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域王
距離老張和老李出事已經過了三天,這三天里我一直在奔波中,為了更好的照顧李子小,我將她一直帶在身邊。
雖然好幾次我都去尋找老張和老李的下落,可是他們就像那棟房子里的東西一樣,煙消雲散。
他倆從世間蒸發了,李子小為此哭了一天一夜。
我們躲在一處荒廢的工廠里,這裡是一座鋼材加工場地,巨大的鋼架結構廠房裡空空蕩蕩,還好有幾間生活住房,否則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安置李子小了。
看見她一個人落魄發獃,我實在心塞,我決定再去尋找老李和老張的下落。
我站在門外:「我要出去了,你自己在家小心點,門鎖起來,誰來都不要出聲。」
李子小弱弱應了一句:「嗯。」
我走了,一路上心情很糟糕,這突如其來的一切使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孩成了失魂落魄的人偶。
我很自責,要不是和我有接觸,李子大也不會被人盯上。
一路掃視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我有種行走在末世荒城中的感覺,十分冷清,這是個陌生的世界。可我卻真真實實地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多年,就連大學也沒有選擇去外地。
用肉麻的話來說:我熱愛這座城市。
我來到了那棟樓前,它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我心中百感交集。
那場大火沒有驚動火警,火情很嚴重,眼前一片焦黑,除了鋼筋水泥外,沒什麼可以辨識的東西。
幾天的時間裡偶爾遇見了些奇裝異服的人,後知後覺的我才意識到這座城近乎空了。
一些高大建築上留下了非人力所能毀壞的痕迹,正是它們讓整座城平添幾分詭異和你,應該沒有正常人願意留在這座暗藏暴亂的城市裡,何況普通的消防員了。
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這座城完成了從繁華到落幕的演變,如今成了常人的禁區。
這朵花凋零的開端正是巨人國度出現的時候,恐怕在世界沉浸在無盡的震撼中時,沒人想到會有一座城落得這麼個荒涼的結果——煙花易冷,只剩灰燼。
我在廢物里扒拉,異常強健的身體讓我不費吹灰之力搬起了好幾塊兩三平的水泥板,扒了很久,我一無所獲。
我沒有感覺詫異,只是默默地接受著這一切,我的腦海里不知不覺間浮現了李子小痛哭的模樣。
「嗯?」我突然間近乎條件反射地跳了起來。
我發現牆角里有一個背包,那是老張的包!
我的低落的心情有了一絲喜悅的波動,毫不誇張地說,那一刻我聽到的心跳像是雷鳴炸響。
也是在那一刻,我眼前的背包變得不一樣了,我能看到它的結構,就像是解析圖一樣在我眼裡鋪展開了。
我沒有打開包,就已經知道裡面有什麼了,眼中的視圖就像是畫在了無數網格底的圖紙上。
這個視覺衝擊遠勝於工業製圖,我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科幻。
我不知道眼裡為何出現這樣的場景,可我確實看到了包里有兩個盒子,還有三個小冊子。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那兩個鐵盒和小冊子我竟然沒辦法得到解析圖。
我心中默默念了一句:「老張,對不住了。」
我拉開了背包,果然有兩個盒子,還有三個小冊子。
四方的鐵盒很普通,銹跡斑斑,觸感卻很奇怪,像是鐵皮卻如皮膚一樣柔軟,像是粗糙的皮膚卻如鐵般堅硬冰涼,這難道是某種生物的皮?
我沒有去扣開鐵盒,只是好奇這三個小冊子。
第一個冊子是灰藍色,封皮上印著龍騰星耀的國徽,這應該是老張入伍的證明吧。
第二個冊子,大紅的封皮上印著榮譽證書四個燙金的大字,應該是老張獲得過的榮譽吧。
第三個冊子不用翻開,我就看到了封皮上貼著半張照片,血跡模糊的邊框里是一名女子,她身穿軍裝,英姿颯爽的笑容燦爛無比,這應該是老張刻骨銘心的朋友吧。
我坐在破樓板上,盯著手裡的第三個冊子,一時之間那個女子成了我最不願遇見的人。
我一想起斯底里痛哭的李子小,我就害怕那燦爛颯爽的笑容有一天也成了梨花帶雨的模樣,只是後來我才知道她的笑容永遠都不會變。
我將東西裝進包里,拉了拉拉鏈,下意識里說了句:這包挺結實啊。
可就在我感慨完,奇怪的事發生了,這個包突然自己動了動。
一聲滴的清脆響聲從包上的指南針里傳出。
我嚇了一跳,差點將這個詭異的包丟到了一邊。
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我伸手摸在了那個指南針上。
突然嗡的一聲響,如電流竄進了手指,我渾身都麻了,那一刻我沒了知覺。
可我的身前居然憑空出現了一道門!
我以為眼花了,可是我觸摸到了那冰涼的門框。
門面上像是鑲嵌了無數的鑽石,光芒燦爛,很耀眼。
我的好奇沒有得到滿足,我吞了吞喉嚨,緩解自己的緊張。
「進來吧。」
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從門那邊傳來。
「我靠!」我頭皮發麻,繞著門看了看,他就像一片紙一樣豎在那裡!
匪夷所思!
我能變成刀槍不入就已經很震驚了,可我眼前看到的,讓我更無法想象。
人的聲音從一張紙門裡傳出,換了誰都會嚇一跳,遇到這事,恐怕只有一直平淡的老張才會平靜點吧。
「進來吧,我時間不多了,你快進來。」
那道聲音奄奄一息,像是垂暮的老人一般。我的手不知不覺間就落在了門把手上,可是下一刻我後悔了!
一股柔而巨大的力量突然從我身後一推,我還沒來及回頭就已經進了門裡。
刺啦!
我手裡的包背帶被莫名的力量扯斷了。
「你往這邊來。」
入眼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宇宙空間,巨大的星球在我腳下,一顆顆五顏六色的星體在周圍懸浮,我彷彿來到了宇宙中。
「那不會是太陽系吧!」
正在我震驚跑向那星體時,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身體一停,險些撞了上去。
我盯著他:「你是誰?」
這是一個和人類外形一模一樣的生物,只是他的身體像是膠體一般,體內有無數形狀不同的小點,各式各樣,五彩繽紛。
那個生物氣息奄奄:「根據你們的文明,你可以稱呼我為域王。」
我一聽,整個人都僵住了,這是一個外星人,還是個王者!
作為一名天文愛好者,外星人可以算是我最想遇到的人了,能遇到他們的王者,可想我多麼激動!
我忘了驚恐,忘了害怕,我開口和他交流起來:「你是哪個星系的人?」
那名自稱域王的生物發出了低沉的聲音:「我本在於大宇宙中心的混沌宇宙中,如今卻不得不來到這宇宙的邊遠星域。」
我愣住了。
大宇宙?
混沌宇宙?
距離遠嗎?
那裡是什麼樣子?
我興奮了,我忘了老張和老李生死未卜的事了,我問了很多事,得到的回答我聽的清記得住,可有許多卻是我那時不能理解的。
儘管如此,我還是能弄明白了那道奇異的紙片門是域門,除了它以外還有很多各種各樣的門,他們就像域王身上的小點,那些都是門,各式各樣的門。
那時的我並不知道「域王」這兩個字是名字還是稱呼,可後來這圍繞那兩個字所經歷的事卻改變了我對很多事物的認知,包括宇宙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