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救命稻草

「退租，不行，還沒有到期呢。」劉瞑東乾瘦的臉上眼睛滴溜溜的轉，突出的眼球特別的大，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

「那退錢。」

「不行，她自己買的電，憑什麼要我退錢。」

「你是想錢想瘋了。這麼點錢也摳，小心有命拿沒命花。」穆安頓時血液里的吵架的細胞都覺醒了。不過這麼跟著人這麼一吵還真是舒爽。

當然，隨著更多的鄰居探出頭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穆安被張芳拉進了出租屋。

穆安氣呼呼的。「就吵成了這樣了，這房子你還怎麼住啊。」穆安手裡拿著張芳倒得水，口乾舌燥，卻是一口也喝不下。

「我不想換房子。」張芳支支吾吾的說。

「不想換房？以後你住在這裡，還會有更多的事情發生。」

「那，我也不想換。」張芳微微的低著頭，面對著坐在有些黑乎乎的沙發上的氣喘吁吁的穆安，很像那些六七歲的小孩子牙齒都已經掉光了還非要吃糖一樣。

兩人歇了一會下樓吃了一碗麻辣燙。穆安就回去了。

想著今天晚上天氣還很不錯，路途也不算遠，穆安就想著先走回去吧。

「草莓。」穆安蹲在草莓攤子之前，看著那一個個整齊的躺在盒子里的乒乓球大的草莓。乖巧的像是一個小學生，儘管她已經是25歲了。

白衣黑褲。毫不突出又十分的顯眼。夜色之中也如同那亮眼的新星。

「我要這個。」穆安指著一盒子的大草莓。個數少，單個倒是最大，她想著小劉一口應該吃不了一個吧。

「這個我要了。」頭頂上一個男生的聲音，一雙大手從上空插下來將那盒撈走了。

「那我要這個。」穆安帶著帽子不願意抬頭仰視別人。就看著另外的一盒也不錯。

「都要了。」又是那個男人的聲音。

娘炮。還噴香水。一股廉價濃烈的味道刺進鼻腔。

「哎呀，買這麼多，今晚上都吃不完了。」女人的嬌羞都像是水蛇爬在那男人的身上，穆安都能想象得到在人後，這女人該是如何的沒有骨頭。渾身就剩下一具皮囊兜著那滿肚囊的**了。

穆安一言不發，拉拉帽檐。起身離開。

剛剛一起身的時候，起的太急了，眼前忽的一碼黑。

心想，壞了。腦袋還是跟不上身子的笨拙。

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耳邊熱氣噴涌。身子被禁錮在一具結實的胸膛之中。

穆安掙扎了一下，那男人輕輕放開，並未過多的糾纏。

穆安就連他的臉都沒有抬頭看，卻是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們兩個以後見面的時候還多的是。

「那個女人怎麼回事，走路不看眼睛嗎。」身後是那個嬌羞女子帶著艷俗的嘀咕聲，還恰好的在穆安離開的時候，這不是就是給穆安說的嗎。

「那倒是，不如你啊，騷味隔著二里地都聞到了，肯定撞不到人。」穆安停下來丟下這麼一個炸彈。走了。

「你，她。」那女人氣的一句話說不出，就那麼卡在喉嚨里。

「雙月，你看，現在的小姑娘真的是太厲害了。這麼沒教養。」撒嬌的也得看周圍的環境。現在，不好使。她都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這個男人的心思已經跟著那個清純可人又是嘴巴毒的女人走了。

「小姐。」穆安晃悠悠到了一個睡蓮池子邊。

「爺爺。」穆安乖巧的帶著距離感。鑽進了那個黑色的賓士房車之中。

「那是？」黑暗之中，剛好是被下樓買電池的張芳看到。

尾隨這那輛車進入了這市中心最為是豪華的豐億賓館之中。穆安與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手挽著手一同進入。

張芳心中的一些事情很快就感覺的平衡了許多，原來，穆安的心高氣傲都是這麼來的。

「你想租房？這套房住的不舒服嗎。」

「我的同事都租的房子，我不想搞特殊。」

「你是不想用我的錢吧。」男人一語中的，還是帶著淡淡的憂傷。卻是足以讓穆安有愧疚感。

「爺爺，我自己賺的錢夠用。」穆安儘力的用撒嬌的語氣，儘管，二十幾年自己的生命力突然出現了一個事事關心自己的拿著親子鑒定找上門的巨無霸的爺爺，她本應該是高興的。

「你那點工資能買得起這裡的一杯水嗎，你要出去住也可以，房子按照我的住。」已經是不容置喙的語氣。

「那一定是爺爺早就準備好的別墅吧。」穆安知道對於他來說買下這整個市裡的所有的高級住宅都不成問題。「我想自己生活兩個月，你可以關注，但是不準插手。兩個月之後，我所有的事情聽從你的安排。」穆安當然也是指那件事情。

她並不覺得，已經25年未見的祖孫兩個人，會只是因為血緣關係又聚在一起，畢竟，穆安的家從未搬過，她的身世，她的學校，是方圓十幾里的村莊里最喜歡嚼舌根的茶餘談資。要是想找她，有何難。

「不過，房租還得你給我交。」穆安不想弄得太難看，畢竟她只是想證明自己的錢能夠支撐自己活下去，並不一定是要用自己的錢。

「嗯。」老年人有時候真得哄著呢。穆安聽了那個字裡面賭氣的成分，關心幾分真幾分的假，活到了這麼久，其實也已經是不重要。

「爺爺。」穆安伏在老人的膝蓋上。乖巧的像是一隻小貓。從找到她，那日，穆安就不曾反抗，對生活里的給與的一切她都會平靜的接受一般。

就像是面試當日一出校門，就看到面前的一輛賓士房車。車門打開，裡面一個穿著休閑但是每一處都給人考究的感覺的老人。

即便是帶著墨鏡，穆安也能感覺得到那過濾之後的目光之中的炙熱。

「爺爺。」一張嘴就驗證了血脈親情。

泥潭之中掙扎了這麼久，穆安早就身體能本能的反應出來如何能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爺爺，謝謝你能讓我陪在你的身邊。我真的好想你。」

穆安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無數次的想到自己的親生家庭無論是誰將自己接回去，那是一個無能為力的孩子唯一的能夠想到的能夠脫離苦海的方法

一直到最後，他們終於出現了，在穆安不再需要他們的時候。

真的是諷刺，上帝會給你一根救命稻草，在你已經安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