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她的大傻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離帝王親征，已經過去月余，八月中旬，天空泛起魚肚白，
「咿呀！」
糯糯小奶音響起，自從軒轅贏離京，墨兒清歡就讓秦妖帶來寢宮，奶娘嬤嬤則是在外間休息，
和母后一起，兩個小傢伙自然是樂意的，這不，天才蒙蒙亮呢，小清歡就先醒來了，
翻動著一團小身子，撐著軟乎乎的小手坐了起來，看了看睡著的母后，又看了看睡著的皇兄，
小小的人兒不願意了，揮動著小手手，糯糯咿呀咿呀，
「嗯？」
秦妖美眸睜開，入眼便是小清歡精神奕奕的小模樣，不自覺展露出溫柔的笑容來，拍了拍女兒的小屁屁，
「怎麼這般早醒？」
「嘻～」
見母后醒了，小清歡高興了，香香軟軟的小身子趴下，粉嫩的臉蛋兒湊過來，蹭著秦妖的臉，
「啵～」
小傢伙親親母后，不忘在母后臉上留下點亮晶晶的口水，自己還對此頗為滿意，樂顛顛笑眯了眼睛，
「古靈精怪的，像誰呢你，父皇母后兒時可都不像你這樣的。」
秦妖好笑捏了捏女兒的臉，嗔怪著，定睛一看，見墨兒也醒了，正挪動著小身子，
撅著小屁屁，慢吞吞地撐著一點一點坐了起來，剛睡醒的緣故，清澈明亮的眼睛，
現下還有點迷迷糊糊的，自己軟乎乎的小手揉了揉，懵懵懂懵地朝母后皇妹看了過來，
「哼～」
小奶音本就糯糯地，這會兒更是軟軟地，讓人聽了直覺得心暖暖的。
秦妖扶額，好了，這會兒兩個都醒了，心下無奈，只是心裡像被兩團棉花填滿般，
如果不是兩個小傢伙，還有長生時不時來，這半月余來，她可能真的會思念成疾，
思及此，秦妖眸光黯淡幾許，也不知軒轅贏現下在做什。
「小可愛愛，早鴨早鴨，哎呀，女人你也醒來，本桃桃吃飽飽回來咯～」
桃子摸著圓溜溜的肚子回來，為了能吃到熱氣騰騰的灌湯包，它也不是不容易噠，
回來想睡個回籠覺，誰知道兩個小可愛愛都醒了，眼睛一亮，也不困了。
「哼！」
「呼～」
小清歡哼了一聲，十分不給面子地轉過小身子，跟只毛絨絨的小兔崽崽往母后懷裡拱，
小墨兒是被吵醒的，呼了一聲，軟軟的一團就趴在秦妖身邊，揪緊薄被，閉著眼睛睡了起來。
吃了個閉門羹的桃子：「………」
桃心心，碎成渣渣，是它霸道小桃桃不夠可愛了嗎？
「娘娘，可要起身？」
外間傳進來嬤嬤放低的詢問聲，秦妖手輕摸了摸小清歡的背，見小傢伙雖然精神，
倒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安安靜靜窩在自己懷裡，揪著薄自個兒玩得起勁兒，至於墨兒，
已經又自己乖乖睡著了，兄妹兩人都是極為乖巧懂事的，
秦妖看著兩個眉眼神似軒轅贏的小人兒，絕美臉上愈發溫柔，紅唇彎了彎，應聲，
「不必了，晚些起。」
「是。」
同樣將桃子無視了個徹底，桃子默默無聲嚶嚶嚶，咱也找不到神君，咱也幫不了女人，咱也不敢有小脾氣，只能慫慫地醬紫。
…
晌午，
不是休沐日，長生自是沒有回來用的，倒是司徒清妍來了，兩三日進宮一次，
秦妖也習慣了，不過距司徒清妍上一次進宮，倒是隔了七日有餘的，還沒問，
司徒清妍就抱著墨兒湊了過來，「妖，我這次隨姑母回了一趟鄉下，你猜我見到了誰。」
可能因為成親了的緣故，司徒清妍姣好的面容，比以往添了一絲別的，更為好看不少，
性子也比以往收了一些，雖還是瀟洒不拘小節，好在沒有以前那樣豪邁。
「誰？」
秦妖給墨兒整理著剛換好的小衣裳，配合地問了一句，心裡記掛著軒轅贏，
對其他實在提不起什麼迎娶，出征時，讓軒轅贏帶上了九曲玲瓏塔，也不知能不能幫上忙。
「裴心柔和慕青。」
司徒清妍言語中隱隱帶著雀躍，實在怪不得她，畢經她看到的實在是太驚駭世俗，
見秦妖沒想起是誰，等不住秦妖追問自己，直接說了起來，
「就是原來的賢妃和宛婕妤，丞相一家你忘了嗎，不對，是被流放的裴丞相。」
秦妖想起來了，眉輕蹙了蹙，「既是被流放，為何會在鄉下見著？」
會有此一問，並不是因為她對賢妃有多大的不喜，只是因為流放的罪臣等家眷，
向來不可能出現在京都附近，司徒清妍輕咳一聲，把自己在鄉下的所見所聞說了，
裴心柔和慕青，現在住在鄉下的一座院子里，雖然是鄉下，卻是有幾個丫鬟伺候著，
而且幾個丫鬟都是會身手的，兩人過得生活雖不比原來在京都，倒也不差，
還有就是，嗯，她半夜偷屋檐看時，兩人正……
為此她差點就被一個丫鬟追上，說來也是驚險，誰能想一個丫鬟身手那樣好。
「原來如此。」
秦妖細細呢喃了一句，也難怪賢妃中血蠱時，宛婕妤會那樣聲嘶力竭近乎沒有理智了。
「什麼原來如此，妖啊你就不覺得震驚和錯愕，千萬般不可思議嗎！」
司徒清妍顯然對此很是激動，天知道她看到兩人在做什麼時，瞪大眼睛一個趔趄就差從屋檐摔下去，
她自小愛四處瞎玩鬧，也只聽過龍陽之好斷袖之癖，哪裡聽過、哪裡聽過……
「世間之大，總會有的，在宮裡時宛婕……」
秦妖默了默，罷了，既然兩人都已經開始新的生活，這些稱呼還是改一改地好，
「慕青待裴心柔好，裴心柔心裡也歡喜，挺好的。」
她同軒轅贏，固然因為裴心柔鬧矛盾過不假，但說起來，裴心柔也只是歡喜軒轅贏，
並未做過什麼惡事，能有個真心待她的人也是好的，至於能在鄉下，應是慕青求家裡得來的吧。
「嘖，也是，她也不壞，就是愛裝端莊大度了點，其他也沒什麼，不過你說皇上知道這件事嗎，到底裴家上下是被流放的。」
司徒清妍認同地點點頭，就是心裡的不可思議，一時半會還不能散去就是了。
「你說呢？」
秦妖挑了挑眉，唇邊噙起一抹清淺的笑意來，如果不是軒轅贏默許的，
流放的罪臣之女，怎麼可能在京都附近，她的大傻子面上冷寒，心底到底還有一處柔軟，
當初沒有株裴家九族如此，如今裴心柔亦是如此，皇宮梨園裡，沒有缺吃少穿的母子兩人，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