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嗯。」

「子衿，不要小看這個人，以前，聽說他姐姐被日本人抓走了，當地的警察因為各種勢力原因不管，林末就一人單槍匹馬的闖到那幾個日本人下榻的酒店裡，也不知道他幹了什麼，後來調查的時候發現，那幾個日本人全身上下一點皮肉都沒有了，衣服還好端端的掛在身上，人卻只剩下了一具骷髏，還白森森的！當時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他跟他姐姐都被判了故意殺人罪。」

夏子衿眉梢微微的一挑，彷彿有些輕微的厭惡。

沈辭塵察覺到這一點，連忙解釋：「他後來沒死，七處的人想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就把他從監獄里弄出來了，為了掩人耳目還給他改成了現在的名字。他那種仇視激進、右派主義的個性大概就是那時候養成的。可以理解嘛，少數民族小孩兒，個性比較單純，又嫉惡如仇……」

「……那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都被他養的那個東西給緩衝了。」

沈辭塵說，「那東西……我很難跟你解釋，那大概是一個全頻帶干擾器，只不過不是機械，是個活物。它被林末控制著，是一種能散發高頻高能粒子流的生物，爆炸的量無法估計上限，我們當時在建設這個軍工項目的時候，管他那玩意兒叫做『會呼吸的核彈』。那東西最早是林末從雲南最偏遠的地區帶出來的，據說國外也有類似的生物。現在他這隻雖然還被他養著，但是實際上已經歸國安七處管了。」

說到這沈辭塵罵了一聲，又用力抽了抽腳，可惜除了讓他痛得臉色扭曲了一下之外無濟於事，「隨便把那東西拿出來害人，就不怕上邊斃了他嗎！」

夏子衿默然不語的盯著沈辭塵，看他一次次試圖把腳從錶盤下抽出來，但是每次都失敗了。

在說話這段時間裡，他的左腳已經跨出車廂外，勉強能自由活動。

但是右腳被結結實實卡在了一堆變形的金屬儀器里，不管怎麼用力都抽不出來。

實際上他的右腳已經很難用力了，單憑藉自己的力氣是出不去的。

如果有個人搭把手的話……沈辭塵幾乎立刻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眼下唯一能搭把手的就是夏子衿，然而他可能更希望自己就此……留在這裡吧。

或者殘疾了，或者廢了，或者一輩子起不來了，也總比生龍活虎的繼續活下去欺負她好。

夏子衿費力的鑽出車廂，站在山坡上休息了一下，慢慢走過來，低頭看著沈辭塵。

她的樣子雖然有點狼狽，但是比起沈辭塵卻好多了。頭髮稍微有點凌亂，臉色稍微有點蒼白，身上衣服刮破了幾塊，胳膊上蹭了一道血口，但是不深，血已經止住了。

夏子衿的身影背對著光，面對著沈辭塵。這個樣子讓沈辭塵無法看清她的臉，即使竭力眯起眼睛，也只能看見她平淡不驚，彷彿永遠沒什麼情緒的目光。

夏子衿這個樣子真是讓沈辭塵喜歡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