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媒婆

第二百一十三章媒婆

陳講說道：「你想消磨了他的傲氣？」

馮舜漁搖頭笑道：「什麼傲氣呀！他沒有傲氣，全身都是圓滑！只是他看出來你欣賞傲氣的人，所以他才這樣！只是有的時候沉不住氣而已經，畢竟年輕嘛。這個人能當官，會當官，前程遠大。但也正是因為他太世故，我怕他誤入歧途！官場上的是是非非他都懂，就怕他經受不住某些誘惑！」

陳講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陳大人，您能不能跟您的同僚說一聲，他要是去考鄉試，千萬千萬別讓他中舉！」

陳講苦了一下臉說道：「這有一些難了，這中舉之事非是我一言可為之。皇上忌諱這種事！且我早不在提學任上了，若不是要去河南就任，也不會經過你這裡了。」

「你陞官了？」馮舜漁問。

陳講有些擔心得說道：「今年俺答又來進犯了，兵抵大同。我上書了一份奏疏被皇上採用，現在調我去做河南布政使，主要還是備庫糧以應戰俺答。」

「好大的官呀！」馮舜漁說道，「可惜我不是當官的料，官場不是我能呆的地方。」

陳講笑了一笑，說道：「你就別自謙了，我知道你的學識。行了，時候不早了，我還得趕路呢。」

「不吃了飯再走？」

「吃什麼呀！我這一路過來就沒讓人請過客，簡行才到你這裡的。要不然大小官員圍著，我哪裡能見得著你的面。說句不好聽的，你又能請得起什麼？我現在的嘴可刁著呢！」

陳講這是以朋友的口吻在說話，他知道馮舜漁是不會生氣，而且更不想讓原本就沒有多少錢的馮舜漁破費。

而另一邊，那張四維回到教室自己的位置以後，用手輕拍著自己的胸口。

他心中消然道：「好緊張，好緊張！剛剛沒說錯什麼話吧？那可是前山西提學！大宗師呀！我剛剛沒叫他大宗師吧？沒有沒有，我沒提到這個。他沒看出來我對科舉十分在意吧？媽呀！馮先生呀馮先生，你可千萬不能在大宗師面前說要磨礪我的話，要不然，我縣試能過，鄉試可就過不了了！」

張四維擔心著，沒一會兒，那馮舜漁便一個人進了教室。

顯然陳講已經離開了。

張四維正了正心態，開始了下午的課。

在下午散學以後，張四維連忙去院里打水，然後回到房中好洗去身上的酒氣。

正當張四維在洗臉之時，門外被人敲了兩聲。

張四維腦筋緊崩起來，問道：「誰！」

此時房門之外傳來沈鷺的聲音：「是我。快開門！」

一聽是沈鷺張四維這才放下心來，把手裡的臉巾放下，前去開門。

沈鷺站在門外，那扭捏含蓄的神態與她剛剛極不客氣的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那什麼，沈小姐有事么？」

沈鷺紅著臉說道：「我要回家去了！」

張四維笑道：「回去就回去吧，又不是很遠，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也不是從此就不能見面，你不一樣也得來讀書么？」

沈鷺喃喃得說：「過幾日便休假了……」

「是呀，快過年了嘛！」

沈鷺突然怒瞪了張四維一眼。氣道：「你真心裝糊塗呀！」

張四維傻笑道：「裝什麼糊塗呀，我是真糊塗。」

沈鷺氣道：「上一回我爹爹叫你去吃飯，你為什麼不去？」

「這都什麼時候的事情了！過去個把月了，你提它做什麼？」

「你管呢！我就是生你的氣了！」

「沈小姐，你不能這樣吧！」

張四維原本是想說，不能這樣胡攪蠻纏，但這話少女可不愛聽，所以他馬上就收了口。

張四維改口說道：「當時是因為……唉，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總之，這等感情之事不是單獨一方能解決得了的。」

張四維說的是李自馨與沈江的事情。

李自馨出逃以後，沈家還是十分擔心，怕李自馨會再回來找他們，所以才要請張四維過府一敘。

但張四維卻一直沒去，這些日子以來，李自馨再也沒有出現過，所以沈家也漸漸放心下來，也覺得李自馨不會再找來了。

但沈鷺不知道關於李自馨的一些關節之事。

當張四維說這等感情之事不是單獨一方能解決的時候，那沈鷺突然之間耳根子都紅了。

沈鷺好似誤會了什麼，用極細的聲音蚊聲道：「請一個媒婆的事，哪裡弄得那般複雜。」

「什麼？」張四維並沒有聽到沈鷺說些什麼。

沈鷺換了一個語氣，把手一伸，說道：「把東西還我。」

「東西？什麼東西？」

張四維強裝著糊塗，他知道沈鷺指的是玉佩。

沈鷺氣道：「還能是什麼，就是給你裝門面用的那個！」

張四維傻笑道：「送出去的東西哪裡還有往回要的。」

「我什麼時候說是送給你的？是說借給你的！」

「沈小姐，你家裡也都是做生意的，如何這點規矩都不懂。這世道，借出錢的是孫子，欠錢的才是大爺。要不要還，是我說了算！」

「你！」

「我打算這輩子都不還，就掛著身邊了！」

沈鷺臉色越發得赤紅起來。

「你不還，我自己找！」

沈鷺說完便推開張四維送進了房間里。

張四維笑著看沈鷺翻找，還一邊說道：「沈小姐，您這樣闖我的房間不好吧！就像我之前闖您的閨房那樣……」

沈鷺一邊找一邊說：「少來，這是我們家的房子，我愛翻哪個屋就翻哪個屋。」

張四維還是沒有阻止沈鷺，而是又問道：「沈小姐，我能不能問您一下。這又是出了什麼事了？」

「沒事！」

「一定有事！」

「你不是很能猜么？那你猜去呀！」

張四維想了一下說道：「是你爹跟你要那塊玉佩了吧？」

「是又怎麼樣！」

之前崔則亮說沈江有些日子沒來找麻煩了，而且張四維也回想起沈江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張四維判斷沈江應該是被沈廷珍派去了解州，不讓他留在蒲州城，以免李自馨再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