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雲箏譏笑道：「我就打你了怎麼著？還不滾回家叫你爸來，拉著顧洋幹什麼？」

劉曉靜見有顧洋在，她也不再忌憚雲箏：「你害怕了？我告訴你！你趕快跟我道歉要不然你死定了！」

雲箏沒接劉曉靜的話，她離顧洋離得近，凝神一看，他眼裡隱約洋溢著不知名的笑容，她心裡瞭然。她走神間劉曉靜的聲音又氣急敗壞的大了一些：「你快和我道歉！」

雲箏沒有像劉曉靜想的那樣乖乖道歉，反而像個被劉曉靜欺負的模樣軟軟糯糯說：「我就不道歉怎麼著？有人見著我動手打你了？」

劉曉靜震著一張嘴說不出話來，雲箏打她的時候只有程越在場，這種不要臉的人居然還不敢承認！顧洋哥哥，你看見沒有？這雲箏那麼不要臉！賤骨頭跟她媽一樣賤！」

「你說我賤，你被我打了豈不是更賤？」雲箏反駁。

程越說：「你還忤在這幹嘛？還想被教訓一頓？」

劉曉靜瞧不清顧洋臉上的神色，便大著膽子拉著他的衣服的一角，故做委屈的說：「顧洋哥哥你可看清楚她是什麼人？她不僅僅欺負我，還對你意圖不軌！」

顧洋挑了挑眉：「噢？你對我意圖不軌？」話是對著雲箏說，眼神確看向程越。

雲箏眼巴巴的望著顧洋，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放屁！你哪隻眼睛看見了？」程越氣憤的罵。

顧洋又恢復淡淡的模樣，語氣有些慢，問了一遍劉曉靜：「是他們兩個人打的你？」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劉曉靜。

劉曉靜並沒注意到他的神色，她使勁的點點頭：「就是他們倆合起伙來欺負我！」

顧洋說：「那我等會兒和你媽說，你在外邊又惹了什麼麻煩你媽會給你做主的吧？」語氣雖然沒什麼起伏，可讓劉曉靜抖了抖。

她原本高高在上的恣態就落了下來，要是讓她媽知道還不讓她吃不了兜著走啊，看著雲箏得意洋洋的樣子她又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她紅著眼喊，「顧洋哥……」

顧洋語氣稍微有些不耐煩：「你還在這幹嘛？還不回去？」

劉曉靜微張著嘴驚得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了，平時顧洋都是為自己說話的，今天就變了個人，平時她飛揚跋扈，不講道理些，可顧洋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劉曉靜紅著眼狠狠地盯著雲箏：「雲箏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說完扭頭就跑了。

雲箏翻了個白眼，我還怕你不成？她悄悄的打量眼前面無表情的顧洋，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和身旁的程越說：「走吧，我們回去。」

程越點點頭，眼神卻盯著顧洋看。

雲箏見顧洋也再無話，就拉著程越揚長而去，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顧洋，如果讓他知道自己躲著他，那她要怎麼解釋？

「雲箏……」顧洋朝著兩人走遠的背影喊。

聽見顧洋聲音的兩人轉過身來，雲箏一時摸不著頭腦，「嗯？」

「前些天不是說要搬來我家的人，怎麼今天就臨陣脫逃了？」顧洋語出驚人。

「啊？」

「你不是還說要和我睡一起？」他再一次語出驚人。

程越一驚，他緊緊的抿著嘴看著雲箏，雲箏的臉紅成了一圈，低著頭不出聲。

等雲箏緩過神來，她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大聲說：「顧洋你不要臉！」

雲箏說的輕鬆，可程越就站不住了，他黑著臉握緊拳頭，看著旁若無人的倆人，看了看冷冷清清的巷子口，喃喃道：「我要先走了。」

程越朝雲箏視意自己要走了，他的表情隱藏得很好，表面雲淡風輕其實心裡早已經潰不成軍了。程越走到了另一個巷子口，才敢轉身瞧著遠處的倆人，只見雲箏也猶猶的駐足在原地朝著程越走遠的背影看了一眼。

也許是程越有心留意雲箏的動向，一連幾天都看見她有意無意出現巷子口，像是在等人，可她要等的那個人遲遲沒出現過，程越知道知道等一個人的滋味，因為他就經常悄悄地等著雲箏。

他看著雲箏有些失望的神色，不知明的心裡軟了軟，有時也會不注意的朝雲箏等的那個方向看去，程越想讓雲箏開心。

去上學的路上，程越在十字路口遇見顧洋，他趕緊把對方攔截住問：「你喜不喜歡雲箏？」

顧洋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笑話，他兩手插進包里，抑制不住笑容：「我喜不喜歡和你有關係？雲箏知道你對她有想法嗎？」

這次換程越不知所措，他愣愣沉默著沒應聲，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雲箏在等你。」

顧洋不喜不憂，他眼裡流露出的厭惡，程越卻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會弄錯，顧洋既然討厭雲箏為什麼又要接近她？「你不喜歡她，就離她遠一點！」

「你管不著！」顧洋冷冷的說。

程越皺了皺眉：「要是讓我發現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我饒不了你！」

顧洋冷哼一聲，自顧自離開。

程越剛到學校迎面就撞到李靈，程越看著她是獨自一人有些奇怪，平時她不都是和羅玉玲形影不離的嗎？

李靈看到程越，她忽然想起那天她叫程越而他沒聽見匆忙離開的情景，李靈撓撓腦袋，問道：「你這幾天都在忙什麼啊？你家裡有事嗎？」

程越低下頭淺淺的笑了一下：「我去接一個朋友一起回家，怕她等久了，所以一放學就有點急。」他絲毫不知道他若有若無的笑意出賣了他。

「不是我們學校的？」

「不是，在隔壁。「程越說。

李靈心裡了底，聽說雲箏就是在隔壁的職業學校，能讓程越心甘情願大老遠去接的，除了她還有誰？她有些討厭雲箏了。

放學程越急著去接雲箏順便告訴她，要小心顧洋，可到了職業學校門口沒見著她人，天都快黑了，程越這才悻悻離開，回到家就一溜煙，就跑到雲箏家去，他敲了敲門，沒回應，低下頭一看，門被鎖起來了。

他繞過小賣部，跑到了雲箏經常躲起來抽煙的小巷子里，空無一人，雲箏一個人能跑到哪裡去？難道在顧洋家附近？他又一股腦跑到顧家大院，問了旁邊的小賣部老闆，老闆表示沒見過雲箏。

程越到處找雲箏，差點沒把整個縣城翻了個遍。

程越一個晚上睡不著，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雲箏家，門還是鎖起來的，再跑到小巷子里去等，也沒等到，害得他差點遲到了。

程越漸漸的有些慌，雲箏和他爸兩人能跑到哪去？低落的情緒伴了程越一整天，直到晚上放學程越從一群在小賣部門口閑聊的婦女口中得知。

雲勤欠了一屁股債，要債的上門來了，兩人才不得不躲起來，這一躲就是幾天，直到今天才出現。

程越一聽差點沒忍住情緒，他扔下書包快速的一口氣跑到四樓，門終於開了。

雲箏看上去並沒有哪裡不好，一身恰到好處的連衣裙，散下來的頭髮遮住了她的眉，淺淺的笑容，說不盡的心酸。

雲勤在家裡收拾東西，看到程越站在門口，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只是催了雲箏一聲，轉頭繼續收拾東西去了。

雲箏問：「你怎麼來了？」說完見程越沒應，視線看了他一眼，程越眼神越過她，直勾勾的盯著收拾東西的雲勤。

雲箏沉默著。

程越扯了扯嘴角「你們收拾東西幹嘛去？」

雲箏無奈的笑了笑：「搬家。」

「搬家？為什麼？程越急了，說話有些不由自主的大聲起來。

雲箏望著有些不對勁的程越：「搬家就搬家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是不是害怕別人又找到這來？」

雲箏點點頭，程越一時無言。

「那你們要搬家到哪裡去？離這遠嗎？」

雲箏抬頭：「不遠，走過幾個巷子口就是了。」

程越思緒飄了半天，還好，離得不遠，還可以看到她。程越咬咬牙：「什麼時候搬？我可以幫幫忙！」

雲箏回頭看了雲勤一眼，淡淡說：「收拾好就搬了，你……不複習嗎？都高三了？」

「我作業在學校就已經寫完了！」程越趕緊回答。

雲箏別過頭去，似乎不想麻煩程越，她不經意的拒絕：「不用了，我和我爸能搬，你先回去吧！」

程越被雲箏拒絕，他沉默著不說話，雲箏扭過頭去不再看他：「我先去收拾了，等會天黑了，我們下次見！」

程越站在雲箏背後望著她纖s的背影，要挽留的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盼著她不要走，他試探性的問：「以後我可以去找你玩嗎？」

終於雲箏點點頭，她的眼裡星閃閃，回過頭說：「在顧洋家附近。」

程越摸不著頭腦：「啊？」

雲箏輕輕說：「搬的家在顧洋家附近。」

這下程越聽清了，他慘淡的笑了笑：「雲箏……你……」他其實是想說讓雲箏離顧洋遠一點，可是又說不出理由。

雲箏見程越久久不出聲：「怎麼了？你想說什麼？」

程越心不在焉的搖搖頭：「沒什麼，我先回去了，下次去找你玩。」

他的心像被拋到雲巔之上，又狠狠地被人扔下來，碎了一地，他不希望雲箏和顧洋有什麼聯繫，可轉來轉去雲箏和那人還是拉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