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浩然天宮：擾亂因果緣法

洛長書看著自己的手被白髮「洛長書」抓著，粗糙的劍胚晃動著，晦澀難明的律動下，洛長書看到了「道」的扭曲！

「道」的扭曲……「道」的扭曲？！

騙人的吧？！那存在於此又不存在於此的「道」，那無處不在又遍尋不著的「道」，那如夢似幻虛實難辨的「道」，居然可以被扭曲？！！居然真的可以？！！！

「道」的強大，越是參悟越是明白，越是明白越是敬畏，「道」即是天地造化，是萬物和世間的鐵則，「道」不可道，不可動搖。

洛長書以為，像他這樣凡人，一輩子苦修道，也不大可能動搖「道」分毫。

洛長書難以置信地看著白髮「洛長書」，看著那張和他如出一轍的臉，有種如墜夢中的虛幻感。

紅色的命運之道，金色的氣運之道，被粗胚擾亂，打結，糾結成一團。

「砰——」這棟樓塌了，一隻碩大的流星錘砸塌的！

這是什麼飛來橫禍？！雖然很扯淡，但是這就是被強行扭曲了的「道」。

碩大的流星錘被一道大腿粗的鐵鏈拴著，鐵鏈那邊是一個看著唯有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她走過來，把那比人都高的大鎚單手扛起。

「師夕嫣！！」沐夕煙咬牙切齒。

兩個女人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完全無視其他人。

「是哦，『道』其實也是可以被扭曲的，只要掌握了法門，」白髮「洛長書」笑道，「但是……我不建議你去做，畢竟——」

「行不可為之事，其代價往往也是不可接受的，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去嘗試的好，終究有些東西是不可觸碰的禁忌。」

白髮「洛長書」的身子一點一點地虛化，本就是虛影，現在更是彷彿要化煙飛去。

洛長書剛想開口，白髮「洛長書」就制止了他。

白髮「洛長書」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搖了搖頭，「別說話，除了你，誰也看不到我的身影，聽不到我的聲音，我對於這個世間而言，是不存在。」

「……」洛長書抽了抽嘴角。

「不信？」白髮「洛長書」袖手，向南宮照初的方向抬了抬下頜。

果不出其然——

南宮照初掙開手上的繩索，綁她的人想著她快死了，沒用法器，她起身，扒開身側的木板，「洛長書，你在這發什麼呆啊？！還不快跑！！」

「哪裡……」的那個人，你沒看見嗎？洛長書神色震驚，手指著白髮「洛長書」，尋常看到他和白髮「洛長書」，一定會震驚的吧？畢竟長得這麼像。

然而，就像是白髮「洛長書」所言，南宮照初根本就看不見白髮「洛長書」，她的手徑直透過了白髮「洛長書」，拉住洛長書的手肘，「我們還是快走吧！現在是難得的機會！」

洛長書被南宮照初拉走了，他最後回頭看了白髮「洛長書」一眼。

白髮「洛長書」笑而不語，看著他和南宮照初離開，消失了，消失得悄無聲息，像是從未存在過，有那麼一瞬間，洛長書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癔症，看到了他自己臆想中的幻象。

可是，幻象會這麼真實嗎？

白髮「洛長書」抓著他洛長書的手，教他洛長書如何使用凝道劍胚，那白玉掌心的冰冷觸覺，還殘留在洛長書的手背。

「你到底是個什麼……」洛長書低聲喃喃自語。

磅礴的大雨傾盆而下，頂著一身雨水，洛長書和南宮照初順利地逃出生天。

——————浩然天宮——————

白髮「洛長書」站在白玉天梯的頂端，一手執著那柄山茶花油紙傘，一手輕揚浮塵拂去衣袖間不存在的灰塵，他垂首斂眉，看著底下被磅礴大雨洗滌過後分外無暇的白玉天梯，笑道：「我到底是個什麼……不妨猜猜看啊，洛長書。」

白玉天梯還在震動，但震動開始變緩，漸漸趨向平息。

「看來，還遠遠不夠火候啊，」白髮「洛長書」，「白玉天梯，不，應該是……，還不成熟啊，洛長書，你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啊。」他轉身，消失在原地，無人知曉他曾在這裡出現過，像是不曾存在過一般。

不知為何，白髮「洛長書」，他說「洛長書」這三個字的時候，語氣意味深長。

神秘的，神出鬼沒的，存在於此，又不存在於此。

白玉天梯的莫名震動，震驚了整個修仙界。

浩然天宮的掌門和長老們對此事深感震驚，千年來，這是白玉天梯的第一次震動，他們對此事束手無措，只能給他們的半仙祖師爺傳信，希望他儘快回來穩住局面。

白玉天梯這座仙人遺物，一直被修仙者們視為仙人遺留下來的寶藏，修仙者們都認為這座白玉天梯裡面一定藏有那位仙人修鍊成仙的秘密，沒有哪個修鍊之人不覬覦這座白玉天梯的秘密。

雖然千年來無人能夠解開這座白玉天梯的秘密，但也沒有妨礙修仙眾人對這座白玉天梯的追崇。

順帶一提，很多人都認為那位在仙人座下修成的、浩然天宮的半仙祖師爺，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但是奈何那位半仙祖師爺什麼也不願意說呢，再加上這位半仙祖師爺的實力和地位也無人膽敢威逼，所以即便無數人對這座白玉天梯的秘密垂涎不已，也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天底下的某個角落——————

「啊——大晚上的，怎麼有信來啊？這些不大看得上我的不肖徒孫們，是又遇到什麼了嗎？」浩然天宮的半仙祖師爺打著哈欠，衣衫不整邋裡邋遢地躺在牆角，他撓撓他那頭髮油凌亂的黃毛，看著手裡的求救信，「每次都是攤上事才會聯繫我，真是無事鍾無艷有事夏迎春，有夠薄情的。」

看到信的內容，半仙祖師爺的瞳孔皺縮，欣喜若狂，「白玉天梯震動？！真的嗎？！」

「哈哈哈，那看來我的這些不肖徒孫們還是有點用的嘛，」半仙祖師爺急忙起身，「終於，終於又能和您見面了吧——」

「您當初說過的，『這座白玉天梯震動的時候，我們還能再見』，千年了，我終於等到了！哈哈哈！」

白髮「洛長書」神神秘秘地笑道：我到底是個什麼，你們猜啊，猜中我也不告訴你們。

洛長書：……其實我更希望你尊重一下我的肖像權，看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老是晃蕩，很像鬼片啊。

不臣妖子：我相信絕對有人猜得到的白髮「洛長書」，不過還是不劇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