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喝合巹酒
左宣沒在外廳耗太久,領了每人一杯酒就避回房了:笑話,新婚大喜不抱著小郎君甜蜜,反而去跟一幫大老娘們喝酒?
甩開眾人脫身便徑直往自己院子去,一腳跨進院門,左宣忽然僵直身子,雙眼睜著內里卻一片白茫茫,在將將入夜的環境下很是突兀,數息過後,瞳孔重新恢復高光。
她於院內站直身子,用力揉了揉眉心,「大喜之日,這都什麼事?一點不會挑時間。」
司尤正在房裡回顧往昔緩解緊張心情,忽然門外守門的侍衛提醒道,「主子回來了?」
「嗯。」左宣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她一進去,就見司尤慌裡慌張的坐回床邊,還重新拿起禮扇遮住臉,似是在掩飾尷尬。
左宣輕笑著走過去,輕柔的拿過他手中的禮扇,司尤轉過頭看向她,見她一雙鳳眼柔情似水,兩廂沉默,氣氛愈加迷離。
左宣捏住他白嫩的下巴,腦袋緩緩靠過去,眼看就要親上了,司尤往後一縮躲了過去。左宣眼底瞬間清明,「怎麼了?」
「還……還沒喝合巹酒。」司尤感知到她的情緒轉換,縮著肩膀小心翼翼的抬眼看著她。
左宣定定的看著他,看得司尤心情七上八下的,他伸出手,來回的指著左宣和酒的方向,紅潤誘人的唇顫抖的說道,「喜君們說了,要……要喝合巹酒的,不然,不吉利。」
見狀左宣一下子沒繃住笑了,「你緊張什麼?我們又不是盲婚啞嫁,彼此的脾氣秉性還不清楚?怎麼突然就怕起我來了?」
「沒有,不是,我這第一次成親,不適應。」司尤狡辯……啊不,解釋著。
「嗯?」
「總……總之,我們要先喝合巹酒。」司尤慌裡慌張的往桌子走去。
那青春嬌俏的樣子讓左宣晃了晃神,坐到他身旁。司尤斟了兩杯酒,一杯遞到她面前,然後含羞帶怯的抬眼看她,「喝酒?」
左宣握住他的手,帶著酒放回去,「不忙,有件事我得跟你說。」
「嗯?什麼?」司尤坐直身子,雙手收回來交握,認真的聽她說。
這乖巧的模樣讓左宣本就柔軟的心更軟和了,「這麼乖的男孩,我若是放手,那真是禽獸不如。」
無厘頭的話讓司尤摸不著頭腦,但話裡邊誇他的話他是聽懂了,害羞的低下頭,下一刻卻被挑起下巴。
「尤兒,還記得在大昭寺里,空說的話嗎?」
「怎麼了?」司尤瞬間緊張起來。
「因著那玄之又玄的命格影響,此生不算,我們還有來世,但來世你會有更多的選擇,我不能綁著你生生世世,你有一個選擇。」
其實是左宣負擔的命運太重,今生許她平安度過,而來世就會相應的困難重重,危險重重。到那時,司尤這個被連帶著面對危險的凡間男孩未必能受住那直刺靈魂的苦痛。
今生來世,兩人相守一生,白骨化灰后,此生姻緣斷,來世步步危險,她應該給他一個在來世反悔的選擇。
可司尤認定了她,「為什麼不能綁定生生世世?來世你不要我了?」
「話不是這麼說的,尤兒,不知來世如何,我可以許你,可是,我已然知曉來世之路是何等艱難,我怎能拉著你一起呢?這不公平?」左宣解釋。
「我不要公平,我就要你。」司尤不想聽。
「尤兒,我們認識不過二載,怎能……」
「我不管。」司尤大聲說道,要打斷她的話,接著狠狠的吻了上去,毫無章法的啃著。
左宣感覺到兩行淚滑過兩人臉龐,扶著他拉開距離,看著他殷紅的眼眶留著淚,她心底一陣刺痛,抹掉他的淚,「怎麼哭了?我只是……和你說事情。」
「此時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本該許諾生生世世在一起,你卻……你……」
「對不起,對不起。」左宣抱住他,「我不想讓你傷心的,我只是……和我在一起,這個選擇題你早晚會遇到,我只是覺得,與其你以後後悔認為我騙了你,不如現在就說清楚。」
左宣把自己進院子是看見的場景告訴他,總算讓司尤平靜下來。
「你說的是真的?」
司尤的手指滑過眼角,抹著淚,左宣把他的手拿下來,用手帕輕輕給他擦去。
「那我也不怕。」司尤挺著胸脯說道,「他們再厲害也殺不了你,那我們可以蝸居一隅,總能耗過去。」
雖是短短几幕場景,但左宣清楚事情並不會是司尤說的那麼輕鬆,在那裡,僅是喪命都算是好結局了。
「嗯,夫妻同心,定能逢凶化吉。」
左宣改了口,司尤終於鬆了口氣,「那我們……喝合巹酒?」
喝個酒都能墨跡這麼長時間,司尤莫名覺得這個儀式太過儀式,先把它過了再說。
「等等,送你個東西。」左宣在自己的冠飾上取下一個血紅色的飛雲簪子,「這個,算我們成親之日的定情信物,你好好收著。」
司尤不疑有他,歡歡喜喜的收下了,往後日日戴著。
左宣心想著:他說他不會離開,一口咬定來世也不離不棄,但是,那於他而言未知且渺茫的來世,她不能不給他反悔的機會。
喝過合巹酒,司尤一時間沒想好下一步要幹嘛。左宣往門口喊了一聲備水,然後牽著他到梳妝台前,幫他卸下妝扮,「先沐浴,我伺候你沐浴。」
「啊?我不……」司尤一聽就燥熱起來,急忙拒絕。
左宣俯下身子,透過鏡子看著他的眼睛,笑著道,「我們成親了,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所以,今夜無論我做什麼,都是被允許的。」
「我……我知道,但是,能不能一步步來啊?我怕……我……」左宣眼中的侵略性太過明顯,司尤瑟縮著揪緊了自己的衣襟。
左宣依舊笑著,用氣音在他耳畔低聲道,「害羞啊?」
「嗯~」司尤感覺渾身一陣酥酥麻麻,扭動身子要離左宣遠些。
「好吧好吧,你去沐浴,我不打擾你。」左宣鬆口了。
「真的?」司尤不大信,他領教過左宣急色,以前她只是怕委屈了他,才忍著,而今日她可以名正言順的動手動腳,還一再的提醒說服他,怎麼突然又鬆口了?
左宣扳過他的身體,吻了吻他額頭,「好了,方才是逗你的,去沐浴吧,別耽誤了。」
男女力量本就懸殊,更別說左宣還有神力,真要強迫司尤做些什麼事,司尤一點反抗的機會都不會有。
侍從放好水退出去,司尤起身,一步三回頭的過去,只怕左宣忽然反悔,但是他到屏風后解開衣裳,左宣那邊依舊沒有動靜,他又悶悶不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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