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四足生物
天色已經昏暗了，我依然沒有找到老張老李的一點線索，連一點頭緒都沒有，可我相信他們還活著，畢竟沒有見到屍體就是最大的幸運。
我拎著手裡的塑料袋，一路小跑著，整個道路彷彿通向了橘紅的落日，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細長，影子的腦袋像釘子一般尖銳。
我自言自語:「這就是所謂的頭尖吧。」
我拐了兩個彎，一眼見到了空曠地里的那座工廠，黃昏下，它靜靜地趴伏在那，透著靜謐的氣氛。
突然有一個影子在工廠門口晃了晃。
我的心一緊，那是一隻渾身腐肉的四足生物。模樣比狗要壯碩不少，像是小馬駒，卻有著狗一樣的輪廓。
我的心咚咚咚跳，再次聽到了雷鳴一般的心跳聲。我的視野突然變了，像是被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覆蓋了，那模樣醜陋的兇惡生物在我的視野里顯現出來，差不多兩米長，高一米多。
我估算著它體積的大小，對比著自己的體格，推斷著自己幹掉它的可能性。
一隻兩米長高一米的狗狀生物足以讓常人生畏，那已經算是一種野獸了。
可它比野獸還要可怕，我沒有見過任何一隻野獸像它這般詭異。它是有智慧，並沒有貿然進到大門裡，那裡有我設置的簡單的陷阱。
它在工廠門口的地面上嗅著，脖子上的腐肉跟著顫動，突然它扭過頭來。
「草！」我的心跳猛烈加快。
那隻四足生物發現了我？
我大腦猛地一片空白，面對這種恐怖的未知生物比面對持槍的特警還需要膽子！
我拔腿就跑！
身後傳來嗷吼的叫聲！
我心跳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呼吸跟著困難起來，不得不停住身子喘氣。
我轉身沖著那隻生物吼著:「媽的，誰怕誰啊！」
儘管有怒氣壯膽，可我的聲音還是有些發顫。
那隻四足生物在我前方二十來米的位置停下身子，一雙血紅的眸子靜靜地盯著我。
它張著長嘴，吐著舌頭，一口刀子般鋒銳利齒的縫裡淌落著口水，黏黏糊糊，令人作嘔。
我與它對視，心裡想著:「不知道它牙齒厲害，還是步槍的子彈厲害。」
我做好了撲殺的姿勢，那隻四足生物一樣綳著後腿，露著一口劍齒。
我緊繃著神經，在工廠門口出現另一隻同樣生物的剎那，膽怯而生髮的惱怒徹徹底底轉變成了凌然殺機！
誰都不能進工廠！
我的心跳聲如轟鳴一般，身子更是如箭一般射向前方的四足生物！
「給我死！」我手裡握著老張給我的匕首，直直的刺向那隻生物。
可是它身子往邊上一躍，落地后回身向我咬來，我本能將手臂向著它揮舞了過去！
砰！
我的手腕撞擊在了它的頭上！
四足生物翻滾在地，沖著我嗷吼叫喚！
我體內奔流的血液似乎比黃河還要猛烈，渾身的血管泛著酸痛，心臟更是刺痛。
我的呼吸逐漸困難，不得不喘著大氣。
「狗東西，挺耐打！」
我剛才那個揮臂動作差不多能砸斷五厘米厚的水泥板，可砸在它的嘴上，卻只是砸塌了一塊牙根，這也太硬了！
嗷吼！
四足生物嚎叫著。
工廠門口那隻聞聲奔來的四足生物腿下速度突然一減。
我還準備等它跑來襲擊我呢，到時候我好出其不意給它一腳。
兩隻四足生物一前一後，給我夾在中間，它們不進攻，只是嗷吼的叫，顯然是在商量著怎麼弄死我。
這四足生物智慧不低，不然早就中了我的陷進被吊在了鋼架上了。
「過來啊！」我沖著先前的四足生物吼著，試圖激怒它，只有這樣我才能博得一線生機。畢竟它們的反應太迅速了，否則剛才那一刺它就已經成了刀下亡魂。
我一邊叫囂著，一邊留意身後的那隻四足生物，同時我掃了眼工廠門口。
可我這潛意識的一掃，底氣徹底消散了，那裡徘徊著三隻四足生物！
一共五隻！
我心裡除了驚恐還湧上一抹絕望。
可是結果未定，誰能斷我生死！
我臉色瘋狂，整個人沖了過去！
這次我沒有刺刀，直接用堅硬的身子撞向前方的四足生物。
它向著旁邊躍起，我知道它想落地殺個回馬槍，這次它低估了我。
我一把抓住了它的後腿，猛地往地上一砸，掄鎚子一樣猛地砸了五六下，地面被砸的咚咚咚響，血肉四濺，甚至有腐肉濺到我的口鼻上。
我此時熱血沸騰，顧不上噁心，繼續掄著它。
工廠門口的三隻四足生物注意到了這邊的戰鬥，不約而同地沖了過來。
我把手裡的四足生物狠狠砸在地上，趁它被摔得七葷八素時迅速用膝蓋壓住它腰肋，手裡的匕首貼著軟肋割去，沒想到刀口在腐肉上打了個滑。
沒想到這未知生物的皮肉厚實的不行，比鱷魚皮還堅硬，比泥鰍還滑！
那三隻支援來的四足生物離我越來越近，在我焦急之時，突然刀刃一陷，立即斜著刀身往裡用力一捅，我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勁！
刺啦。
匕首刺進了它的肚皮里，我來不及喜悅，只是一個勁地用力攪動匕首，破壞著它的內臟。
嗷吼！
四足生物發出痛吼，身子猛烈地扭動，巨大的力道差點給我掀翻。
「我弄死你！」
我必須在極短的時間裡乾死它，這種生物智慧不低，只有這樣才能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否則我肯定凶多吉少。
我用匕首在它肚皮上拉了一道口子，顧不得噁心將匕首咬在嘴裡，手直接伸進它的肚子將攪碎的內臟掏了出來丟向那四隻生物。
果然它們停下了動作，盯著地上的內臟，又朝我望了望。
我手繼續伸進四足生物的肚子里掏著，兩米長的身子里東西不多，我摸到了一個圓鼓皮球，估計是胃。
突然我精神一振，在它的胸口部位抓到了一個跳動的肉團。用力一把抓上去，明顯感覺四足生物抵抗的力量弱了幾分。
我盯著四足生物的大眼睛，獰笑:「畜生！這是心臟吧。」
四足生物的紅眼珠瞪著我，恐懼的神色深深地刺激了我。
我手上猛地用力一握！
吼吼吼吼！
四足生物疼地張口嘶吼，長長的身子不停地翻騰，它想掙脫我，不斷地扭動身子，同時伸著脖子咬我。
「死到臨頭還想反抗！」
我怎麼可能給它機會，死死地騎在它的腰上，不停地肘擊著它的脖子，左手抓著心臟不斷地用指甲往裡掐，能感覺溫熱的液體從指縫流出。
頃刻間那肉團跳動的力量簡直駭人，像是捏著千斤頂，幾下我的指節就發酸了。
「媽的！我捏不破你的心，還不信扯不斷你了！」
既然捏不爆它的心臟，那我就用力扯斷它的心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