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登階!
「程家這是瘋了嗎?!」江庭站起身,面露慍色。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走著走著路,就被一朵蓮花給偷襲了。
方才那朵蓮花,實力已經達到魂引境後期,倘若換做其他魂引境中期的修士,只怕就要身死道消。
「不對,程家應該不會這麼傻才是。」江庭隨後冷靜下來,皺起眉頭。
且不說他死在程家的地界上會給程家帶來多少麻煩,最起碼一點,對於江庭來說,這朵蓮花的實力根本不夠看。
他在泰山之巔鎮壓君傲陽,在太行山前吊打狼王象王,就算程家對他的戰績抱有懷疑,也不該就派個蓮花過來偷襲他。
倘若江庭真那麼容易死的話,只怕帝國議會早就動手了。
「如果不是程家的話,又該是誰幹的呢?」江庭環顧四周,視線最終落在了山頂之上。
「他們家的後山不會也要覺醒了吧?」江庭面色古怪。
後山算得上是程家家族禁地,除了程家族人的成人禮外,根本不會有人進來。
方才他進入後山境內之時,已經發現了此山的旺盛生機,但除此之外,並沒有其它的特殊之處。
或許正因如此,程家才會下意識地將這座山忽略,畢竟熟的不能再熟了,年年都有族人上去,也沒發現過什麼。
「如果有機會的話,去山上轉一圈。」江庭打定主意,「不過目前的話,我還是先去斷雲階上走一遭。」
心念及此,江庭運轉引魂訣,體內法力流轉,向青石台階奔去。
這一次沒有遇到任何埋伏和阻礙,江庭很順利地來到了青石台階之上。
沒有任何猶豫,江庭一腳踏了上去。
石階輕輕一震,濃霧湧來,將江庭阻隔在了青石台階之上。
台階光華,上面刻有一道刀痕,江庭本想調動神魂,以靈覺觸摸刀痕,孰料就在這時,青銅棺吊墜震動了一下。
下一刻,一道虛影鬼魅般出現在了江庭面前。
江庭嚇了一跳,這虛影看年齡約有五六十歲,一身純白練功服,手裡拿著太極雙刀,擺開了架勢。
看模樣像個廣場上的老大爺。
「莫非……」江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下,又看了一眼青銅棺吊墜,「這是這道刀痕的主人?」
先前程墨曾經告訴過他,這條台階被刻上了程家歷代刀主的精神烙印,有刀意留存其中。
而此刻,在青銅棺吊墜以及此山覺醒的雙重作用下,這道烙印被真正激活,變成了具象化的虛影。
可能就連歷代刀主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兒。
古武世家傳承千年,每一任刀主都是天資卓絕的存在,能得到這種磨礪的機會,江庭自然是喜出望外。
當下也不猶豫,黑金戰刀橫在身前,他腰懸太行秘境中得來的長刀,背負石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還請前輩賜教!」
「鏘!」
下一刻,拔刀斬悍然飛出!
……
半個時辰后,江庭手握黑金戰刀,微微有些喘息,從他進入青石台階后,已經先後擊敗了上百名刀主虛影,此刻消耗不小。
江庭現在衣衫破碎,有不少地方都染上了血跡,古武世家傳承久遠,底蘊深厚,有些天資高絕者,就連他都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能將其擊敗。
不過隨著和程家歷代刀主的切磋,江庭斬殺的虛影越來越多,他的刀法也在飛速進步著。
而他身上的氣質也越來越凌厲,整個人彷彿一柄戰刀一般,銳不可當!
就在他身前不遠處,一道完全凝實的身影浮現出來。
江庭眼神一凝,他進入青石台階后,一路衝殺過來,自然對刀主烙印的強弱有所判斷。
青石台階並非越向後越強,但越強的刀主,其精神烙印就會越凝實!
這還是第一次完全出現實體烙印。
這名刀主一身白袍,手中握有一柄天刀,直視江庭。
一股無形氣機落在了江庭身上,將他死死鎖定。
「好強的刀意!」江庭心中警惕,防備起來。
白袍刀主眼神冰冷,一刀斬出,數十米長的刀氣噴涌,將大地割裂,向江庭襲來。
他是刀客,當他拿起手中的刀時,他就是最強的存在!
「嘭!」
一道刀芒飛出,卻被白袍刀主的刀氣破開,江庭手握黑金戰刀,踉蹌倒退。
此時白袍刀主眼神冰冷,一股無比鋒利的氣機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宛若一柄戰刀一般。
他手握天刀,攔在了江庭面前。
江庭眉頭微皺,和之前的幾名刀主不同,白袍刀主身上竟是沒有半點情緒波動,彷彿一台戰鬥機器一般。
或者說,這名白袍刀主是一頭靈智未開,憑藉本能殺戮的人形凶獸,或許更為合適。
「他不像刀主,反而像是刀奴。」江庭做出了判斷。
江庭看向自己面前的白袍刀主,輕輕搖了搖頭,他沒有使用黑金戰刀,而是取出了那柄古刀,提在手中。
熊熊戰意在江庭眼中湧現,他身體向前一步踏出,朗聲道:「散修江庭,還請前輩賜教!」
白袍刀主抬頭,眼中一片漠然,而後他身體微弓,揮刀便向江庭衝去!
「轟!」
刀氣爆發,長達百米,直奔江庭而去,江庭面不改色,拔刀出鞘!
嘹亮的龍吟在江庭耳邊響起,一條蛟龍從刀鞘中飛出,朝白袍刀主撲殺而去!
「嘭!」
蛟龍呼嘯,撲向那道刀氣,兩者相撞,轟然爆炸,周圍的岩壁被崩碎,無數塵土揚起,將此地籠罩。
下一刻,江庭動了!
引魂訣流轉,江庭將自身速度提升到極限,提刀向白袍刀主衝去!
一道身影從塵土中躍起,一條蛟龍浮現,江庭揮刀斬向白袍刀主,白袍刀主橫刀相抗,刀氣浩蕩,將江庭震退。
江庭一擊不得手,不退反進,又是一刀斜斬,向白袍刀主的腰間劈去。
「當」
蛟龍呼嘯間,白袍刀主收刀入鞘,江庭一刀剛好斬在他的刀鞘上,白袍刀主刀鞘被那條蛟龍撕裂,刀身卻剛好將這一擊擋了下來。
忽然之間,一道凌厲的勁風襲來,竟是白袍刀主以手為刃,斬向江庭。江庭身體猛然向後傾倒,堪堪將其避過,一縷髮絲飄落,他的額頭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砰!」
江庭足下生根,身體回彈,一拳打向白袍刀主的胸口,將其生生震退。
「刀主的精神烙印果然強大。」江庭面色凝重,他頭上的血痕已經癒合,但方才白袍刀主的攻擊給了他極為深刻的印象。
眼前白袍刀主就像一柄真正的戰刀一般鋒利,每一次攻擊都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每一個動作都蘊含凌厲的殺機。
「錚」
一聲輕響,白袍刀主手中的天刀發出嗡鳴之聲,沒有刀氣噴薄,一層刀芒附著在天刀之上,朝江庭斬去。
江庭深吸一口氣,古刀被他抽出,擋在了身前。
「鏘!」
一股巨力從天刀之上傳來,江庭手臂劇痛,不斷顫抖,卻始終沒有後退一步。
然而,他卻感到白袍刀主手中的天刀越來越沉重,幾乎要把他壓垮,這精神烙印簡直和實體一般無二,所幸古刀來歷非凡,在重壓下依舊無比堅固,未曾斷裂。
引魂訣悄然流轉,體內法力被江庭引動,注入古刀之中,古刀顫抖,發出嗡鳴之聲。
「轟!」
一團虛影在古刀刀刃之上生成,而後轟然炸開,江庭嘴角溢出一絲血來,白袍刀主則是被直接掀飛出去。
「咳,咳。」白袍刀主掙扎著起身,吐出一口血來。
他衣衫破碎,口鼻之中竟有鮮血流淌,身體虛幻了幾分。
「嗡」的一聲,江庭手握古刀,朝白袍刀主劈斬過去,白袍刀主橫刀格擋,兩人之間爆發出巨大的衝擊波,將濃霧震散。
「鏘鏘鏘鏘鏘」
古刀與天刀對撞,迸濺出大片火花,精神烙印在此地秘力的加持下,與實體一般無二。
白袍刀主的每招每式都無比的簡潔,卻又帶有凌厲的殺機,而江庭則看似大開大合,卻又粗中有細,往往讓白袍刀主無從下手。
白袍刀主手掐法印,天刀刀尖發光,刺向江庭,卻被後者的刀芒所阻,古刀詭秘無比,一股秘力附著在其上,竟將他手中的天刀牢牢吸附在了刀身之上。
「當」
江庭左手伸出,葬星指已然發動,白袍刀主手中的天刀被他彈得震顫,而後一掌劈出,將天刀打落在地。
白袍刀主立刻收手為拳,打向江庭,而後反身向後退去,與江庭拉開距離。
「嗡」的一聲,天刀顫抖發光,飛回白袍刀主手中,白袍刀主持刀,再度沖向江庭。
江庭抽刀格擋,與上次相比,白袍刀主的力量強了不止一籌,巨大的力量從刀身傳來,將江庭震得連連倒退。
「當!」
白袍刀主躍起,周身發光,一刀劈在江庭的古刀之上,江庭腳下的地面被生生踩碎,古刀險些脫手而出。
江庭深吸一口氣,引魂訣流轉,一條蛟龍飛出,將白袍刀主震退,而後向身後跑去。
刀芒閃過,白袍刀主提刀向江庭刺來,江庭抬手,將古刀背在了身後。
「當」的一聲,白袍刀主的刀尖刺在了古刀刀身之上,天刀尖端被古刀所阻,沒能將其破開。
「嗡」
引魂訣流轉,江庭手握古刀,猛然發力,將白袍刀主震退幾步,而後他腳踏虛空,向上躍起,一把石弓赫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嗡」
弓弦震動,一根光箭在江庭手中形成,下一刻,弓如滿月,一道神光直奔白袍刀主而去。
白袍刀主揮動天刀,斬向光箭,天刀發光,與光箭碰撞在一起。
「嘭」的一聲,光箭炸開,化作一片光雨灑落,未等白袍刀主反應過來,江庭拉動弓弦,又是一箭射出!
白袍刀主無懼,他手握天刀,如同不可戰勝的絕世刀神一般,再度將光箭斬碎。
「嗡,嗡,嗡」
江庭面不改色,接連三箭射出,將白袍刀主震退,而後他手握石弓,向白袍刀主狠狠砸去。
石弓粗長,宛若棍子一般砸向白袍刀主,白袍刀主一刀劈斬在石弓之上,竟沒能將石弓震開。
一股大力傳來,白袍刀主腳下一沉,整塊青石板都沉入了地下。
江庭收起石弓,一柄黑金戰刀出現在他的手中,朝著白袍刀主斜刺而下,白袍刀主以手為刀,向黑金戰刀斬去。
「當」
白袍刀主雙手發光,他的手刀斬擊在黑金戰刀一側,竟發出刀兵交錯之聲,黑金戰刀一顫,便被白袍刀主震開。
「好強!」
江庭心中震撼,雙腳發力,欺身而近,手中的黑金戰刀被他收起,竟是要以肉身與白袍刀主搏殺!
引魂訣流轉,一層法力薄膜包覆在江庭身上,江庭突破白袍刀主的防禦,一拳轟擊在他的胸膛之上。
白袍刀主一聲悶哼,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紅,身體更是虛閃了一下,但他兩臂驟然發力,如鐵箍般死死鎖住了江庭的軀幹。
江庭只感到一股大力朝自己擠壓而來,渾身動彈不得,他猛提一口氣,引魂訣流轉,江庭抬肘向白袍刀主的肩頭砸去。
「砰!」
白袍刀主身軀震動,嘴角溢出血來,可他仍舊死死鎖住江庭,似乎要將江庭擠碎一般。江庭面色漲紅,臉上青筋暴起,很是猙獰,他的骨骼咔咔作響,彷彿隨時可能碎裂。
「砰!砰!砰!」
引魂訣瘋狂流轉,江庭脊背發光,周身法力向雙臂涌去,江庭不斷肘擊,砸向白袍刀主。
與此同時,江庭身體劇痛,一股大力傳來,他的骨骼之上出現了道道裂痕,就連五臟六腑之處都受到了損傷。
白袍刀主嘴角不斷溢血,這些血液甫一脫離他的身體,便化作流光消散,此刻一聲低喝,周身發力,全力鎮壓江庭。
江庭大口咳血,他內臟受損,軀體幾乎要被白袍刀主勒為兩段,但他的眼中卻閃爍著瘋狂之色,江庭的肘部不斷抬起,拚命砸向白袍刀主。
白袍刀主牙關緊咬,雙眼一片赤紅,他的肩胛骨那裡幾乎透明,顯然是收到了重創。
引魂訣不斷流轉,天地靈氣湧入江庭體內,不斷對抗著外界的壓力。
「轟!」
江庭體內傳出一聲悶響,竟是在此時突破了魂引境後期,一陣噼啪之聲從江庭體內傳來,天地靈氣湧入,他體內骨骼癒合,就連氣血都旺盛起來。
「轟」的一聲,江庭掙脫白袍刀主的束縛,將他的雙臂生生震開,而後他抬起手臂,猛然砸下!
「咔嚓!」
白袍刀主半邊身子被江庭砸塌,跌倒在地,未等他恢復過來,江庭又是一拳打出!
「砰!」
白袍刀主勉強提起那條完好的手臂,擋在身前,卻被江庭一拳震退,倒飛出去。
此時的白袍刀主已經失去一戰之力,只能躺倒在地,不斷大口喘氣。
「得罪了,前輩。」
江庭拱手,周身氣血旺盛,完全不似受過傷的樣子。
雖然方才還和白袍刀主殊死搏鬥,但禮數還是要到位,畢竟是自己為了磨礪自身主動挨得打,對方又只是一道精神烙印,顯然不能跟他生氣。
白袍刀主的身體逐漸虛化消散,江庭盤坐在地,恢復起法力來。
半炷香的時間后,江庭體內境界已經鞏固,法力也恢復到了巔峰,而後再度向前走去。
這時,一名手握長矛的窈窕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女子一身黑袍,身材高挑,幾乎可以與江庭平視,一雙劍眉與精緻的五官相映襯,容貌很是冷艷。
江庭看著她,忽然覺得她與程清秋有幾分相似。
只不過,她手中拿的不是門板大刀,而是一根銀亮長矛。
「所以你們刀客世家,為什麼會出現一個槍修?」江庭面色古怪。
冷艷女子沒有回答,也沒法回答,只是抬起了手中的長矛。
江庭不言,道了聲得罪之後,手握古刀,向冷艷女子斬去!
冷艷女子眼中有淡藍色的光芒發出,顯然是動用了某種瞳術,像是在推算江庭刀法的軌跡。
「破!」
冷艷女子一聲輕叱,銀亮長矛飛出,朝江庭左側肋下刺去,江庭眉頭一挑,來不及驚訝,揮刀便向下斬去!
忽然之間,冷艷女子眼中寒光一閃,手中的長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挑起,江庭古刀落空,而那根長矛直奔江庭的脖頸而去!
江庭身形閃動,避開銀亮長矛,與此同時,古刀被他收起,江庭欺身而近,一拳打向冷艷女子。
冷艷女子挺身刺出銀亮長矛,卻被江庭閃過,她毫不猶豫,揮動長矛橫掃而過,「當」的一聲,江庭左手發光,銀亮長矛被他抓在手中。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江庭右手發光,一個瑩白如玉的拳頭來到了冷艷女子面前,向她的心口打去。
冷艷女子面色不變,手中銀亮長矛震蕩,她雙手鬆開長矛,兩臂交疊著擋在了自己的胸前。
「砰!」
冷艷女子雙臂交疊,袖口滑落,露出半截潔白的小臂,江庭毫不憐香惜玉,一拳打在她的小臂之上,將冷艷女子打得倒飛出去。
冷艷女子嘴角溢血,身體有些透明,未等他站定,江庭雙足發力,再度向前撲出。
他將手中法兵收起,以肉身之力與冷艷女子搏殺!
冷艷女子單腿支撐,身體後仰,抬起一條修長玉腿向江庭踢去。
葬星指!
江庭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五指如鉤,抓在冷艷女子纖細的腳踝上,他手指彈動,指尖有星芒閃過,每一下都敲擊在冷艷女子的小腿上。
冷艷女子面露痛苦之色,哪怕是精神烙印,這種痛苦依舊能傳遞出來。
「砰!」
江庭抓住冷艷女子的那條修長玉腿,將她狠狠地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冷艷女子身體著地,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下,她嘴角溢血,身體愈發透明。
忽然之間,江庭手腕一沉,冷艷女子以自己被江庭抓住的那條腿為支撐,身體猛然彈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撲向江庭!
冷艷女子的身體快得像一道閃電,她左手五指併攏,向江庭的咽喉刺去,江庭瞳孔驟然縮小,幾乎是下意識地將冷艷女子的身體推出,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冷艷女子眼中寒芒一閃,五指如鉤,抓向江庭的胸膛,江庭躲閃不及,冷艷女子的左手在他胸前留下了五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江庭一聲怒吼,將冷艷女子掀飛出去,冷艷女子卻如同燕子一般靈巧,將江庭的力道輕鬆卸去,降落在地。
「滴答」
一滴鮮血從冷艷女子指尖滴落,砸在地面上,濺起一朵小小的血花,很是刺眼。
她五指輕彈,將指尖上的鮮血彈落,看向江庭。
江庭吐出一口氣,引魂訣流轉,他胸前的傷口停止流血,一層法力薄膜包覆其上,傷口發光,迅速癒合起來。
「再來!」
江庭抽出古刀,將自己的氣勢提升到了巔峰。
冷艷女子眼神冰冷,宛若在看一個死人一般,她手握銀亮長矛,猛然刺了過去!
「當」
江庭橫刀格擋,一股大力傳來,他的身體倒退幾步,胸前的傷口崩裂,鮮血濺落出來。
冷艷女子面若寒霜,一道銀光飛出,刺向江庭的面門。
江庭身形閃爍,堪堪避過這一擊,下一刻,一道凌厲的勁風襲來,冷艷女子的右腿如同鐵樁一般,狠狠踢向江庭。
「砰!」
江庭抬手擋下,而後反手一掌切在冷艷女子的腿上,將其震開。
「當!」
江庭揮拳,打在冷艷女子的長矛之上,將長矛打得震顫,引魂訣流轉,江庭體內全部法力都被調動起來。。
「砰」的一聲,江庭抬手與冷艷女子碰撞了一記,兩人一觸即散,同時倒退數步。
江庭輕吐一口氣,引魂訣流轉,再度向冷艷女子撲去。
冷艷女子無懼,伸出纖纖素手向江庭打去,江庭眼前一亮,一掌揮出,與冷艷女子碰撞在一起。
「疊浪勁!」
江庭一聲低喝,引魂訣流轉,重重疊浪勁力爆發,悉數向冷艷女子掌中涌去,冷艷女子眉頭一皺,正欲抽身而出,不料江庭卻變化了招式。
葬星指!
只一瞬間,江庭五指彎曲,點點星輝綻放,一股大力從他指尖釋放,冷艷女子的手章幾乎透明,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忽然之間,冷艷女子的手掌發光,像是動用了什麼秘術,她的手掌變得如同一塊寶玉般透明。
江庭的葬星指不能傷她分毫,冷艷女子一聲冷笑,竟將江庭生生提了起來,而後狠狠貫在地上。
「砰」的一聲,江庭砸倒在地,咳出一口血來,冷艷女子眼中殺意浮現,抬腿向江庭掃去。
「砰!」
江庭側身,險之又險地避過冷艷女子的攻擊,未等他有下一步動作,冷艷女子已經撲殺上來,如同野獸一般騎坐在他的身上,五指併攏,向江庭的咽喉刺去。
冷艷女子的指甲鋒利無比,如同神金一般,江庭將引魂訣運轉到極致,死死盯住了冷艷女子。
江庭瞳孔驟縮,魂海之中海水激蕩,定海魂棺發光,冷艷女子的一切動作在他眼中都變得緩慢起來。
就在冷艷女子即將刺中他的咽喉的一剎那,江庭的大手猛然鉗住了冷艷女子的脖頸!
冷艷女子的脖頸光滑、美麗,此刻被江庭鉗住,她身體受阻,刺向江庭的那隻素手生生止住。
「呼!」
一朵金色火焰從冷艷女子口中飛出,直奔江庭面門而去,她竟不顧自己的危機,悍然向江庭發起了攻擊。
她這是在以命換命!
江庭駭然,冷艷女子的狠辣還要在他的猜測之上,自己若是出手將冷艷女子的脖頸擰斷,只怕也要承受這金色火焰的一擊。
但問題在於,對方是個虛影啊!
來不及多想,江庭抬起另一條手臂,手捏化靈印打向金色火焰,而另一隻手仍然牢牢地握在冷艷女子的脖頸之上,沒有移動分毫。
他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的手臂離開冷艷女子的脖頸,他就會受到冷艷女子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冷艷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漠然,江庭心生不妙,五指發力,就要將冷艷女子的脖頸捏碎,孰料冷艷女子身形一閃,竟從江庭的手中脫離出去。
「咔嚓」一聲,化靈印被那道金色火焰破開,江庭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彎曲,避開金色火焰,側身彈向冷艷女子。
冷艷女子不閃不避,伸手向江庭的心臟處刺去,她五指發光,狠狠地插向江庭的胸膛。
血肉撕裂的聲音傳來,冷艷女子的指尖破開皮肉,已經刺在了江庭的骨骼之上,此時兩人相隔不足一尺,冷艷女子面色平靜,看向江庭,一絲疲憊之色。
忽然之間,江庭臉上露出一絲微妙的表情。
「定海魂棺!」
冷艷女子雖是虛影,但與活人無異,她毫不猶豫地放棄攻擊,抽身向後退去。
不過為時已晚,一口棺材從江庭眉心飛出,朝她的魂海打去。
江庭出手過於突然,冷艷女子猝不及防,眉心被定海魂棺命中,沒入其中,當即消散開來。
「呼……」江庭大口喘氣,「這是多少年前的刀主?怎麼跟個活人似的,連法術都能用出來。」
至於為什麼最後兩關,一個刀主像刀奴一樣,另一個則乾脆是個槍修,這大概要涉及到程家秘辛,江庭雖然好奇,但並沒有多問。
除此之外,這些刀主刀意有異有同,但並沒有人手持門板大刀出現。
江庭盤膝而坐,胸前傷口癒合,調理完畢后睜開了眼睛。
他伸出手掌,指尖之上,一團刀氣縈繞。
這是他所領悟出的刀意的具現化,而在經歷了搏殺從青石台階最底部殺出之時,江庭的刀意最終確定下來。
霸道。
刀鋒霸道,以勢壓人,這是江庭未來要走的方向。
「既然已經走到這裡了,那我便看看這山上到底有什麼。」江庭抬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山頂。
……
「這就是程家後山山頂嗎?」
江庭望著前方的景色喃喃道。後山山頂並非是高聳的尖峰,而是一大片平坦的空地,花草繁盛,江庭甚至可以聞到花草的的清香和泥土的氣息。
「那是什麼?」江庭驚異,前方出現了一朵蓮花,潔白無瑕,不染塵埃,以蓮花為中心,方圓一丈的土地都是裸露的泥土,沒有任何植物。
「直接長在地上的蓮花可不多見。」江庭感嘆,不過,隨即他就用力搖了搖頭,自己剛跟一朵噴火的蓮花打過架,倒也不算新奇。
就在這時,青銅棺吊墜震了一下,江庭微微一愣。
青銅棺吊墜的反應,和他登頂泰山之時一樣!
江庭站定,屏住呼吸,注視著白蓮,並沒有輕舉妄動。
他可忘不了方才赤色蓮花帶給他的教訓,雖然這白蓮看起來人畜無害,說不定下一刻它就會突然暴起傷人。
江庭緩緩調動法力,定海魂棺被祭出,飛向白色蓮花,輕輕撞了一下。
白色蓮花沒有任何反應,江庭見狀,又戳了一下。
白色蓮花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江庭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走到白色蓮花旁,蹲下身來,打量著白色蓮花。
蓮花半開,清麗潔白,一股淡淡的清香溢出,令人著迷。
「話說這是程家後山,我來破壞這些花花草草是不是很沒公德?」
江庭一邊想著,一邊握住白色蓮花的花莖,用力拔了出來。
後山山頂土質鬆軟,江庭沒費多大力氣就將白色蓮花連根拔起,不過白色蓮花的根部並不是蓮藕,而是如草根一般,根須纏繞。
無論怎麼看,這朵白色蓮花都平平無奇,但畢竟是青銅棺吊墜提醒的東西,江庭沒有多少猶豫,便將白色蓮花塞進了懷裡。
拿在手中實在是不利於他奔跑,而他手裡也沒有什麼儲物法兵之類的東西,江庭也只能將其放在懷裡。
江庭邁開腿,大步向山下走去,他沒有注意到,當他離開山頂的那一刻,一道金光閃過,沒入他的胸口。
他向山下走著,覺得身體有些沉重,頭昏沉沉的,眼皮也一直向下垂,就像喝醉了酒一般,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