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才是自然災害
「去吧，去吧，我自己會緊張的。」禁不住張芳的軟磨硬泡。穆安就被張芳推到了那個招聘簡章之前。
「就這個吧。」穆安指著一個招的人最多的科目。搓搓手，自己的教師資格證都要發霉了竟然還有如此的發光發熱之時。想想還是有些小激動呢。
「好。就選這個化學。」張芳趴在電腦前很是仔細的將穆安的所有的信息都報了上去。
「嗯？」張芳看著電腦呆了一下。
「怎麼了。」穆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張芳的反應不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資料要審核。」
「是不是沒有審核過。」穆安覺得這也是理所當然，剛剛燃氣的大幹一場的小火苗這個時候就被徹底的澆滅了。周公又來給她撲枕頭了。
「不，是一秒審核過。」張芳面色帶著未消得驚訝。
「這個學校的辦事效率這麼高嗎。」穆安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裝作是若無其事的說道。
「穆安，現在已經是十一點了，工作人員已經都下班了。」
「可能是因為明天就是面試的時間，正好有人在準備明日的工作吧。我太累了，我要去睡了。」穆安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一下子埋進了那一團棉被裡。均勻綿長的呼吸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張芳小心的帶上門，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晃晃頭，又拿著稿子窩在穆安剛剛窩著的那個已經小小的凹下去的角落裡。
穆安被這裡無處不有的霉味一下子就清醒了。
算了，今晚上註定是無法安眠的。
穆安就要當老師了。
有些人，一開始就是不一樣的。
「穆安。」剛剛下班的穆安剛剛從超市裡走出來肩膀就被一個人輕拍了一下。
「張芳。」穆安輕輕笑著，稍顯疲憊。
「穆安，我們分在了不同班級，這一個多月都見不到你。你都買了什麼啊。」張芳向著穆安的購物袋裡探頭探腦。看到那進口包裝的水果之後，臉色楞了一下，隨即揚起一抹並不是那麼自在的微笑。「穆安，你從來都是下班之後就準時下班。我們聚餐你也是從來都不參加。什麼時候我們聚一下啊。」
「嗡嗡嗡。」穆安手機里的催命符響起來。
「我還有事，先走了。」穆安小心肝一顫。接起電話的同時，臉上已經準備好了十二萬分的笑臉。「大人，我家網斷了，我現在正在超市裡蹭網呢。今日的存稿我都已經寫完了，就等發出去了。」
「穆安，你這個借口，一個月之前用過了。」對方冷冷的說道，還帶著滿滿的無奈。
「我那不是借口，那次是真的。」穆安一著急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嘿嘿，這次也是真的。」
「上次你沒有出現，你的粉絲已經意見很大了，要是你再斷更，神仙也救不了你了。」編輯放著一如既往的對於闌漪絲毫的不起作用的狠話。自己都能聽到自己的心房嘆氣的回聲。
「遵命。」穆安甚至於站在原地立了一下正。
掛了電話，穆安知道今日又要是忙活到半夜了。
她不怕麻煩，她就是怕給人添麻煩。
「剛剛那是誰啊。」身邊就像是鬼魅一般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穆安一跳。
「沒，沒事，我還有事先走了。」穆安收起了手機。就要離開。
「穆安。是不是我們許久沒有見面，我們的感情就淡了。」張芳本就圓乎乎的眼睛里更是忽閃忽閃的像是一隻哈巴狗。布靈布靈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這麼看著你爹時候總是會讓人有一種不答應就有負罪感。
「沒，沒有。」穆安這才發現，她今天在這裡碰到張芳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沒有。
「我的房東欺負我，好不准我退房。」說著，張芳的眼淚就是「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怎麼回事。」穆安不得不找了一個還算是清凈的花園找了一個長椅坐下。就怕晚上會有蚊子，拿出來自己買的茉莉花香的驅蚊水，給自己噴了個遍。神清氣爽。
「他掐了你的網。還給你要網費。」穆安心想，這多大點事啊。
「嗯，我找他要錢，要退租，他還說使我們當老師的較真，計較。他就是欺負人。」張芳說著說著整個人更是哽咽起來。
一個小姑娘流落在外的疾苦，穆安是深有體會好多年了。
「什麼？」穆安頓時覺得自己渾身血液沸騰起來。
她每天在學校里被那些小兔崽子氣的半死，還要頂著這麼一個職業被別人訓斥，是可忍，孰不可忍。
「穆安，我現在都不敢回去住了，我，能不能去你那裡住啊。」張芳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穆安，哭過之後的眼睛更是水汪汪的像是春雨浸濕過的大地，滋養萬物。
一說到佔用私人領地，穆安立馬就清醒了。
一拍胸脯，「我陪你回去。」一方面是為了出一口惡氣，一方面，是保衛自己的領地，不能受外人踏入半步。
若是被人知道她一個拿著基本工資的小姑娘住著豪宅。惹出來可就是不只只是麻煩，到時候，穆安就沒有理由在這裡過平靜的日子了。
「我不是說了不能住兩個人嗎。」劉明東已經踩著一個板凳趴在電路上不知道在找些什麼，猛然從頭頂上叫聲一片。
那乾瘦的身子骨貼在牆上就跟乾癟的壁虎一樣，看清楚了是一個人，還以為那是觸電了燒焦了呢。
「呀。這是誰觸電了啊。」穆安大叫一聲。昏暗的走廊里感應燈都亮了，照的樓道里的小廣告一個個的跟霓虹燈一樣的閃閃亮亮。
「你這小姑娘怎麼說話的。」劉明東從牆上貼著滑下來。
「這可是自然災害。」
「雷劈了那才是自然災害。」劉明東回到。眼睛往外凸著像是被誰一棍子掄在了後腦勺。
「欺負小姑娘可不就是要遭雷劈嗎。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看著她一個人住，就動不動掐了她的電，還說是什麼自然災害，我看她遇到你住著你的破房子就是自然災害。」穆安一口氣說完，劉明東站在那裡只有喘氣的份了。
他原以為，張芳帶來了一個更是看起來好欺負的姑娘，沒想到，是一個姑奶奶。
「粘紙片的，還想裝相框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