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撮合
第661章你是我的莫離
「莫離。」見女兒愣在那兒沒有反應，鳳明儀又輕聲喚了喚她。
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握住女兒纖細的手。
這孩子，這麼多年來受苦了。
看著她單薄的肩膀，還有骨節分明的手指，這手，當真是細得令人心疼。
「我的名字，是離歌。」莫離有些不自然地往後縮了縮。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誰對她這般溫柔過。
真讓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掌心處的手指抽走，鳳明儀的心也有些落了空。
怔怔地看著空空的手心，但為了不讓孩子覺得尷尬，她很快就調節了過來。
「你的右肩膀，可否讓我看一看？」
女兒從生下來后沒有一天在她身邊待過，要讓她一下就接受自己就是她母親有點強人所難。
鳳明儀強壓下心裡的急迫，盡量讓自己不要太過急進，嚇到了孩子。
莫離一愣，遲疑地掃了眼房間內的四個男人。
「出去。」
曲心動作最快，當即就把玄鶴毫不留情地推出了屋去，可憐玄鶴一臉無辜，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個拒絕的字就被迫出了房門。
蕭湛與鳳明儀對視一眼，知趣地自己走了出去，順帶還撈走了身邊的曲聽瀾和蕭瑾軒。
「好了，男人都被清理出去了，丫頭，讓我們看看吧。」
曲心沖她眨了眨眼。
「……」
莫離有些無語，她什麼都還沒有說，這些人怎麼就好像她已經答應了似的。
「我的女兒，右肩膀上有一個鳳凰圖騰，那是她從小就有的胎記。你無需擔心，我也只是想要親自確認一下，可以嗎？」她的語氣溫和有禮，讓莫離根本無法拒絕。
輕輕撥開右肩的衣服，露出肩頭給鳳明儀看。
在那赤紅的鳳凰印入眼帘的一瞬間，鳳明儀熱淚盈眶。
情不自禁地抱住面前的女孩兒，淚水順著光滑的臉頰落下，滴在莫離的手背上。
那滴淚的溫度並不高，可是莫離卻覺得它滾燙得讓她的心都為之震撼。
鼻息間，充斥著鳳明儀身上獨有的香氣，這香氣，她曾經在夢中夢到過。
每個執行任務回來，遍體鱗傷的夜晚，她每次入夢，都能聞到這股令她心安的氣味。
「莫離，你是我的莫離。」
哽咽著聲音，鳳明儀一下接著一下喚著她。
手指在她柔順的發間輕輕順著，彷彿那是極為柔軟的綢緞。
娘……
在鳳明儀聲聲的呼喚中，一股熱流湧上鼻頭，讓她鼻尖一酸，心下一動想要喚一聲娘，可是嘴型做出來，聲音卻遲遲發不出來。
小時候，她做夢都想要娘親，可是每一次夢醒，都是一輪沉重的打擊。
後來，她好幾次利用義父的勢力去追查娘親的下落，卻沒有一次成功的。
義父說，等時機到了，她自然會知道想要了解的一切。
而今日，時機到了。
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義父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都不疼自己。
原來，她是他所憎惡之人的女兒，他養她，只不過是把她當做報復她親娘的工具罷了！
在他的利用下，她險些殺了同胞親妹，現在面對親生母親，更是讓她難以自處。
「你的名字，叫莫離，蕭莫離，這是當年我為了保你不得已將你送走的時候取的。」
鳳明儀放開女兒，低頭為她整理著被自己弄亂的頭髮，她看著莫離，滿眼的疼愛：「你還有個字，叫錦歸。」
「錦歸……」
莫離喃喃念叨著這兩個字，鼻尖的酸楚更濃了去。
眼眶紅紅的，眼角有晶瑩的淚珠閃爍。
衣錦榮歸。
她的字，便是這個意思。
這字中所包含的親情和疼愛，是莫離從小到大一直渴望得到的。
「……」
再一次張開口，莫離想要喚出那一聲娘，可努力了半晌，還是沒有說出口。
鳳明儀的眼中劃過一絲黯然，可想到孩子才剛回來，需要時間適應，遂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拉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沒事，今後我們有的是時間相處，等你從內心接受我，我再聽你叫我一聲娘。」
曲心聞言，看著鳳明儀的眼神中摻了幾分心疼。
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退讓過，也就只有對著這個孩子。
「好了，你和莫離丫頭都是重傷初愈，別太過悲傷，不利於傷口癒合。」
開口打破這有些憂鬱的氣氛，曲心扶著鳳明儀起來：「想讓你女兒好得快些，不如給她多一點時間靜養。至於你呢，有時間就去翻翻醫書，找找藥材，別在這裡哭哭啼啼的，看著都被不像你了。」
「好，我知道。」明白曲心是擔心自己，鳳明儀順著她的話道，嘴角微微上揚。
回過頭對莫離道：「莫離，娘先去給你煎藥，你且好生養著。
「啊……嗯……」
莫離頓了一下，點頭應了應。
「對了，我還有事情要跟你講。」
開門，被她交給蕭湛后，曲心看了看莫離，又瞥了眼自家兒子，靈光一閃，走到鳳明儀面前。
「什麼事？」這丫頭眼睛閃著光，想必不是什麼好事。
鳳明儀和曲心從小一起長大，她有什麼心思，鳳明儀一眼就看得出來。
「那個，我跟你商量個事兒。」
她拉過自家兒子，曲聽瀾有些好笑地看著母親。
母親這又是想到了什麼鬼主意？
「明儀，你覺著我兒子怎麼樣？」曲心攤開手，掌心朝上把兒子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奉天這孩子機敏聰慧，遇事沉著冷靜，頭腦清明，又一表人才，是個極好的孩子。」
鳳明儀挑了挑眉，這曲心，從她開口說第一個字，她就知道，這丫頭腦子裡在打什麼主意。
蕭湛也聽出曲心到底是什麼意思，眉梢一挑，與玄鶴交換了個眼神。
聽她這話，莫不是……
果然，如他所想，曲心下一句話就完美印證了他的猜想。
「既然明儀你覺得我家奉天是個好苗子，我也挺喜歡你家錦歸的，不如，咱們給這倆孩子定下來怎麼樣？」曲心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兒子對女人有感覺，自然是要好好抓住莫離這個準兒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