得大驚失色，東鑽西躲。

比起這群雞鴨，鵝就顯得高雅多了，它既不像雞一樣迫於出籠覓食，也不像鴨那般急於出捨去水田裡戲水，它們不屑與這些庸俗的「莽夫」為伍，只是三兩個一塊站在一起。

獨特的聲帶發出寬且洪亮的「俄語」，同時頭還一點一點，似乎是在竭力指揮這群聒噪的傢伙們停下來，奈何本身自己嗓門就大，一不小心讓氣氛更加熱烈，反而助長了「莽夫們」叫嚷的雄風，讓現場越發嘈雜，戰爭幾度愈演愈烈。

如果鵝屬於憤懣厭世的激情青年，那麼豬就屬於只管吃飽喝足睡好過好的無為之人。

它可懶得當那勞什子的正義人士，它才懶得與雞鴨置辯，豬只是慢吞吞地爬起來，「哼唧哼唧」地拱著豬圈，叫囂著要進食。偏生關雞鴨鵝豬的地方還就在裡屋的隔壁，爭吵聲直達耳邊。

不得不說，這樣的設計很不合理，不過，也並非設計屋子的人考慮不周，在十幾年前，裡屋其實是灶房屋，家畜關在隔壁方便餵食，不過，隨著時間流逝，一些事發生了改變，這裡變成了裡屋。

柚子覺得外婆的這些小寶貝兒們有些吵，但是比起城市車輛枯燥乾癟的「嗖嗖」聲來，農村家禽的嚷嚷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趣味在其中。

「外婆，你在哪？」小柚子坐在床邊，小腳踢來踢去，把老式木床上的板子踹得「咣咣」響，吳若菊還沉浸在為她的小寶貝兒們準備早餐的手忙腳亂中，聽到了外孫女的呼喊，著急忙慌地應了聲「哎」后跑進了裡屋：

「滿，你再睡一會好嗎？現在還早呢！要不……噢！你先玩會吧，一會兒外婆給你煮牛奶。」然後小柚子就看到外婆又跑開了，她不高興地撇撇嘴，她這個大寶貝兒似乎每天早上都要「失寵」。

她看到外婆又過來了，眼前一亮，不過她似乎白高興了：外婆氣喘吁吁地提了一桶豬食直接穿過了裡屋。

哼！我生氣啦！柚子轉個身，一點點地磨蹭下高高的床，「咚」地踏在踏板上，趿拉上小拖鞋，好奇地把腦袋湊在豬舍門口：她倒要仔細瞧瞧這群「禍國殃民」的傢伙有何魅力，迷得她的外婆「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