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腥開始
完美幻想,從構建,慢慢繪勒,然後形成一個無比美好的開端,卻也在無數次完美后迎來最終結局。
完美到極致的幻想破滅,自己似能感覺到那張精緻而完美的臉龐傳來的微熱鼻息。
每一次都抑製得自己無法呼吸,生怕自己的任何一個呼吸,都會使這張完美的臉龐從自己眼前消失。
然而自己再怎樣挽留!
隨著時間推移,感受著道道鼻息撲來,她的面龐也隨著鼻息慢慢變得支離破碎,不復存在,消失在自己眼中。
似能感受到來自黑夜中的寒芒隨空氣而舞動,劃過無盡長空,斬向自己存在的這一片空間。
一刀一刀將自己的軀體肢解,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蠶食自己僅存的信念,撕裂自己靈魂!
如果,只是一個夢該多好,即使中途承受無窮壓力,卻會在到達終點時一切都化為虛無。
即使是一個永遠都醒不來的夢。
至少「她」,還存在於自己這一方界域,那便是唯一的希望。
無數次的逃避,並不是因為膽小,而是不願再去經歷一次。
那脈脈含情的雙眸,自己永遠沒有勇氣去凝視,至始至終不染纖塵,登臨於眾生之上。
抬起頭,再次迎上那對明眸,再多的言語也已經無法從心底表露。
「謝謝你!」
真誠的話語在花媗耳邊響起,實在不清楚眼前的男生為什麼會對自己說這樣一句話,難道是因為把自己衣服打濕的緣故,花媗內心默默想到。
可花媗怎能知道,他謝的,只是她,再讓自己遇到了她一次呢?
「我叫凌炎,欣凌的凌,炎炎烈日的炎」男生的話語帶著一種剛毅。
花媗實在不清楚在這樣一個還是高中生男生生命中,到底經歷過什麼,才有著和自己老爸一樣的沉穩,剛毅,還有著一種果斷的殺伐之氣。
這是怎樣都無法掩蓋的上位者之姿。
「凌炎,好的呢」花媗高興說到。
不知為何,自從看到凌炎她就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他們本來就相識。
公交車再次漸漸行駛,凌炎的眼神終於從花媗臉上移開,雖然他無比想將這張臉龐再次刻入自己腦海。
但是已經沒有更多時間留給自己了。
花媗很重要,但是因為她的原因,另一件事也同樣重要。
若是無法完美解決,這一次的相遇,也許也終將化為泡影。
終於,凌炎在人群還是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這幾個人穿著極為特別,都是一身大外套將自己整個人掩蓋,頭上都頂著一頂大黑色帽子,連臉都未露出分毫。
凌炎也不敢再耽擱,從衣服口袋中翻找出一隻簽字筆與記事本,極速的在上面勾勒著什麼。
(因為他是學生的緣故,為了更好找工作,所以他會先用記事本記下,以便更好對比工作的可行性)
花媗看見眼前男生的所作所為,也徹底懵了圈。
見凌炎在紙上勾勒的圖案,不得不在心中讚歎凌炎的繪畫功底還是不錯的,行雲流水的線條,沒有一絲凌亂之感。
「小炎,你這是做什麼呢?」隨即,花媗好奇的問道。
而凌炎則只是說了一句話,嚴肅而堅決的話語讓花媗都感到一絲寒顫。
「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再救人!」
不要救人,花媗內心疑惑,為什麼叫自己不要救人,救什麼人?
儘管內心無比疑惑,但看到凌炎那張焦急而認真的臉龐,花媗還是默默保證到。
車子繼續行駛,而凌炎也終於將手中畫作完成。
但是就在同一時刻,坐在靠近司機的粗壯大漢起身,朝著司機走去。
也許是因為車子的抖動,司機完全沒注意那個男人靠近自己。
當他反應過來時,才緊張叫到:「你想幹什麼?」
「不知為什麼,我就是看你心煩,所以先拿你開刀!」
話落,只見他從厚大的衣服中取出了一把長刀,在司機還未反應過來時,粗壯大漢直接將長刀捅向司機。
當眾人反應過來時已經完全驚呆,都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工人,社會散人,誰又能見過這樣的恐怖畫面。
因為司機的死亡,那個男人手握方向盤撞向馬路外,猛烈的撞擊將車上眾人摔得人仰馬翻,車上陷入一片混亂。
當車完全停住,微弱的燈光似風中殘燭,似隨時都會熄滅。
「啊!死人了」
首先發出聲響的是一個靠近車門的女生,她此時雙腳癱軟,整個人因為恐懼坐在地上,驚聲尖叫著。
「怎麼辦?我們看到了會不會也被滅口」
人群中一個眼鏡男略微理智的說到,但雙手緊握,眼中的慌張更巨。
對於危險,任何人都會恐懼,更別說如今比危險更巨,而是死亡、、
「救命啊!」呼喊聲此起彼伏,然而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又能有多大作用?
這片區域屬於兩個城市交界處的荒野路段,要知道幾千米都無一家燈火,怎麼會存在其他人?
只能出自自我安慰似的呼救,尤為無奈。
「難道他們是那幾個劫匪嗎?前幾天聽新聞播到,有四個亡命之徒在路上攔截車輛,好像已經有好幾個人死在了他們手中」
位於班車中央的中年男人陷入沉思,額頭上眉頭緊皺,高挺的鼻樑上一個破鏡框掛在上面,懷裡揣著幾張已經褶皺,類似報紙的紙張。
「啊!他們就是那群兔崽子?」
其旁一個大爺驚叫出聲,他完全沒想到會遇到這樣一幫人,這幾人可都是嗜血之人呀,他們如今真的生死難料……
「噓!」鏡框男趕忙捂住身旁大爺的嘴,擔心因為他的一句話語會惹怒眼前那個凶神惡煞的粗壯大漢。
「別嚷嚷了,再嚷嚷我把你們通通殺掉喂狗去,我相信,狗一定會無比歡喜的!」
粗壯大漢出聲警告,聲音異常洪亮,臉上卻露出詭異的笑容,聲音如磨砂般尖銳,不僅刺耳無比,而且更震顫眾人心神!
這個粗壯大漢一米八左右的樣子,此時帽子已經被他褪下,露出了一張極讓人恐懼的臉。
一道從眼到下巴的疤痕,看著十分猙獰恐怖。
很多人都感覺,這樣的人,就算不是成為一個亡命匪徒,也許也會成為一個沾滿血腥的屠夫。
這是眾人給他的評價。
「聽著,把身上的值錢之物全部交出來,如果有私藏的,呵呵」。
說著,他將插在司機身體里的那把刀拔了出來。
「這就是你們的下場」隨即他揮起手中長刀,一道破空聲在空氣中響起,長刀自動震鳴,劃過一道弧線,砍向了司機脖頸處。
此刻寂靜無聲,除了粗壯大漢不顯優美的動作以外,連時間都似凍結。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咕嚕」聲。
人頭隨著高低不平的地面滾到了過道上,粗壯大漢也被鮮血濺了一身,猶如地獄歸來之人。
「啊!」幾個女生頓時大叫起來。
四周鮮血飛濺,血腥味慢慢在空氣中瀰漫,無人不面色慘白,盯著近在咫尺的司機頭顱。
一個女生頓時嚇暈過去,連同最開始癱坐地上的女生也一併暈倒!
唯獨後座好像被人遺忘般,花媗因為凌炎的緣故,也沒有過多害怕,只是對於凌炎剛剛遮住自己雙眼略顯不滿。
但此刻眼前的景象她卻不想經歷第二次,默默在心中感謝著凌炎。
雖然,對於車門前渾身染血的粗壯大漢確實很害怕,可她內心有種聲音在告訴她,凌炎一定會解決這些的。
而且凌炎對她說話時,眼中透露的氣息也讓她感覺到了一絲恐懼,一絲源自靈魂上的恐懼。
顯然比起粗壯大漢,此時的她更加害怕凌炎吶!她在心中吶喊到。。
但是凌炎此時也呆愣住了,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
因為發生了和原本劇情不一樣結果,要知道本來的劇本里,公交司機是唯一一個最開始就逃掉的人,更是沒有報警,造成了那樣的恐怖結果。
即使粗壯大漢不動手,也許凌炎都不會放過他,而唯一有可能改變結局的可能,只有自己,是自己的重生改變了原來的線路。
也許,曾經的凌炎也算一個好人。
但再怎麼是好人,流域也會無情的磨滅,流域是殘酷的,生存對自己也是殘酷的。
「安靜!現在你們的性命在自己手中,要麼拿錢財保命,要麼成為我下一個刀下亡魂」
說完,粗壯大漢吩咐起另外三人,走向了眾人,收起所謂的「保命費」起來。
而過道那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徑直走向了車廂後座,來到了花媗和凌炎旁邊,一臉猥瑣的看向花媗。
「嘿嘿,真沒想到在這樣的地方也能遇到這麼漂亮的小妞」
猥瑣男右手挖著鼻孔,嘴角卻不由自主翹起,猶如眼前的花媗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小妞,是哥哥來晚了,你看,天色已經晚了,要不今晚就留在這陪我們四個好了?」
他身著的大衣已經褪去,腰間插了一把極像殺豬的刀具,雖不顯光澤,但上面未洗凈的血跡卻無法不讓人害怕。
然而花媗呢,從小就學過不少防身術的她,還從來沒有被人羞辱,豈會害怕眼前這個猥瑣男呢?
頓時抬起右腳,輕柔的裙擺在空中飄蕩,伴隨著她的動作起舞,踢上了猥瑣男雙腿間。
「哼,敢調戲你姑奶奶我!」連站在身旁的凌炎也感覺冷了一下。
想起曾經老媽的話,惹什麼都別惹女人,也許她會讓你銘記於心!
凌炎頓感無語,居然會在花媗身上應驗。
猥瑣男瞬間蹲了下去,冷汗直從額頭冒出,就連說話都顯得有氣無力般。
「啊!大,大哥,我,我,我好像被那個小娘們踢碎了」
他剛說完,粗壯大漢就走了過來。
而他拿的那把長刀扔給了另外一人,時刻警惕著車上所有人!
可能他看見只是個小女孩而已,又何必殺豬焉用宰牛刀呢?
「是你,傷了我兄弟」
話落,他取出藏於手臂間的匕首,二話不說就捅向花媗胸口。
完全不考慮其後果是什麼,兇殘程度可想而知!
而花媗還沒反應過來,眼看匕首就要刺向自己,緊張的閉起雙眼。
卻一瞬間感覺天旋地轉,沒有感到疼痛,也沒有一絲害怕。
只見腰間環繞著凌炎雙手,凌炎抱著她轉了一圈,避開了粗壯大漢。
可是凌炎自己卻被刀刃劃破手臂,鮮血慢慢流了出來。
「呵,好小子,英雄救美!看在你勇氣可嘉的份上,把你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掏出來。」
「也許,我還可以饒你們一命,畢竟!我也不想殺太多人,那樣我也許也會心虧的啊~嘿嘿~」
粗壯大漢猶如嘲諷的說著,慢慢退後了兩步。
看著凌炎滿是鮮血的手臂,花媗頓時手足無措,眼中含著淚花,如一個鄰家小妹妹般。
「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那樣做,如果你沒躲開那怎麼辦。
凌炎心中一絲觸動,隨即如寵溺般的用另一隻手打整起花媗有點雜亂的柔發。
溫柔的話語說到:「因為,這是我欠你的!」
這樣一句話,讓花媗感覺心中一陣溫暖。
感動,還是心動,她不得而知。
「哈哈哈,很好,我也有很久沒有流過血了,到現在你是第一個,既然你的廢話說完了,那麼,我們現在新仇舊恨一起算吧!」
凌炎拿出剛剛繪畫完成的那張畫。
而這,不只是一張畫,更是一紙召喚符咒。
雖然是最簡單的符咒,但凌魔尊出品必屬精品,這可是在後世流傳了幾千年的真理哎!
就算是再普通的惡魔,以普通人力又怎麼能與妖魔相比呢?即使是最弱小的鬼族!
不然的話,以他如今的身體,別說讓他去幹掉眼前四人了?
手臂上仍冉冉流淌的鮮血就是教訓!……
隨著紙張自然飄入地上那灘已經匯聚不少的鮮血中,凌炎口中說到。
「還不出來,更待何時」
頃刻間,紙張伴隨血液,燃起森然幽火,帶動地上那攤鮮血極速消融,一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片刻時間,見並未發生任何事,粗壯大漢臉無比陰沉,頓感自己這是被當猴耍了呀!
「這不會遇到一白痴了吧?」角落中身材略顯瘦小的匪徒說到。
「這不是裝神弄鬼,我看就一白痴……」
隨著粗壯大漢剛剛說完,突然四周陰風獵獵,天上雷聲作響,彷彿有著什麼將要降臨般。
唯一照亮的白熾燈瞬間炸裂,車內徹底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