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小人得志
「我就是看不慣她這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你看不慣怎樣,她現在是主子。」
唐漫御撇撇嘴,撒開她的手回自己院子里了。
「繁枝,你去悄悄看看她綉些什麼,要是有難處就去幫幫她,不要再把手傷了。」
繁枝應了下來便出去了,正房往後拐就到了西廂,這間屋子敞亮透光,比正房還要好些,泯妃捨不得住,本來是留給以榮做起居室的,最後給了疼愛的妹妹。
門是半開的,繁枝喊了幾聲沒有人答應,便走進去唐漫御的榻上綉著一塊小方巾,兩個巴掌大布料也次,繡的像龍又像蛇,皺巴巴的。
按著原樣放回去,如實稟告了唐泯寞。
「噗嗤!」
唐泯寞難得笑了出來,傻妹事後唐泯寞呆坐在地上,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真賤,甚至她撐著頭漸漸睡去,再次醒來時已是黃昏日暮。
天邊一片暗淡的霞光,落日收斂了它最後的溫柔。
唐泯寞披上白色的披風,畫上冷艷的妝容戴上最貴重的珠飾,清瘦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
來到重兵把守的鳳禧宮前,她暗嘆這宮殿建造的舉世無雙精美絕倫,特別是早晨的霧氣裊繞更顯得是座仙居,哪怕是夜幕降臨月光折射,屋脊也是波光粼粼神氣莊嚴。
這殿里住著世上最驚艷的美人芳華一生香消玉殞。
唐泯寞推開門,朝南坐在窗邊眼前的她已然不是當初那副嬌縱驚艷的模樣,她眼神暗淡面相蒼白,就連有人進來了她都沒有察覺。
「姑姑。」
朝南定了定神遲疑的歪著腦袋,她動作遲緩大不如前。
可是她依然一眼就認懷疑司馬煥到底愛不愛她。
繁枝推開門將厚實的披風遮在她的身上,見唐泯寞不說話只是痴痴的坐著,繁枝摸摸她的額頭。
「娘娘累了吧,折騰這麼久了。」
「繁枝,明日準備一套上好的衣服,最好是太後用度的。」
「奴婢這就去吩咐。」
浴池內,霧氣裊繞。
司馬煥浸泡在溫泉里,一隻白如蔥段的纖纖玉手輕柔著他肩膀上的咬痕。
那個淺淺的咬痕在唐漫御眼裡格外刺眼,像火焰一樣灼燒著她的心。
「這事你辦的不錯。」桃闊抱起小公主跪謝司馬煥。
「今日沋嬪辛苦了,打賞的事內務府已經安排了,你早些休息我先去批摺子了。」
司馬煥這番言語像一盆冷水活生生的澆在沋憶茴身上更加寒上加寒。
酸澀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怎麼能哭呢?讓別人看笑話不成,她強忍著委屈,笑著恭送了王。
司馬煥剛走虞驚鴻大張旗鼓的抬著從塞北帶來的厚禮送給二公主。
「幸好是個公主。」
「白蘇,這白狐水柔貂送給她們母女正合適。」
「說不定沋嬪晉陞為妃位呢。」
「她是髮妻,煥王第一個妻子應是情比金堅。」
「不一定,依我看來煥王娶她別有用心。」
虞驚鴻輕笑,入了這深宮哪裡還有什麼情比金堅,能平安活下去就已經是滔天的富貴了。
「虞淑儀。」
「泯妃安。」哦?我聖朝規矩男子可以妻妾成群。」
「王,我性情剛烈做不了你的王后我絕不甘心。」
這席話震驚了在場所有人,從來沒有人敢用這般語氣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
虞驚鴻果然驕縱放誕讓人耳目一新,想不留下印象都難。
「我喜歡你的稟性,以後日子還長慢慢來。」
這虞驚鴻果然聰明,話說得傲氣無理和當年嫦姬頗有相似難免會讓司馬煥心動。
選秀結束留下來的有三個女子。
「江怎知封江氿子賜居碧江閣,奴僕五人,嬤嬤一人。蘇涫涫封涫美人賜居盡歡閣,奴僕十人,嬤嬤三人。虞驚鴻封虞淑儀賜居懷椿閣,奴僕二十人,嬤嬤七人。」
「臣妾謝恩。」
三女齊跪謝,各懷心思各有喜憂。
「你們該見過宮中舊人了。」
「傳沋嬪。」唐漫御帶著哭腔,嬌弱的把頭埋入他的懷裡。這熟悉的懷抱她從來不敢奢求,現在卻真真實實的就在眼前。
司馬煥猶豫再三他現在無法許諾她,他低沉道「書嬙,再等等我現在根基不穩,五國動蕩沒有心思談兒女私情。」
「沒有心思?那你為什麼和沋憶茴生兒育女,為什麼又和唐泯寞育有一女?」
這不是唐漫御想要的答案,她想不通唐泯寞陰差陽錯就算了,沋憶茴家境普通怎麼入了他的眼。
唐漫御推開他一個人靠著冰涼的城牆。
她偏著腦袋望著他眼裡滲透著陰冷和失望。
「阿煥,你不要忘了是我為你背負著弒兄的罪名,一生不能見光。」幾個嬤嬤出來就把門鎖了。
「長嬤嬤我們不管他們了嗎?」
「怎麼管?你敢驚擾煥王嗎?她們命如草芥,死了就死了大不了明天就說我們不知道這事,怎麼?我們四張嘴還頂不過駱槿閆一個人嗎?」
長嬤嬤打著哈哈叫她們散了,幾個嬤嬤也不好說什麼就各自回去睡覺了。
「對不住了,誰叫有人要你們的命呢。」
駱槿閆抱住朝晚,她能感覺她的脈搏跳動,她還是活著的,她必須活著。
「晚兒,你醒醒不要睡,陪姑姑說說話好嗎?」她像哄孩子一樣的喚她,像小時候一樣。
可是遲遲沒有回應她死了一樣。
怎麼還不回來?應該是要回來的呀。駱槿閆拍拍門,發現外面空空如也,只有一隻夜貓在慘叫。在她的庇護下度過了人生最美好的十七年。
她柔弱如蘆葦偏偏堅韌的愛上了司馬煥落得一個狼狽的下場。
朝晚遲遲不敢拆開駱姑姑留給她的信,她怕自己會難受會痛不欲生。她拿起信紙,是姑姑熟悉的字跡眼裡酸澀的厲害。
「晚兒,見字如面。原諒我瞞你這麼久,我才是你的額娘厲朝的長公主——厲月閆。
厲朝滅亡我逃亡來到聖朝可是我已經有了身孕,為了讓你以後無憂無慮的生活,便潛伏在丞相府,相夫人難產生下一女嬰就去世了。
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把剛生下一天的你送她身邊,把她的孩子給了別人,她的孩子一出生沒有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