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抓老鼠拜貓為師

這天夜裡午夜時分，崔濤趴在狗窩裡打著瞌睡，準備進入甜美的夢鄉。

突然間，一陣「吱吱吱」的聲音，打破了客廳的平靜。可惡的老鼠，又在晚上行動了。

老鼠的這種聒雜訊音，很讓崔濤討厭，嚴重打擾了自己的睡眠。他爬出狗窩，在黑夜中瞪大眼睛，四處尋找老鼠的蹤跡。沙發、餐桌、茶几、柜子、廚房…這個「吱吱吱」的聲音總是如影隨形，在不同的地方響起，但是崔濤連老鼠的一根毛都沒看見。

真邪門了，難道老鼠都會隱身？

他決定守株待兔，趴在廚房門口，把下巴直接擱在地上，讓眼睛的視平線降到最低，觀察地板上的異響。同時耳朵打氣十二分的精神，像一個360度雷達一樣，時刻保持警惕。

崔濤屏住呼吸，用嗅覺辨別潛在的危險。

「吱吱吱」幾聲，一隻老鼠在黑暗中急速賓士。

它在茶几前轉了兩圈，爬上去又下來。然後是椅子，警覺性很高，跑幾步就停下來，觀察四周，確定沒有危險，再繼續前進。

崔濤看見了獵物，心跳加劇，汗毛直立。第一次直面老鼠，相當震撼。不僅僅是恐懼和害怕，更多的是腿軟。

算了，放棄吧，自己不行的，反正明天老鼠還會來的…崔濤心中的退堂鼓，敲得響徹雲霄。

暈！老鼠一眨眼竟然跑在自己眼皮底下。這隻老鼠膽子太大了，抱著一顆花生，左突右閃，竟然游竄到了崔濤的面前。

抓還是不抓？非常燒腦。

豁出去了！崔濤看準時間，急速地伸出前爪，想要拍住老鼠。機警的老鼠覺察到了崔濤的舉動，頭一縮，轉身就逃。崔濤壯大膽子，捨命狂追。

老鼠使出鑽洞和飛檐走壁的絕技，而崔濤被桌腳，沙發底盤以及櫃門，撞得鼻青臉腫，眼冒金星。

看見崔濤四腳趴地，一副憨樣，老鼠還竟然回頭恥笑他。

這該死的老鼠！崔濤心裡咒罵道。抓不到倒也算了，還被老鼠侮辱了狗格。此刻地板上有條縫的話，他真想鑽進去。

這種事吃力不討好，還惹得一身騷氣。

崔濤心煩意亂地回到自己的狗窩，信心變得蕩然無存，活像一隻斗敗的大公雞。

「喵…喵嗚……」就在他生悶氣的時候，隱約聽到院子里，傳來貓叫的聲音。

難道是它？吟遊詩人？

崔濤頓時喜出望外，急忙打開門，跑到院子里。他隔著鐵欄柵，果然看到了吟遊詩人流浪貓。

「老表，可能今晚的宵夜，又要來麻煩你了。」流浪貓慨嘆地說道。

看到流浪貓到來，崔濤開心極了，尾巴不停地晃動。「你等著，我去給你拿狗糧。」

「等一下。」吟遊詩人流浪貓叫住了崔濤，壓低了煙熏嗓音。「你們家……有沒有鮮貨？」

鮮貨？崔濤遲疑了一下，歪著腦袋，有些不理解。

「就是那種生鮮，肉啊、魚啊、熟食啊、滷味的也可以。」

聽流浪貓這麼一說，崔濤心裡立即秒懂。原來它想吃一些鮮味，而不是加工過的狗糧。

吟遊詩人流浪貓湊近道：「好久沒吃到鮮貨了，嘴巴里沒味道，味蕾蛻化。一直吃貓糧狗糧，吃得瘮得慌，拉得屎都乾巴巴的，鳥都不吃。」

崔濤想了想，主人家晚上吃了紅燒鱸魚，濃油赤醬，好像沒吃完，還剩了半條。

「應該有條鱸魚……你等著，我去試試。」崔濤回道。

為什麼說試試呢？因為這條鱸魚在冰箱里，崔濤要取出的話，沒有想得這麼簡單。他不敢肯定，所以只能說試試。

吟遊詩人流浪貓瞬間一臉饞相，瞳孔咪成一條小，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小心點……我在這裡，靜候佳音……」

「小事一樁，我去去就來。」

崔濤一路小跑進客廳，來到冰箱的旁邊，有點犯難了。

這個三門冰箱高度在兩米左右，冷藏室在最上面，以崔濤的身高，踩著高蹺也夠不著。崔濤看到不遠處的餐桌椅，心裡有了想法。

他跑到椅子旁邊，用雙腳去推，發現根本推不動。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用身體抵住椅子的一條腿，進行挪移。

崔濤使出了吃奶的勁，椅子終於動了起來。

由於地下是瓷磚，椅子的四隻腳發生摩擦，會產生一定的聲響。崔濤必須要加倍小心，在挪動椅子的同時，不僅要掌握平衡，更不能發出聲音，以免驚動卧室里的主人。

這椅子實在太沉了，崔濤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虛脫。不過在他的堅持之下，椅子終於到達了冰箱的門前。

他顧不上遲疑，一下子跳上椅子，發現高度正好，站立起來，前腿正好夠得著冰箱冷藏室的門。

「砰」一聲，冰箱門打開，燈光亮起，食物和飲料在他面前一覽無遺。崔濤掃了一眼，發現了碗中的鱸魚塊。於是他把頭前伸，一口咬住魚尾巴。他小心地濾掉汁水后，一躍而下。

奇怪，怎麼自己覺得，有種做賊的感覺？

流浪貓看到崔濤叼來的魚尾巴，眼睛都快成方的了。崔濤乾脆把魚甩出鐵欄柵，流浪貓迫不及待地用前爪把鱸魚踩在腳下。側頭張嘴，顧不得吃相難看，直接啃食眼前的美味。

「吟遊詩人，好吃嗎？」崔濤在一旁搖著尾巴問道。

「真香，絕對有米其林餐廳的味道。」流浪貓一邊舔，一邊吃，動作飛快。

崔濤看到流浪貓吃得這麼開心，他心裡也很高興。「對了，你能幫我做一件事嗎？」

「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不要說一件，就是十件也不在話下。」流浪貓爽快地答應了。

「我想……你能不能……教我抓老鼠？」崔濤小聲地問道。

抓老鼠？流浪貓遲疑了一下，吃驚地看著崔濤。它起身跺了幾步，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但凡心理健康的貓，都不會去抓老鼠。抓老鼠是一個低等的體力活，和搬磚沒什麼區別，沒有貓會當這是一份正經的工作。」

「可是，我家裡有老鼠，主人也拿它沒辦法，我也抓不著。」崔濤覺得有點委屈，在抓老鼠這件事上，流浪貓幾乎是他唯一希望和依靠。

吟遊詩人流浪貓應道：「我記得自己上次抓老鼠，好像已經很久遠了。那天我在石洞中睡覺，突然一隻餓得發慌的老鼠，撞在我的大腿上，然後它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是你殺死了這隻老鼠。」

「的確如此，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流浪貓接道：「老表，我說過欠你一份貓情。你真的要抓老鼠？你的這個忙，我幫定了。」

聽到流浪貓的話，崔濤心裡開心極了。他要抓住這隻可惡的老鼠，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能否……再等我兩分鐘？」吟遊詩人流浪貓咬住鱸魚的尾巴，仰起頭，大口大口地吞咽起來。隨後，它蜷縮起身子，豎起長長的尾巴，從鐵欄柵中穿了進去。

「還愣著幹嘛？帶我去看看那隻老鼠吧……」流浪貓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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