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
沈眠還以為楚遲硯說的是玩笑話,畢竟這狗逼沒事兒也老愛嚇唬他,但沒曾想這次卻是真的。
那天以後他再也出過朝陽宮,就算是楚雲昭來找他也再沒說要出去玩之類的。
唉。
太慘了。
晚上沈眠早早的就睡了。
他怕楚遲硯會對他做什麼難以描述的事,所以每次都睡得很早,但今晚卻怎麼也睡不著。
就這麼一直耗到了楚遲硯進來。
他趕緊閉上眼睛。
「別裝了。」
沈眠:「……」
我不信,他一定是騙我的。
楚遲硯瞥了沈眠一眼,小皇帝呼吸都亂了。
他傾身上前,捏著沈眠的下巴就開始親。
「唔……」
沈眠被他吻得喘不過氣。
不得已只能醒了。
「幹什麼啊?」
楚遲硯:「不裝了?」
沈眠心虛,朝裡面挪了挪:「我哪裡有裝。」
楚遲硯:「過來。」
沈眠慢吞吞移過去:「我好睏啊,先睡覺吧。」
楚遲硯就跟沒聽到似的,拉他過來,低頭便堵住了他的唇。
沈眠覺得楚遲硯這回有點急,拉他過去的時候還磕到了牙,痛得他眼眶都紅了。
楚遲硯舔舔唇,心裡的燥熱暫時緩了緩,笑道:「這你也哭?嬌氣。」
沈眠用袖子擦嘴,不滿地瞪著他:「我和你又不一樣。」
「不一樣?」楚遲硯的手握著小皇帝的腳踝,眼眸幽深,在沈眠的驚呼中把他按在身下:「我想看看有什麼不一樣。」
沈眠不知道楚遲硯又怎麼了,那隻手格外的燙,他想爬爬不開,嚇得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楚遲硯接下來倒是沒怎麼做,只是輕輕的吻了吻他的臉:「嚇到了?」
沈眠點點頭。
楚遲硯:「怎麼辦,我現在又想干你了。」
沈眠:「你真的是變態!」
楚遲硯一言不發的解開沈眠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肩頸和大片的鎖骨。
沈眠心一涼,不、不會吧。
楚遲硯低頭,在上面咬了一口。
咬的很重,點點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沈眠痛得都不敢動,眼淚大滴大滴的流出來,哭著用氣音道:「疼……」
楚遲硯收了口,唇上還沾著血,他幫小皇帝舔了舔傷口,道:「你的血好甜。」
沈眠:「……嗚。」
甜、甜你妹啊!
楚遲硯問:「很疼嗎?」
沈眠搖頭,哽咽道:「當然疼了!」
楚遲硯:「如果你以後再早睡,就用這個罰你。」
沈眠:「……」
楚遲硯看他一臉震驚:「你以為我不知道?」
他笑道:「我不過逗逗你而已,別說你只是睡著了,就算你是具屍體,我也幹得下去。」
沈眠:「……」狗逼!
「所以要肩膀疼還是pi股疼,你自己選。」
—
一晃到了慶帝生辰,沈眠很早就起來了。
今日是一件純白色的新衣,上面綉著金線,還有些只有在光線的反射下才能看清楚的紋路。
這件衣服是楚遲硯特地為他訂的,穿上以後更襯得他膚如凝脂、容貌艷絕。
「公子真好看。」山秀臉又紅了:「見了好多次,還是覺得公子好看。」
沈眠覺得還不錯,楚遲硯在選衣服這件事上還是很有眼光的,他笑了笑:「山秀啊,你的嘴真甜。」
山秀還想說什麼,就在這時,門突然進被一把撞開:「眠……」
楚雲昭保持著臉上的笑容,一下愣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盯著沈眠看,眼裡全是不可置信,然後慢慢的,紅色的液體從他的鼻子里噴涌而出。
「昭昭!」看到楚雲昭流鼻血,沈眠也嚇壞了,楚雲昭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臉蹭的一下又紅了,轉身朝外跑去。
不過沒過多久他就又跑回來了,洗乾淨了血,臉還是紅的不像話。
沈眠:「你沒事吧?」
楚雲昭搖搖頭,訥訥的:「沒事,我、我就是上火了。」
沈眠沒忍住笑出聲:「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你別說我可愛了。」楚雲昭小聲說:「眠眠才可愛,你這樣子,我真的好想親你的。」
沈眠:「那你親吧。」
「真、真的嗎?」楚雲昭不敢相信:「那、那你別告訴四哥啊。」
說完,真的在沈眠臉上親了一下,很輕,就像被羽毛掃過臉頰一般,楚雲昭只覺得鼻子一熱——完蛋,又流鼻血了。
沈眠:「……」
-
後來還是楚遲硯來了才讓楚雲昭走。
得知了楚雲昭的光榮事迹,楚遲硯嘲笑道:「沒出息。」
沈眠聳了聳肩沒說話,然後臉上一熱,楚遲硯親了他一下。
「他親的是這兒嗎?」
沈眠:「……」
楚遲硯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臉皮厚或者不要臉,一本正經:「下次不準給他親了。」
沈眠:「哦。」
沈眠去的時候,殿里已經來了很多人了。
場上歌舞昇平,慶帝坐在上方,左擁右抱兩個美人,眼睛渾濁不堪,卻還是盯著底下舞娘曼妙的身姿。
沈眠被楚遲硯拉在身後,其實他不是很想來,但就這麼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只不過興緻缺缺。
他一進去,宴上的奏樂都停了。
所有人都看呆了。
舞娘還在跳舞,沒了奏樂,才奇怪的停了下來。
沈眠能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
書里說過,小皇帝作為俘虜受邀,因為他的美貌,所以受到了很多人的注意,皇帝、太子、楚遲硯、還有其它一些叫不上名號的。
小皇帝當時只顧著害怕,也沒注意到這些,雖然就算是注意到了他也不能做什麼。
他膽子小,又沒經歷過這樣大的陣仗,自然只有被人玩弄的命。
但沈眠絕不會讓自己如此。
楚遲硯去牽了沈眠的手,用的力氣很大,當著一眾大臣,禮節還是要做的。
「參見父皇。」
沈眠也跟著跪下,慶帝的視線一直黏在了沈眠身上,連楚遲硯說什麼都沒聽清。
「哦,起、起來吧,這是……」
「這是沈眠,我的愛妾。」
WTF?愛妾?
沈眠懵比。
「沈眠?這是那大越的小皇帝?」慶帝的眼神粘糊糊的:「不錯不錯,是個妙人。」
沈眠不太喜歡慶帝,一眼都不願意看。
楚遲硯的臉色很冷,眼裡沒一點溫度,皇后見狀,忙笑著道:「陛下,快些讓岳王落座吧。」
沈眠被楚遲硯帶到一邊坐下,他這才發現,旁邊坐的是楚雲昭,再旁邊,是謝思年。
謝思年看到他還笑了笑,沈眠轉頭就過去了。
「哼。」
謝思年:「……」
楚雲昭:「眠眠你不是在瞪思年哥哥呀?」
沈眠:「對,你小心別跟他走太近了,他會教壞你的。」
「嗯……」楚雲昭有點為難的樣子:「思年哥哥還是很好的,但就是愛開玩笑,你們認識吧,剛才他還問我你坐在哪裡,然後特意找了個人換位置。」
沈眠不知道謝思年好不好,小皇帝也只是見過他幾面。
而他知道的謝思年,除了風流就是愛調戲他,流里流氣的。
沈眠還看到了宋靈夕。
她今天打扮得很莊重艷麗,有種不符合她這個年齡階段的成熟與嫵媚,但因為年輕,所以看起來倒不是很突兀。
也不知道宋靈夕看了他多久了,一直在瞪他,那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沈眠搖搖頭,繼而看到了太子。
太子身邊沒有那個黑衣人,他眉頭緊縮,滿臉煩躁,不過看到沈眠時,竟意外的露出了個虛偽的笑容。
至少沈眠覺得那笑容很虛偽。
太子是個什麼貨色,他還不知道嗎?
其餘的人因為害怕楚遲硯,但視線多半也都在偷看他。
「別亂看。」楚遲硯摟住他:「不想要眼睛了?」
「嗯嗯。」沈眠:「我不看了。」
這一殿的豺狼虎豹,還是待在暴君身邊安全一些。
沈眠往他後面躲了躲,道:「我也不喜歡別人看我。」
楚遲硯對他這種尋求庇護的樣子很滿意,帶著冷意笑了笑:「那我挖了他們的眼睛行不行?」
沈眠:「……」算了算了。
怎麼說都是個喜慶的日子,見了血就不怎麼好了。
樂師又在奏樂了,舞娘繼續跳舞,但場上的人明顯都已經開始心不在焉了。
沈眠對這場壽宴印象很深。
不僅是因為慶帝會將宋靈夕指給楚遲硯,而且還會讓他當眾跳舞,以達到羞辱他和滿足自己的目的。
小皇帝羞憤難當,不知又是誰說,跳不出來便脫衣服。他最後被人脫得只剩一件很薄很薄的裡衣,跪在下面哭得不成樣子,卻沒人願意站出來幫他。
他只是個笑柄。
但沒曾想,他越哭,周圍的人就越興奮,那種我見猶憐的羸弱姿態,書里還用了很大一部分描寫,只是一段簡單的外貌描寫卻也寫的令人浮想聯翩,可見小皇帝哭起來是多麼動人了。
這老皇帝真是個變態,沈眠心煩。
從自己坐下開始,他那下流的視線就沒從自己身上移開過。
可惡!
「嗚……眠眠……」楚雲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沈眠:「嗯?怎麼啦?」
「你不要揪我了,我好疼啊。」
沈眠猛地反應過來,他正拿著楚雲昭的手狠狠地揪著上面的肉!
!!
「你沒事兒吧昭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眠立刻放了手,但那上面還是已經紅了。
楚雲昭含著一包眼淚,倔強地搖搖頭:「我沒事的,我不疼!」
這可把沈眠給心疼壞了:「對不起啊,要不我讓你揪回來吧。」
「這怎麼可以呢?」楚雲昭皺著眉頭:「這個很疼的,要是眠眠,一定會哭!」
沈眠感動的咬住下嘴唇,太治癒了,昭昭小天使真的太治癒了!
「你們在幹什麼?」楚遲硯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楚雲昭立刻捂住小胖手:「不告訴你!」
楚遲硯不打算跟他計較什麼,只對沈眠道:「你坐過來點。」
沈眠立馬移了過去:「這個還有多久結束啊?」
「想回去了?」
「嗯嗯。」
楚遲硯難得摸了摸他的頭,哄人似的:「再等等。」
他倆動作親密,在全場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下也旁若無人。
宋靈夕的眼睛像是要瞪出火來一樣的,從遲硯哥哥一進來,連一個正眼都沒給過她,謝小侯爺是,太子也是,場上的諸多人也是!
在沈眠那個賤人沒來之前,少有一個不是在看她的,可現在都變了!
底下人吃吃喝喝,沈眠沒事,吃著小零嘴。
楚雲昭當了傳話筒:「思年哥哥說,你要是無聊,可以過去和他一起坐,他肯定比四哥有趣。」
沈眠:「你和他說,duck不必。」
剛說完,宋靈夕端了兩杯酒過來。
「遲硯哥哥,我敬你一杯。」
哇哦,聽到這個聲音,沈眠不知道楚遲硯酥沒酥,反正他要酥了。
楚遲硯接過,一口喝下,宋靈夕眼裡閃著盈盈的光,有些欣喜,然後也將自己手裡的那杯酒喝了。
她非常得意的看了沈眠一眼,挑釁的意思非常明顯。
待宋靈夕走後,沈眠剛想問楚遲硯那酒味道如何,突然就被他按住脖頸,然後那酒就全被楚遲硯渡到了他嘴裡。
沈眠:「……」這要是毒酒可咋辦?!
他的潔癖已經快被楚遲硯治的差不多了。
楚雲昭連忙捂住眼睛,非禮勿視,少兒不宜。
謝思年淡淡看了一眼,冷冷的收回了視線,但還有其它沒收回視線的,他們貪婪又大膽,覺得小皇帝揚起的脖頸脆弱又美麗。
太子緊緊握住雙手,眼裡閃過一抹精光。
宋靈夕氣死了,但她一定要沉住氣,只要過了今晚,她就一定會是岳王妃!
慶帝已經快忍不住了,吞著口水看著沈眠。
酒過三巡,有人喝多了。
「這舞姬哪有大越小皇帝跳得舞好看?」
「是啊是啊,聽說大越人能歌善舞,不如,就請岳王殿下的愛妾為我們獻一隻舞吧。」
來了來了。
沈眠心裡一凜。
果不其然,慶帝也道:「今日是朕生辰,不如沈眠就跳一支吧,也好讓我們見見大越人的風采。」
沈眠是不可能跳的,更不可能脫衣服,如果非要跳,只能上一個江南style了。
他求救似的看著楚遲硯。
楚遲硯會幫他嗎?
楚遲硯笑了笑:「父皇怕不是老糊塗了?」
老皇帝色令智昏:「遲硯,不過是個大越的戰俘,你就當為父皇助助興……」
話音未落,只見楚遲硯抽了兩根筷子,直直插入了方才說要讓沈眠跳舞的那倆人的頭顱。
「啊!」
剎那間,鮮血飛濺。
慘叫聲夾雜著樂聲,後來樂聲停了。
只剩慘叫。
楚遲硯神色淡淡,談笑間殘忍暴戾異常:「夠不夠助興?」
沒人敢說話了。
全場噤若寒蟬。
他們怎麼忘了,那可是楚遲硯。
慶帝酒醒了大半,囁嚅著半天沒說話。
沈眠第一次覺得楚遲硯這狗比這麼男人!
楚遲硯察覺他的眼神:「嚇到你了?」
沈眠搖搖頭。
楚遲硯:「我說過了,只要你乖,沒人能動得了你。」
沈眠:「也包括你嗎?」
楚遲硯:「……我除外。」
沈眠放了心,對楚遲硯的好感在那一刻增加了一點點。
因為這個插曲,再沒人敢鬧了。
只是沈眠突然覺得有些熱,不知道為什麼,從內而外燥熱,可能是因為這裡面二氧化碳濃度太高了。
他想出去逛逛。
楚遲硯看他臉都紅紅的:「讓吳州跟著你去。」
外面的空氣都要清新很多,沈眠突然想去小皇帝住的冷宮看看。
吳州:「公子,那邊是冷宮了。」
沈眠:「我知道。」
他朝著冷宮走,這裡破敗冷清,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門破破爛爛的,都沒有鎖。
沈眠打開門進去,一股濃烈的灰塵味。
「咳咳……」
沈眠會想著書里的劇情,想象著小皇帝在這裡度過的悲慘生活。
突然,他腳步一頓。
這裡面明明就不止一個人。
靜謐的夜裡,那人粗重的呼吸格外刺耳。
沈眠不動聲色,在他剛準備轉身出門時,突然就被人按住了。
那人捂住他的口鼻,身上有一股很大的血腥味。
他聲音沙啞,在他耳邊:「乖,別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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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修!
明天入v啦,小皇帝也保不住啦!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呀,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