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交惡呂夷簡
「呂相公，我怎麼就是吹噓了？剛才和宋大人比試算學，你不是也看到了嗎？」
「那又如何？你還說你會觀天象，測風雨，而且還會算卦。
官家就在這裡，我倒想問問，你此言是真還是假？
若是真的，你就當著百官的面，說說這天相，測一測風雨，還有這算卦。
若是，有一樣不實，你就犯了欺君之罪！」
我去，這呂夷簡不出手還罷了，這一出手就是要置自己於死地啊。
這時候的人，不懂一些天象常識，絕對忽悠不了，因為他們有司天監！研究天象，他們是認真的。
天象也就算了，那是神學，還能忽悠，可以借口說，信不信在你們，反正我說的是真理。
可是這測風雨呢？尼瑪，後世人用衛星觀察分析，天氣預報都不怎麼准，你讓我預測天氣？
還有算卦……
這是要置趙毅於死地呀。
可是這些都是他之前自己說的，現在被呂夷簡抓住話柄，若是不能自圓其說，誰也幫不了他。
包拯富弼等人只能幹著急，暗暗罵趙毅這次怎麼這麼不知天高地厚。
趙禎也擔心，這呂夷簡是宰相，他上綱上線，趙毅在君前自吹自擂胡說八道，就是自己包庇他，治不了重罪，恐怕也要貶出汴京了，最起碼這樣的人，都不可能出現在皇上身邊。
呂夷簡暗暗得意，看著趙毅冷笑。
呵呵，老匹夫，你就吃定了小爺我嗎？看來小爺我不發威，還真是什麼樣的人都覺得我好欺負了呢，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小爺我的才智。不然你怎麼知道，在小爺我的面前，你們他么的都是智障。
好脾氣的趙毅也生氣了，本來覺得呂夷簡快要完蛋滾出汴京城了，不想親自對付他惹一身騷，可是這次呂夷簡卻惹惱他了，因為這是在把他往死里整呢。
「呂相公，什麼欺君之罪過了吧？」
「狀元公博學多才，若是能自圓其說，自然不存在欺君。可若是不能自圓其說，那不是欺君之罪，又是什麼？」
呵呵，這是一定要讓自己坐實欺君之罪了，好狠的老匹夫！
趙毅怒極反笑，說道：
「哈哈哈哈，那我就先來說說天象。
咱們所處之空間，我們稱之為宇宙。
宇宙有多大？我不知道，我認為宇宙是由無數個星系組成的，而我們所在的地球，我稱之為銀河系。
我們腳下大地是地星，每天都在圍著太陽公轉，一年轉一圈，所以有四季交替。同時地星又在自轉，所以有晝夜之分……」
「夠了！趙毅，你這是無稽之談！你想矇混過關？哼！休想！」
「呂夷簡！你怎知我說的是無稽之談？」
「你如何求證？不能求證，就是無稽之談？」
「我懂天象，說出來你又不信，那要如何？」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胡說八道？」
「官家在這裡，可請官家明斷。」
趙禎想了想說道：
「好了，我大宋法律講的是疑罪從無。天象一說太過縹緲無從考證，就不追究了。」
官家說這個沒法考證，不追究了，呂夷簡又說道：
「那你再來說說，風雨如何測？」
「我說了呂相不信，那又怎樣？」
「其實你說不說都一樣，誰不知道：天有不測風雲。」
「敢問呂相，此話出自何處？」
「民間俗語爾」
趙禎在邊上問道：
「何謂，民間俗語？」
歐陽修回道：
「所謂民間俗語，就是農民廣為流傳的一些話，有一定道理。」
趙毅笑著說道：
「民間俗語？
那就是『俗話說』了？呂相，那你怎麼就沒聽過：
朝霞不出門，暮霞行千里。這不是預測了天氣嗎？怎麼能說天氣不可預測呢？」
趙禎又問：
「這一句也是俗語嗎？說的是什麼？」
不等別人說話，趙毅直接解釋說道：
「官家，這兩句確實是俗語。說的是，若是看到朝霞就不要出門，因為快要下雨了；若是有晚霞，那就可以去遠行，十天半月之內不會有雨。」
「這是真的嗎？准嗎？」
「官家，您可以問呂相。」
趙禎轉向呂夷簡問道：
「呂相，這是真的嗎？天氣真的可以預測嗎？」
怪不得他驚訝，因為他從來不知道，天氣還能預測。
看趙禎問他，雖不願意承認，但他還是不得不實話實說道：
「啟稟官家，這是民間俗語，是農民根據觀察，總結出的一些經驗，算不得預測。」
「哦」
趙毅在一邊問道：
「呂相，難道這俗語說的不準嗎？為何你不直接回答官家？」
趙禎也是問道：
「呂相公，到底如何說法？」
呂夷簡支吾一下說道：
「準是准，若有朝霞，基本都會下雨。若有晚霞出現，短時間不會有降雨。
但是官家，並不是所有降雨都會出現朝霞的。而且有時候連著幾個月不下雨，我們也看不到晚霞呀。」
趙禎問趙毅：
「這又是怎麼回事？」
「官家，下雨未必有朝霞，不下雨也可能沒有晚霞。
但有朝霞就會下雨，有晚霞就沒雨。
這難道不是預測了天氣嗎？而且，我們預測天氣也不能只看朝霞晚霞。
比如，下雨前燕子會低飛，魚兒會游出水面，這些都是快要下雨的徵召。我們只要多方佐證，不就能達到預測天氣的效果了嗎？」
「是啊，旭之說的不錯，天氣是可以預測的，此事不得在為難旭之。」
呂夷簡還不死心，說道：
「還是不能預測，朝霞晚霞不是每次都出，燕子魚兒也不是隨處可見。」
趙毅好不容易才把話圓過去了，趙禎暗鬆一口氣，可是呂夷簡還是不依不饒，趙禎真的怒了，不知道自己還能忍他多久。
趙毅卻不慌不忙，問呂夷簡道：
「那呂相，太陽和月亮是不是隨時可見呢？」
「不是白天，就是夜晚，自然是隨時可見。」
「嗯，俗語說，曰暈三更雨，月暈午時風。這個不只隨時可見，而且預測的時間還具體呢，呂相。」
呂夷簡氣壞了，他說的測風雨就是這樣測的啊，就是幾句俗語……
「那算卦呢？」
「算卦？呵呵，呂相你明年有一劫！若想求證也容易，明年自見分曉。」
這簡直是自找不快，誰不知道算卦要時間驗證，他怎麼說都能過關。
「哼！」
呂夷簡哼了一聲不在說話，算是他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