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借功邀寵
這時禮部安排的官員,向跟著入城的民眾說道:
「這座城,官家命名廣廈舍,乃是為臣民而建,以防天災來時,百姓沒有居所。」
百姓紛紛感謝,口稱官家仁心。
今日過後,汴京城百姓都說:
「天道無情,官家有義,願大宋萬歲!」
很明顯,這座建築讓汴京城百姓居民滿意度提高了不少。
隊伍一直來到了棲梧宮主殿前,郭青梧帶著人在此迎接。
聖駕在此停下,宗氏親王郡王位列兩邊,文物百官跟在其後,太監李憲扶著趙禎下了龍攆后,又上前一步,拿出聖旨,宣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皇后郭青梧,上體天心,下憐民生,居皇莊,伺農桑,傳下閹割養殖法,使豚肉貴,惠及天下百姓。
今功德圓滿,朕特領文武百官,迎歸皇宮。」
郭青梧跪在地上,說道:
「臣妾謝官家厚恩,然自去歲移居皇莊之上,深知農桑之辛苦,憐我百姓之艱辛,願永留皇莊,與天子臣民同甘共苦。」
趙禎說道:
「天下運轉,賴各司其職,後宮空虛,國本不穩。
皇后憐天下百姓,朕心甚慰。願免除天下一年賦稅,以換皇后回宮。」
郭青梧還不起身,接著奏道:
「皇莊之行,趙卿家日夜看護,勞苦功高。」
趙禎笑著說道:
「有功當賞,趙毅護駕有功,擢升一品,授正六品朝奉郎。」
此時,皇后郭青梧才展顏起身,笑著謝恩。
宦官李憲上前攙扶,郭青梧上了龍攆,和趙禎並坐,鑾駕再起,出棲梧宮而去。
李憲宣讀聖旨之時,圍觀的民眾都隨著皇後娘娘一起跪了下來。
在聽到趙禎說免一年賦稅的時候,全都叩頭謝恩,一起口稱「謝官家」。
郭青梧接旨起身之後,百姓才起身。
等到郭青梧上了龍攆,和趙禎並坐之時,則一起三呼萬歲。
禮部官員在前維持秩序,皇上鑾駕開道,趙禎郭青悟一起坐在龍攆之上,兩邊跟著宗氏王公扈從,后隨文武百官,浩浩蕩蕩,向汴京皇城而去。
帝后和睦,同坐龍攆。皇後娘娘之前還傳下了閹割養豬法,官家趙禎也免了一年賦稅,更是建造了廣廈舍這樣的福利工程。
汴京城圍觀的百姓們,此刻都對皇家感恩戴德。等到隊伍行進到自己面前之時,氣氛被徹底引爆了,紛紛朝著趙禎的龍攆三呼萬歲。有的還作揖行禮,有的更是大禮參拜。
隊伍在宮中卯時集合,辰時出發,巳時到達,午時而歸,用時兩個時辰,總算是回到了皇宮大慶殿。
稍作休息,還要去太廟祭告,時辰定的是正午。
下午兩點多,總算是從太廟回來了,皇后郭青梧也算是正式回宮了。
活動圓滿結束,大臣都一天了還什麼也沒吃,早餓的前心貼後背了。
趙禎是一個很厚道的人,平常就對手下的大臣們非常好,今天又讓他們和自己一起去請皇后了,自然不會虧待他們,於是御花園賜宴,宴請文武百官。
席間,許多人恭喜趙毅,說他這回又立下大功,保的皇後娘娘回宮,以後平步青雲,指日可待。
可是趙毅卻悶悶不樂,眾人熱臉貼了冷屁股,討了個沒趣,於是就都各自散去,找平日自己熟悉的官員喝酒去了。
富弼跟著開封府的同僚,一起在聖駕前和官家皇后說過喜慶話之後,就去找趙毅說話。看他悶悶不樂,於是就問道:
「旭之有何心事?竟連聖駕前也沒去。」
趙毅老是富弼,也不隱瞞,愁眉苦臉的說道:
「皇後娘娘提三個條件才肯回宮的事,是我的主意,這點彥國你猜到了吧?」
富弼一笑,說道:
「雖然沒人明說,但誰不知道這是你這個狀元公給娘娘出的主意。」
趙毅臉色更苦了,說道:
「可是,原本我提的三件事,不是這樣的啊!」
富弼一驚,左右看了一下,見沒人注意他們這邊,這才說道: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旭之你要慎言啊。」
「走,咱們去外邊廊上走走。」
兩人一起離了宴會,走到了外邊的廊上,這是富弼才說:
「旭之,你剛才所言何意?」
趙毅說道:
「我建議娘娘三件事,實有一件是我所求,可是娘娘卻把它更改了。我諸多謀划,助娘娘回宮,不敢說居功之首,但也有些功績。
原指著藉此功績,求官家一事,可是娘娘卻把它更改了,你說我不是白忙一場,一年所謀落空了嗎?這讓我如何高興的起來?」
富弼皺眉,沉吟了一下,說道:
「旭之糊塗,你這是借功邀寵,官場大忌呀!
你有功績,官家自然會不吝賞賜,朝廷也自會酬你之功,可是你卻不能藉機要挾。
皇後娘娘回宮,乃是公事,提三個條件,尚能說是為皇後娘娘著想。
可若是你所請是為你自身,那就是藉機要挾了,這最最要不得!皇後娘娘改了你的條件不提,這正是幫了你呀,更何況你還升了一級呢。」
「呵呵,她哪是幫我?你看我像是官迷嗎?更何況我所求也不是為了自身。」
「哦,還沒問旭之你原本提的是什麼?」
「后兩點並沒有改變,只是改了第一條。我原本是要娘娘請求官家,禁止我大宋女人裹腳的,卻被娘娘改成了給我官升一級,呵呵……」
富弼鄒眉問道:
「禁止女人裹腳?這是為何呀?」
「彥國,你見過女人裹腳嗎?」
北宋雖然不像後面南宋和明清那樣,但是男女大防還是要注意一下的。他一個男子,小時候自然不會輕易出入女子閨房,所以怎麼可能會見過。
富弼搖頭,說道:
「未成見過。」
趙毅說道:
「猶如,十大酷刑!」
富弼一驚:
「嘶!怎會如此!」
「彥國可曾登過山?」
富弼笑道:
「我雖孤陋,卻還是登過山的。」
「那彥國可曾見到,那懸崖峭壁之上,岩石之中,有小草依依?」
富弼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又像是在思考。過了一會兒,說道:
「旭之若不提,我未曾深思過。懸崖峭壁,若無小草,青山何以稱為青山?
可岩石之上,小草又是如何存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