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藥

下藥

沈眠覺得這聲音莫名有些熟悉,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沙啞沉重的原因,他一時半會兒也沒想起來。

這人一隻手捂住他的口鼻,另一隻手制住了他的手。

好像身受重傷,因為血腥味很重而且他一直在喘氣。

但力氣依舊很大。

「又見面了。」那人好像還笑了一下,沉重的氣音聽起來有那麼一點性感:「小皇帝。」

「唔唔!」

又?這人認識他?

因為天太黑,所以沈眠看不清面前人的相貌,只能依稀感覺有些高。

吳州在很外面,想必聽不到這裡面的動靜。

「我把你放開,你不要叫,不然我會殺了你,知道嗎?」

沈眠點頭,示意明白。

那人慢慢放開了他的口鼻,但沒有放開他的手,同時,一個冰涼的事物貼上了他的脖子,盲猜是匕首。

沈眠還算鎮定,這人還沒殺他,證明多半不會殺他了,而且他們還認識:「你是誰?」

那人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這話說的,沈眠道:「難道我應該知道你是誰嗎?」

那人頓了一下,笑了:「嘴真利。」

「不過好傷心,明明我們前幾天才見過,我還救了你的命,你現在卻忘記了,是不是有點忘恩負義啊……陛下?」

沈眠腦子裡突然冒出很多個消息,前幾天、救過命?

「你……」沈眠震驚了,壓低聲音道:「你是太子的侍衛,那個長得很一般的黑衣人?」

「侍衛?長得很一般?」黑衣人的關注點有些清奇,他將沈眠換了個位置,借著月光,沈眠終於看清了面前人的長相。

確實不應該用一般來形容。

面前這人的五官非常深邃,一看就不像是中原人,他擁有著一雙和鷹一般凌厲的眼睛,皮膚很白,沈眠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而造成的蒼白,薄唇上染了血,看起來很有幾分攝人的美感。

非常英俊帥氣,還有一種隱隱的貴氣。

不一般,不一般啊。

「還一般嗎?」

沈眠:「還行。」

「你是易容的嗎?」

「嗯。」

沈眠來了興趣:「那、那你可以教我嗎?」

那人皺起眉看了看沈眠,半晌,他道:「你就只對這個感興趣?」

沈眠:「?我應該對什麼感興趣?」

「不問我是誰,為什麼易容在太子身邊,和太子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受傷……這些你都不問?」

沈眠訥然:「這些……和我也沒關係啊。」

他哪裡是管這些的,他只用把自己的小命保住就可以了。

不管這人是別國的姦細也好,來殺誰的也好,他都管不著,所以就算知道了也沒用。

而且據他的經驗,一般人知道的秘密越多,盒飯領的越快。

那人看了沈眠一會兒,似乎在審視這話的真假性。

隨後他笑起來,甚至笑得在了沈眠的肩膀上:「你真有趣,怪不得楚遲硯這麼喜歡你。」

沈眠:「楚遲硯才不喜歡我!」

他只想XO我!

那人不準備和他爭論,他現在身受重傷,楚遲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發現了他,實力果然不容小覷。

只是這個人……

「易容是沒時間了,但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想不想知道?」

沈眠搖頭。

那人不算意外,道:「不,你想。」

「我叫成渡。」

成渡?

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

沈眠回想了一下。

媽的,這一想不得了了。

成渡,那不是羌吾的王子么?

羌吾是西域的一個大國,成渡在那兒的身份就跟楚遲硯在大慶的身份一樣,至於沈眠為什麼會知道,那完全是因為成渡也是小皇帝的「客人」之一。

在楚遲硯登基以後,羌吾族前來和新帝共結友好,成渡在宮裡住了一段時間,然後偶然間看到了小皇帝。

一時起了色心,就把人給上了。

完事兒之後拍拍屁股走人,還嫌小皇帝伺候的不周到?

卧槽!

就這貨?

沈眠的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他轉身就要走。

成渡覺得不對,把沈眠按住:「怎麼了,你認識我?」

「不認識!」

「不認識那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沈眠自然不能說因為你好色,你上了我還嫌我伺候的不好!

他只是氣呼呼地:「我就是要生氣,關你什麼事,我想生氣就生氣,想什麼時候生氣就什麼時候生氣!」

沈眠雙頰緋紅,聲音又軟又糯,吼人不像是吼人,更像是撒嬌。

說話的時候還有淡淡的酒香氣。

成渡眼高於頂,在羌吾,從來沒有人這麼對他說話。

即便是楚懷逸,那個廢物太子,對他也是忌憚的多。

沈眠如此大膽,偏偏他就是怒不起來,只覺得可愛。

因為他感覺不到這小皇帝的惡意,更多的是一種連他都無法說出來的感覺。

很新鮮。

不知道原因,就像那次莫名其妙去救了他一樣。

他抱了抱沈眠,像是累極了,嘆了口氣:「你生氣吧,我跟你道歉。」

沈眠:「?」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

「什麼警察?」

「……不告訴你!」

成渡也不追問,這小皇帝抱著挺舒服的。

但不能再留了,時間越長他越危險。

他沒忍住吻了吻沈眠的掌心,用羌吾族話說了一句什麼,沈眠沒有聽懂。

「什麼玩意兒?」

「噓,我要走了。」成渡道:「希望我們下一次再見面時,你已經消氣了,陛下。」

沈眠:「下一次?我不想再見你了。」

成渡不知道沈眠對他的敵意是怎麼來的,不過他還是道:「我很期待。」

說完,他無聲地消失在房間里。

沈眠氣得剁了一下腳,這狗男人,為什麼都讓他遇上了!

他不想待了,還是早點回去吧,不然楚遲硯那廝又會找理由欺負他。

只是他剛走了一步,腿就軟了,猛地跪在了地上。

不對!

他的全身都開始劇烈燥熱,四肢完全使不上力氣,骨頭裡像是有千萬隻蟲蟻在爬似的,又癢又麻,身上很快就被汗水打濕了,沈眠覺得呼吸有些急促,沒辦法只能張著嘴,心裡莫名其妙有些衝動,甚至能感覺欲,望在叫囂著。

即使再不願意承認,沈眠也得認清事實:他好像,被下藥了。

「吳州……吳州!」他跌跌撞撞地跑出來,但門口的吳州卻早已不見了蹤影,誰也不在。

沈眠心慌的要命,他想朝著宴會跑,或者跑回朝陽宮,但他沒力氣,提不起步子,身上太熱了,只能貼著地面緩解。

藥效來勢洶洶,沈眠想抓開自己的衣服,但他又強忍著,只開了一點點領口。

「熱……」

自他背後慢慢走出一個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彎下腰,將沈眠抱了起來。

-

楚雲昭沒了沈眠玩不下去,謝思年被老爹鎮北候拉著看姑娘,四哥又不好說話,他太無聊了。

無聊就想出去找沈眠。

楚雲昭也是閑逛的,他不知道沈眠去哪裡了,只能挨著找。

「咦?」

他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人影一閃而過,還以為是沈眠,便追了上去。

不過隔近了才發現不是,那人步伐很快,好像有些急切,像做賊似的,眠眠才不會這樣走。

楚雲昭只看到個背影便沒了興趣,不過正當他準備往回走時,那人忽然又轉了個身。

居然是太子?

等等?!

太子懷裡抱著的……眠眠!

-

宴會正進入的如火如荼,楚遲硯安靜地喝著酒,有些心煩。

小皇帝逛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回來,罷了,有吳州跟著,倒也出不了什麼事。

「遲硯哥哥。」宋靈夕又走了過來:「我們再來喝一杯吧。」

「遲硯和靈夕真是怎麼看怎麼般配。」皇后意有所指:「你說是吧,陛下。」

老皇帝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地:「啊,是、是。」

「那這指婚……」

「皇后啊,朕突然感覺身體不適,想先回去了。」慶帝道:「遲、遲硯,你就替朕好好招待,朕先回去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獻舞之事,慶帝對楚遲硯很是忌憚,連眼神都不敢直看著他。

楚遲硯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直直將慶帝看出了一身冷汗,落荒而逃。

宋靈夕見慶帝走了,指婚的事情每個著落,憤憤地,只能自己親自上了。

「遲硯哥哥……」

沈眠就是覺得很熱,熱到脫力,全身都軟。

他雙眼迷離,甚至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不知道身邊是什麼人,他想找到一個發泄的檔口。

「嗚……」

他拉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這些東西穿在身上箍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古代的春。葯太烈了。

媽的,成分肯定是真材實料的!

楚懷逸就這麼痴迷地看著,他太想要沈眠了。

做夢都想,想到發瘋。

沈眠的一顰一笑,哪怕是生氣時候的表情,都足夠令他回味良久。

慢慢的,他的嘴角咧開一個笑容,手輕輕的撫上了小皇帝泛紅的腳踝、小腿、然後是紅透了的臉頰。

小皇帝的臉很嫩,觸感絲滑,像上好的絲綢一般。

楚懷逸愛不釋手,他的眼裡有種下流的癲狂,情不自禁:「沈眠……」

沈眠只感覺到有一隻冰涼的手在碰他,而且很舒服,他忍不住朝那隻手靠過去。

楚懷逸眼裡流露出欣喜,正準備俯下。身去做些什麼,後面就有人道:「懷逸!」

慶帝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一把將楚懷逸推開,看到了床上的沈眠:「你真把沈眠帶過來了?!」

楚懷逸眼裡閃過一絲不耐,到底還是退下了:「父皇,您要抓緊,不然等四弟來,事情就沒那麼好收場了。」

楚雲昭跑過來的時候還差點摔了一跤。

「四哥四哥!楚遲硯!」

楚遲硯已經準備去找吳州了:「毛毛躁躁的幹什麼?」

楚雲昭急的都快哭了:「眠眠、眠眠被太子抱走了!」

楚遲硯頓了一下,宋靈夕見狀,立即扶著額頭:「遲硯哥哥,我的頭好暈啊。」

但她卻沒敢朝楚遲硯身上靠,因為她明顯感覺到了楚遲硯身上的怒火。

楚遲硯眼裡泛著絲絲血色,那幾個字就像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你說什麼?」

「滾開!」

沈眠爬到了床的最里側,身上的衣服搖搖欲墜,他腦子昏沉,又沒力氣,大吼著面前笑著的慶帝。

天知道他一睜眼看到一個能做自己爺爺的人色咪咪的看著他,還要對他動手動腳是什麼感覺,簡直噁心的想吐。

沈眠不知道他是怎麼到這兒來的,只是隱約記得他中了葯,倒在了地上。

這一幕又和書里的小皇帝有所重合,小皇帝也是在獻舞之後被慶帝看上,然後被迫上了慶帝的龍床。

媽的,噁心死了。

怎麼到頭來還是躲不過!

慶帝臉上還帶著猥瑣的笑:「別怕,朕一定會讓你很舒服的,你別看朕年紀大,玩兒的花樣一點都不比楚遲硯少。」

沈眠恨不得吐他幾口口水,就你?一個石更不起來的老色鬼!

也不知道就這種人是怎麼生出楚遲硯那樣的兒子的。

雖然沈眠不想被楚遲硯上,但比起面前這個糟老頭子,怎麼看都是帥氣多金的楚遲硯好。

就是暴君脾氣太差了。

他應該慶幸慶帝年紀大,身體虧空過度,沈眠雖然沒力氣,但也能阻擋一二。

但這樣始終不是萬全之策,他身體里的藥效越來越厲害了,也不知道楚遲硯有沒有發現他不見了,還是說已經和宋靈夕共付巫山了。

平時看他看的跟什麼似的,到最關鍵時候人都不見了。

他不敢細想,慶帝已經爬了上來。

楚懷逸就在外面等著。

雖然他很不想讓老東西碰沈眠,但他也早就知道老東西很早以前就不行了,小皇帝約莫只會吃些苦頭。

老四是什麼人,他要是知道沈眠被父皇怎麼樣,報復的也只會是父皇,而且他一定不會再要沈眠,到時候自己正好坐收漁利。

沈眠實在是沒力氣了,身體里叫囂得厲害,他叫罵著:「滾開啊!」

慶帝不為所動,好像沈眠越鬧得厲害他就越是興奮似的。

「朕早就看上你了,讓楚遲硯將你送給朕他還不願意,那有什麼關係,現在朕還不是會得到你哈哈哈!」

慶帝就跟個瘋子似的:「你可要識時務,朕是皇帝,你要是把朕伺候好了,朕封你一個貴妃都不是難事,或者你想做皇后?朕也可以許你皇后之位。」

沈眠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滾開!誰她媽稀罕你的皇后之位!?」

慶帝倒也用了些力氣,沈眠很快就招架不住了,慶帝道:「罵吧,我看你還能嘴硬到幾時!」

沈眠確實堅持不了多久,他本就中了葯,又掙扎了這麼久,早就沒力氣了。

即便他在心裏面噁心慶帝,但最終敵不過生理,他一邊噁心著,一邊又覺得被碰到的手臂和臉居然也有那麼一點點的舒服。

天要亡我。

沈眠想哭。

比被楚遲硯上還想哭。

人楚遲硯至少還是個帥哥啊,這麼一比起來,暴君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陡然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慶帝見沈眠的掙扎慢慢小了,還以為是自己話起了作用,一時高興,將沈眠壓在身下,慌著去脫他的衣服。

沈眠連手都快抬不起來了,軟趴趴的。

慶帝:「早這樣不就好了,反正你也是被人上的,被誰上不都一樣?」

「大越已經滅了國,你跟著朕,朕保准能讓你衣食無憂……啊!」

沈眠剛想在心裏面吐槽一句狗屁,就感覺身上猛地一輕,然後臉還濺到了一些溫熱的液體,聞著味道像血一樣。

剛才他是聽到了慘叫聲嗎?

都開始出現幻聽了?

「你、你大膽!」慶帝捂住流血不止的肩膀,一臉驚恐的盯著殺氣騰騰的楚遲硯!

楚遲硯臉上也濺到了血跡,讓他看起來很像來自地獄的惡鬼:「父皇可真是好興緻。」

說著,直接去了慶帝的一隻手。

「啊!」

慶帝直接昏死過去。

楚遲硯不再管他,轉頭去看沈眠。

沈眠恍惚間覺得自己看到了楚遲硯的臉,好傢夥,幻聽就不說了,現在都出現幻視了。

不過為什麼不是陸準的臉啊,幻視還是這狗逼的臉。

狗逼就狗逼吧,也總比那老傢伙強。

沈眠現在衣衫半解,全身泛著潮紅,眼睛潤的好像馬上能流出眼淚來。

他的黑髮都被汗水打濕,臉蛋兒白裡透紅,眼神迷茫,嘴唇微張,呼出的氣都是酒香熾熱的。

楚遲硯吻了吻沈眠的臉:「難受?」

「嗚……」沈眠朝著楚遲硯靠過去,嘴唇胡亂的在他臉上啄著:「難受……好難受……」

楚遲硯將他抱到了另一張床上,邊吻邊安撫:「不要怕,很快就好。」

他感覺自己身體好像也跟著熱了似的,小皇帝的樣子很動人,他難得有這麼情動的時候。

那杯酒有問題。

但誤打誤撞,最後沈眠面對的是自己。

沈眠沒有章法的胡亂蹭,路出大片白嫩的肌膚。

楚遲硯很快就有了反應。

他扔了劍,將沈眠壓在身下。

沈眠迷糊間覺得心裡的欲,熱緩了不少,忍不住開口:「嗚……陸准……」

楚遲硯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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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敵國皇帝的崽后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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