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閣第一卷：星辰大陸 第四章：敵人，天？

葉雲哲對著門口說到：「白芷水，進來。」

房門立刻被打開，推門的是白如意，然後一年約三十，不施粉黛容貌卻更勝白凝兒三分，身材圓潤纖細，秀髮直達臀跡，身著白色留仙裙，裙角卻僅到大腿關節處，腳穿白色透明絲質秀鞋，隱約能看到圓潤且錯落有致的腳趾。

葉雲哲見此佳人裊裊走來，臉上暗藏戲謔道：「白樓主凌波微步，羅襪生塵，當得上秀色可餐。只可惜本公子剛用過餐，所以現在有些反胃。不知你可有辦法？」

白衣女子聽聞，臉色大變。立刻彎軀伏地，楚楚可憐道：「主人恕罪，在您面前，妾身擔不起『樓主』二字。」

葉雲哲聽罷，緩緩起身，移步到白衣女子身前，居高臨下俯瞰著她，臉色略顯僵硬，嚴肅道：「白芷水，我倒認為此罪非彼罪，你當真知罪？」

「妾身知罪。」白芷水頭抵地面，聲音微顫抖道。

「龍在淺灘被蝦戲。白芷水，你和秦香樓不過是我工具，一年前卻妄想噬主，你可知後果？」葉雲哲悶聲道。

當初十六歲的葉雲哲處心積慮救了被追殺的白芷水，並幫白芷水取代了原秦香樓樓主蕭雨彤，成為了秦香樓新主樓，白芷水倒是沒有辜負葉雲哲的期望，短短兩三年便成為了秦香樓名副其實的掌控者，當然這裡也有蕭雨彤最後投誠的功勞，其中，白如意便是當初蕭雨彤的貼身侍妾。

而一年前對葉雲哲的刺殺，白芷水不可能不知情，而自恢復記憶后，葉雲哲必須要掌控足夠的力量應對未來的挑戰，秦香樓原本就是葉雲哲所控制的力量之一，這時候絕不允許秦香樓存有異心。

因此葉雲哲離開杭州第一站便來到蘇城，

「妾身知道後果，願以死謝罪。還望主人放過凝兒，凝兒對當初的事情並不知情。」白芷水聽聞，身體俯的更低，祈求道。

「當初，蕭奴音幫你解了奴印吧？」葉雲哲平靜道。

「是，兩年前，蕭奴音來到這，幫妾身解了奴印，她說這是慕容霸業對妾身的恩賜，讓妾身聽命於他。」蕭奴音平復了下心情道。

葉雲哲彷彿置若罔聞，背過身輕聲喚道：「破軍。」

唰!一陣急風閃過，風停后，在葉雲哲身前站立一魁梧男子，此人身材彪悍，看似不到三十年紀。

當白芷水聽到『破軍』兩字，身體便顫抖的更加厲害了，她六年前便知道一個叫破軍的男人是葉雲哲的影子，所以她才會答應兩年前刺殺葉雲哲，因為她知道破軍一定會在關鍵時候出手，刺殺不可能成功，即便刺殺成功對她也不算壞結果，而她知道葉雲哲知道她知曉破軍的存在，故就算到時候知道她派白凝兒刺殺葉雲哲，定是緣於迫不得已才做做樣子，葉雲哲應該不會過於遷怒與她，因為慕容霸業對她和秦香樓而言也是不可違逆的存在，畢竟秦香樓總部在東域。

葉雲哲朝著叫破軍的男人微微一笑，道：「四年不見，破軍的武道越發深不可測了。現在，能否打敗慕容霸業？」

「如果慕容霸業攻擊少閣主，那便能。否則，便不能。」破軍生硬道。

「四年前，你為何不出手？」葉雲哲聲音微顫道。

「四年前，慕容霸業並未攻擊少閣主，故而破軍不會出手。」破軍漫不經心道。

「你可知蕭奴音被種奴印？即便如此你也沒出手，你不怕事後我會遷怒於你？」此時葉雲哲稍顯憤怒道。

「閣主有命，除非少閣主遇到死境，否則破軍便不能出手。至於蕭奴音，她怎樣和我無關。」破軍平靜道。

葉雲哲強忍怒氣，道：「待會將白芷水帶回幽閣，悉心培養，我三年後有用。到幽閣和妖帝說，讓妖月過來，以後妖月頂替你。至於你，以後負責保護白如意。還有，回去你和妖帝說，再擅自做主，設計逼我。待我功成定不饒他。記住，蕭奴音是我唯一的逆鱗！」

聞此，破軍臉色方變，躬身道：「少閣主既然決定踏入武道，那破軍自然聽命。閣主說過，少閣主如若從武，那他隨時可退位。」

「退位就不必了，你出去吧。我要處理一些事情，處理完你速帶白芷水離開，明晚之前我要見到妖月。」葉雲哲雲淡風輕道。

「是」破軍說話的同時，用靈勁在桌子上寫到『妖帝語：既入武道，須知敵人，天。』

葉雲哲看完沒有說，再隨手抹去，破軍之所以寫，非說定是妖帝交代，可能怕『天』感知。

葉雲哲又何嘗不知？！上一世，自己的先祖不就是靠天才奪得了江山？！而自己妄想以文治還黎明百姓一個朗朗乾坤，安居樂業，從而背離了祖訓中關於『天』的旨意，最終在大周最鼎盛時，自己『被身死』，這麼看來應該是『天』降下的懲罰。

只是自己這一世仍舊不服！所以期初才想重走文路，想再試一次，如今看來自己倒是要多謝妖帝的『相逼』。

想必前世的對手大概就是『天』冥冥之中安排的吧，也許目前的『天』也不知自己降臨在這片星辰大陸，但早晚會被再次感知，到那時如果自己還不夠強，自己還有轉世的機會嗎？就算有，自己死了，那麼妖月怎麼辦？凝兒又怎麼辦？

既然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那自己就必須逆天改命！

只是，留給自己的時間肯定不多，所以必須抓緊一切時間、利用一切資源提升修為。

想到此處，葉雲哲必須先忘記『天』，否則很可能會提前被『天』感知到。

於是，葉雲哲用意念傳話給流光，讓她封印住自己關於『天』的記憶，反正自己已決定修武道。

待破軍退出房間，葉雲哲方才轉身，見仍匍匐在地上的白芷水，若有所思道：「抬起頭來。這麼說兩年前我被東域暗殺組織刺殺，蕭奴音姍姍來遲，便是因為她來這見了你？這倒也說的過去。」

白芷水仰頭，葉雲哲俯視那『我見猶憐』的嬌容，白芷水似乎在刻意隱藏自身的惶恐，只不過那略帶慌張的眼眸出賣了她。

「你一年前派白凝兒刺殺我，是否想借我手除掉她？因為不論怎麼看，白凝兒都是九死一生，只不過因為蕭奴音那不可告人的心理，從而讓我給白凝兒種下奴印，方才打亂了你的算盤吧。不用想也知道，蕭奴音把我的身份告訴了白凝兒，故而白凝兒才甘願認我為主。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何想除掉白凝兒？剛才假意為白凝兒求情的戲碼別再演了。提醒你，她現在是我的人，你最好如實回答。」葉雲哲沉聲道。

了解他的人便知道，此刻葉雲哲已動了殺心，如果白芷水繼續想糊弄，等待她的或許比死亡更可怕，幽閣自然也就不用去了。

當然葉雲哲對白芷水的殺機不僅僅是因為白凝兒，還因為蕭奴音的事件讓他無處發泄，白芷水算是躺槍。

「一年前，幽閣暗影堂的副堂主陳慶突然來秦香樓並出示了幽閣令，我便帶白如意和四大刺客接待，畢竟幽閣對我來說是仰望的存在，陳堂主在接見我們時，似乎鐘意於當時站在我身側的白凝兒。我看得出陳堂主可能因為某些顧忌才放過了她。但他走之前，當著白凝兒的面讓妾身悉心培養，這令妾身感受到了危機，故而才有後面派白凝兒刺殺主人的事情。」白芷水平靜說到。

葉雲哲轉頭，看見仍在吃飯的白凝兒，頓時哭笑不得，道：「你怎麼吃到現在？」

白凝兒停下碗筷，嘴上還沾有米粒，立刻臉紅，羞澀低道：「公子讓我吃，我就一直吃。」說完凝兒更羞澀了。

葉雲哲聽罷，走到白凝兒身前，道，「別吃了，下次吃飽了就好。」

說話的同時用手指輕輕捏起白凝兒嘴角的米粒，放到桌邊的餐巾上。

「是，公子。」白凝兒凝噎道。

白凝兒本是殺手，自出身起便被蕭雨彤的母親帶回秦香樓，童年開始便伴隨著殺戮，在其成長的過程中，除了殺人就是修鍊。再加上秦香樓的專業洗腦，作為人應有的感情已基本被閹割，其實早已變成唯命是從的殺人工具。

但此刻白凝兒還是有種想哭的衝動，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何想哭，其實這便是本能。當久居黑暗，有一縷陽光飄過，不管是誰都想牢牢抓住。對白凝兒來說，此刻葉雲哲幫他拿掉米粒的動作，略帶責怪的關心就是那一縷陽光，而送陽光的葉雲哲帶給白凝兒留下的便是感動。白凝兒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情緒，但是她知道葉雲哲本可以不這麼做，他這麼做僅僅是關心她除此以外不帶有任何目的，她很喜歡這樣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