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你是我的莫離
第660章要她平安無事
「蕭伯父。」
經過簡易的包紮治療，曲聽瀾來到涼亭中，對等候在此的蕭湛俯首作揖。
「嗯。」蕭湛轉過身來看著他，點了點頭：「她們怎麼樣？」
他說的，是自己的一雙女兒。
「婷兒還好，離……莫離她收斂了力道，看上去傷得重，實際上只是些皮肉傷罷了，曲師父說，大概半個月的樣子就能恢復。可是莫離她……」說到莫離，曲聽瀾眼底神色一黯，頓了頓，繼續道：「母親說，上官瑾的飛刀上塗有劇毒，毒液已經滲入血脈，很難去除。」
「很難去除，也就是說，還是有辦法的吧。」蕭湛的手指微微收緊：「不管什麼辦法，我都要讓莫離安然無事。」
她是他和明儀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明儀牽挂了十幾年的女兒。
她還沒有和他們相認，還沒有叫明儀一聲母后，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女兒去死！
「曲師父說，她的確有辦法保下莫離，只是那毒已經融入血液之中，她此後餘生，都會受那毒素折磨。」說到這裡，曲聽瀾的心猛地發疼。
那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本應和同齡人一樣，享受美好人生的，卻……
心裡湧上一股想要護她一世的強烈願望。
「也就是說，莫離今後會和景嵐一樣嗎……」
蕭湛緊閉雙眼，胸口悶悶的。
女兒才剛剛回來，就要受這樣的苦嗎……
若是明儀知曉了，該有多心疼。
他的話，讓曲聽瀾靈光一閃。
對啊，景嵐公主！
母親之前說過，景嵐公主身上的毒若是想要緩解，定要找個體質相同，情況相當的人相互過血，說不定這樣，便能以毒攻毒，兩毒俱消呢！
之前他對這種辦法抱著極重的懷疑態度，可現在想想，卻又覺得那是唯一的希望。
那是清虛派藏書閣禁卷內記載的辦法，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總歸是一個辦法。
「皇上，娘娘醒了。」
青鋒牽著月白走上前來，對蕭湛稟報道。
「月白姑姑，青鋒叔叔。」
曲聽瀾看著二人，微笑著喚了二人一聲。
兩人也對著他有禮地拱了拱手。
聽到鳳明儀醒了，蕭湛立刻往她所在的房間趕過去。
曲聽瀾也跟在後面，三步並作兩步往前走。
「哎，你就別去了。」
一把拉住急急想要跟去的月白，青鋒小心地將她攬在懷中，手臂避過她隆起的肚子，滿眼的疼惜。
「可是公主那邊總得有人伺候。」
月白有些不放心，總想要去鳳明儀身邊看著。
「有皇上在那兒守著，還有誰敢對皇後娘娘不利？娘娘叮囑過，你還有一個月就要臨盆了，千萬要小心莫太過勞累。你捨得折騰你自己，我可捨不得。」
說完，彎腰手一抄，把人打橫抱了起來。一步一個腳印，穩穩噹噹地把人抱進了客房。
「明儀，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來到床頭，蕭湛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色，心疼地問道。
一邊說，一邊動作自然熟練地為她整理好耳邊細碎的鬢髮。
「我好多了。」鳳明儀沖他笑了笑。
腰腹已經不疼了，血也已經止住，看來莫離那邊的情況也穩定下來了。
「孩子們現在怎麼樣？」
鳳明儀撐在床沿上就要起來，蕭湛見狀立刻上手扶住她。
知道她擔心女兒們，他也沒有阻攔，半抱半攬著她往莫離的房間走。
來到莫離房間，曲心和曲如塵見她過來，都往旁邊挪了挪，給她讓出來一個位置。
「放心吧，婷兒的傷勢不重，休養個半個月就行，得虧莫離她下手准，力道也掌握得不錯，若是換成旁人，在那種情況下這麼刺下去，不死也殘了。」曲心將她的擔憂看在眼裡，安慰道。
婷兒沒事了，那莫離……
視線從蕭若雲轉移到莫離身上，看得尤為專註。
孩子長大了……
眼睛和眉毛長得和雲澈一模一樣，鼻樑和嘴巴挺像她的。
不知道她醒來看到自己這個母親，會是什麼反應。
她可是會怪她當年把她送走？這些年她過得怎麼樣？她喜歡吃什麼？喜歡玩什麼？
好多好多的話，如同潮水一樣湧上來，等莫離醒來，她好想拉著她全都問一遍。
「疼……」
身上的疼痛讓莫離忍不住悶哼一聲，看著她皺起眉頭叫疼，鳳明儀急忙為她號脈。
劇毒入體……
手指在搭上她手腕的一瞬間，鳳明儀便察覺到她體內那要命的毒素！
「她體內的毒，可有解法？」
眼見著女兒因為毒性發作而痛苦得蜷曲成一團，鳳明儀心疼得不得了。
蕭湛作為父親也一臉焦慮，恨不得替女兒受了這劇毒之痛。
「目前為止，只有禁卷中記錄的一法可試。」
曲如塵臉色凝重。那禁卷中的記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效，只寫了有這麼一個辦法可以用，卻並沒有記錄這辦法使用之後的效果如何。
若真啟用了那個辦法，就只能算是司馬當做活馬醫了。
「不管是什麼辦法，我都要我女兒平安無事。」
鳳明儀眼中閃爍著堅定的神色：「醫治莫離，也算我一份。」
十六年，她要親自為孩子做些什麼。
曲聽瀾聽著鳳明儀的話，嘴角勾起一道弧度。
鳳姑姑和蕭伯父說了同樣的話啊，真不愧是夫妻。
莫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半三更了。
手上一直暖洋洋的，低頭看去，自己的手被一個絕美的婦人握著。
那婦人另一隻手拿著醫書葯卷看得入神，一時沒有察覺她已經醒來。
喉嚨有些干癢，莫離想要喝水，奈何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動了動手指，就已經讓她累得不行了。
「莫離，你醒啦！」
手心傳來的動靜讓鳳明儀立刻放下醫書轉過來，滿眼欣喜地看著女兒。
「我……」
莫離聽著這個名字，困惑地眨了眨眼，她開口想要說自己是離歌，嘴剛剛張開，就忍不住咳了起來。
鳳明儀見狀，知道她是因為喉嚨發乾發癢，端過早就準備好的清水送到她面前，親自喂她喝下。
清涼的水潤過喉嚨，嗓子總算是舒服了許多。
「請問，你是……」
上下打量了鳳明儀一番，這女子衣著素雅，氣質出眾，身上透著不可忽視的貴氣，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而且，她與蕭瑾軒、蕭若雲兩兄妹長得頗有些掛像，心裡兜了一圈，莫離猜出她便應該是蕭氏兄妹的母親。
「你是北凌皇后，南詔鳴凰公主？」莫離試探性地問了問。
「你很聰明。」鳳明儀笑得欣慰，這孩子方才打量自己的樣子她看在眼裡，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推導出她的身份，不愧是她鳳明儀的女兒。
「你……」想要說什麼，可是一張嘴，話又堵在了喉嚨口。
面前這個女人是婷兒和蕭瑾軒的母親，如果義父所言為真的話，那她也該是自己的……
耳邊回蕩著上官瑾臨死之前說的話，莫離真的不知道現在應該用怎樣的態度來面對鳳明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