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舊時家鄉的田野 第八章:跑不動了就要停下嗎
「夠了!夠了……阿爾伯塔……放開他吧……」艾莉莎用手扶住了阿爾伯塔。
而阿爾伯塔則怒目灼視著老約瑟……阿爾伯塔緩緩的放開了他……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猛地出現了槍聲!阿爾伯塔一驚,他對著老約瑟說到:「我們必須離開,我這是為了你的女兒!和你的性命……槍聲一響,意味著守軍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衝鋒,而單純的衝鋒,根本抵擋不住那些敵軍……你沒有見過敵軍的武器,他們太過強大了!等他們一衝到這裡來的時候,我們只有死!我跑過半個城鎮,半個海港,我有經驗,我能活下去!你帶著你的女兒,跟在我身後,我們一起活下去!」
老約瑟從地上站起來,他抿了抿嘴,他注意到阿爾伯塔沒有用「艾莉莎」的名字,而是用「你的女兒」……
老約瑟頓了頓,而後對著阿爾伯塔說到:「你能……保證她活著嗎?」
阿爾伯塔點了點頭:「能!但你要相信我!」
老約瑟用力的笑了兩聲,那聲音聽著很不自然:「聽槍聲,他們就在我們家遠一些的位置……我不能讓艾莉莎受到任何傷害……你穿越了半個城鎮,在這一點上,我相信你。」
……
阿爾伯塔第一個露出頭來,他首先用視界的極限看了看遠方,發現槍聲依舊很遠,於是阿爾伯塔用最快的速度從地下室出來,他打開地下室的頂蓋。而後他拉住了老約瑟,再將艾莉莎拉出來。
阿爾伯塔走在最前面,當老約瑟出來之後,看到了滿地死去的人……他驚呼得吸了一口冷氣……而後他對著艾莉莎說到:「孩子……別看!」
艾莉莎剛剛走上來,她同樣看到了這一幕……她捂著嘴乾嘔了一陣,但是她是一個堅強的女性,她擦拭了一下眼睛上的淚痕,最後跟隨在阿爾伯塔和老約瑟的身後。他們一起向著遠方離開。
街道的兩邊都是些殘破的建築,有的則被炮火炸得只剩下奇形怪狀的形狀。這些建築都已經死去,像是這些房屋的主人一樣,倒在地上,有些來不及逃跑的人,也倒在了地上,永遠死在了這裡……
(哦,也許你沒有發現,親愛的朋友……)
阿爾伯塔走在最前方,他起到了探路的作用,他此時想的很簡單,一點也不複雜:他在用他的生命,去探尋一條安全的道路,他認為這樣,艾莉莎和老約瑟就不會有什麼危險,畢竟他在前方探路,有了危險也會是他第一個先出事。
(這戰場上有些東西,已經即將要緩慢的死去,你已無法回頭。)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也許是落單的敵軍士兵,他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面跑出來了!這個敵軍士兵拿著步槍,正好在艾莉莎父親的身旁,同時也在阿爾伯塔的身後出現!
(它們就在地下,呼喚著你!)
這個士兵沖著老約瑟的肚子猛地就是一槍!老約瑟為了護住女兒,奮力的去奪過士兵的槍,但士兵此時已經將第二發子彈上膛,對著老約瑟的胸口又是一槍!艾莉莎在一旁像是發瘋的一般在驚叫……
(呼喚的聲音很大,從那些燃燒著紅色火焰,以及充滿黑暗的黑色的地方而來。)
阿爾伯塔幾乎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跑回來的,他跑動的速度相當的快,他來到了那名落單的敵軍士兵的身旁,此時士兵已經和身材高大,並且充滿力氣的老約瑟扭打在一起。阿爾伯塔來到那名士兵的身旁,抽出那名士兵腰間的刺刀,一把刺向他的脖子。
(它們呼喚著你,在耳畔……一直呼喚著你,一直……)
阿爾伯塔看著即將要倒下的士兵,那士兵捂著脖子,刺刀穿透了他的脖子,鮮血流淌下來……那士兵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緩緩死去了……
阿爾伯塔似乎還沒有時間悲傷,他快速的拔出了那名士兵脖子上的刺刀,裝在了背上的背帶中。並且就在這個時候,他猛地聽到了艾莉莎的哭聲,他轉過頭來,看到了已經倒在地上的、快要死去的老約瑟……他的胸口受到了致命傷,他的肚子也挨了一槍……
阿爾伯塔飛快的跑到了老約瑟的身旁,他扶住了老約瑟的手。艾莉莎一直在老約瑟的身旁哭泣,她幾乎泣不成聲……
老約瑟拉住了阿爾伯塔:「你聽我的……阿爾伯塔,照顧……照顧好艾莉莎……我知道你愛她……聽我說,孩子們……我之前……看不起鄉下人,我就是一個鄉下人,但後來不是了……因此我看不起他們……現在,這場不知道誰發動的該死戰爭……告訴了我……在這個時候……相愛的人就要在一起……阿爾伯塔,你答應我……好好照顧……艾莉莎……」
……
「我答應,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我……」阿爾伯塔的話老約瑟沒有聽到,因為老約瑟剛剛說完之後,他就離開了這個世界……死在了廢墟的焦土上面。
艾莉莎哭得根本站不起來了……她摟住了她的父親,痛哭流涕……她告訴阿爾伯塔:「阿爾伯塔!我不想跑了,我跑不動了!我要跟父親在一起!我不離開他……」
阿爾伯塔幾乎是抱著艾莉莎站起來的。他拉著艾莉莎的手,向前逃離……
他們向前走著,阿爾伯塔幾乎是半攙著艾莉莎。他們向前走著,準備逃離這場該死的戰爭……
阿爾伯塔走著的時候,他在思考著,他渴望生命不用像現在一樣,在戰火紛飛中繼續進行著,但總有一個事情,他不可以避免……阿爾伯塔不清楚這場戰爭為何發生,但他記憶起來那些士兵,守軍的士兵死去的時候,他們是英勇而無畏的……
阿爾伯塔繼續向前行進著,他們也就是在剛剛走出艾莉莎父親死去的那個小巷內,就在這個時候,禍不單行。當他們剛剛跑出來的時候,就在遠方與守軍交戰的敵軍使用的一枚野戰炮彈,落在了阿爾伯塔的身旁……
阿爾伯塔剛吼著說出「小心」,剛剛試圖抱住艾莉莎,用自己的身體試圖當助艾莉莎……但炮彈的震蕩使得他飛得很遠……他落在了地上,他被炮彈的震擊擊暈……在他昏迷的一剎那間,他恍恍惚惚的看到了炮彈的煙氣,以及飛動的塵埃和泥土在空中飛散……
……
阿爾伯塔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感覺肚子特別疼,他活動了活動手臂,發現手臂還能動。他看了看自己的腳,發現他什麼也看不見……他轉動了一下頭,將頭沖著天空和另外一邊,發現已經是黑夜了……這時他才知道,他已經昏迷了半日……他掙扎著站起身來,卻感覺到腹部劇痛不止。
他坐起來了,他忍著劇痛,他看了了天空,星河墜海,漫天星辰。他又看了看周圍,發現他驚叫了一聲!他看到了肚子鮮血淋淋……他的肚子被一個彈片劃破,他哭喪著聲音:「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猛地,他想到了艾莉莎!他掙扎著站起身來,他要找到艾莉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