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姐妹之情今日斷
長孫嵐的傷勢雖看著可怕,實際上並無大礙,當然這些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一旁的扶香毫不知情,眼淚汪汪的為長孫嵐包紮傷口,哭訴:「娘娘何苦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呢?就算要證明清白咱們還有其他的法子。」
長孫嵐看著眼前這個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丫鬟,莫名的有些心酸。可想到汐霞的背叛,眸光愈發的凌厲冰冷。
此刻的汐霞知道,長孫嵐這次算是平安度過了這一劫,而自己和她也由原來的暗鬥演變成了明爭。但是她並沒有輸,她還有機會,就算機會沒有了,自己也可以創造機會,她會把所有的一切都搶過來!
而此時汐霞慢慢的從地上坐起來,剛才有幾分落魄的面色全然消失,相繼看到的是她拿滿滿的鬥志和陰狠。她淡然的走向長孫嵐的眼前,陰冷的說:「放心吧,這次逃過了,可不代表下次還有這麼好的運氣,但願你的運氣夠用。」
房裡一片靜寂,長孫嵐望著汐霞遠去的背影,表面看著平靜,而她的手卻是緊緊的握著,長長的指甲早已陷進肉里。
事情既然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汐霞出了良辰宮就往東方璽的寢宮走去,今天很晚了,她知道東方璽定是要就寢了。汐霞的心就猶如這漆黑的夜晚,陰冷而又孤獨。
東方璽的寢宮和良辰宮隔得並不太遠,不一會兒,汐霞就到了。門口的公公給東方璽通報汐霞求見。東方璽的嘴角微揚,這一切像是早已經在他的意料之中。
「宣。」東方璽眸光未抬,緩緩的吐出一個字。
汐霞微微欠身,特意顯了顯纖細的腰身,恭敬的向東方璽行禮:「奴婢汐霞,參見皇上。」
東方璽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更是沒看汐霞:「平身,何事?」
既然是求人,自然是要放下身段,汐霞一改方才的妖嬈,跪在東方璽的面前哭訴道:「奴婢深夜求見,是想請皇上救救汐霞。」
東方璽微擰雙眉,假意略帶疑問的問道:「救你?朕為何要救你?你為何又需要朕救?」
然而汐霞也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依然梨花帶雨懇求的說:「皇上,汐霞自知身份卑微,沒有資格請皇上救奴婢,但是皇上真的就不想查清良妃娘娘此行的正真目的嗎?」
東方璽嘴角微扯,絲毫不在意汐霞所述,只冷淡的道:「她的目的是什麼,朕自有辦法查明。何況你已經失去信任了,又如何幫朕?」
汐霞明白東方璽不會輕易的幫助自己,但是卻沒有想到是如此的艱難。正所謂一山更比一山高,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汐霞也不會來求見他:「皇上應該明白,就算是皇上培養的最精銳的部隊也會有查不到的線索吧,而且……」
看來接下的事才是正真的籌碼,東方璽略帶試探的問道:「而且什麼?」東方璽略帶試探的問道。
細想之後,汐霞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抬頭望著東方璽緩緩的道:「如果我說我和良妃娘娘是親姐妹,皇上覺得如何呢?」
此刻東方璽已經不能忽視跪在大殿上的這個人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似乎也並不簡單:「說吧,要朕如何救你?」
雖然汐霞對於東方璽的態度有些意外,但這本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很簡單,只需要皇上將奴婢從良妃娘娘身邊要過來就可。」
東方璽對於汐霞的提的要求雖有一絲的不解,但是他正好也想看看眼前這個女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留在身邊也好觀察:「行,朕答應你。」
而汐霞垂下眸子,假意謙卑恭敬,可眼底總有一絲不甘:「奴婢身份卑微,不敢奢求太多。」。
翌日,汐霞在總管太監的帶領下回到良辰宮。
而良辰宮中,也和往日無太大差別。長孫嵐以身體欠安為借口,謝絕一切,閉門不出。
總管太監是皇上派來的,長孫嵐不好回絕,便讓他進來了:「老奴給娘娘請安。」
此刻的長孫嵐正卧在榻上休息,手裡擺弄著花簪問道:「公公何事?」
總管拖長了語氣到:「老奴今天是奉皇上的命令來向娘娘要汐霞姑娘前去御前侍候的。」
聽到這個消息長孫嵐停止手上的動作,平淡的說,看不出也聽不出絲毫的怨氣和怒氣,這樣的長孫嵐到是令汐霞有些不知所措:「既是皇上開口要人,本宮自當奉命行事。」
總管太監說完就退下了,走之前又給汐霞叮囑了幾句:「那老奴先行告退了。」總管太監一行人一走屋內又只剩下了長孫嵐,汐霞,扶香三人。
長孫嵐輕輕揮手,示意扶香退下,眸光冰冷的盯著汐霞,因為前世的記憶,此刻她更加的痛恨汐霞。長孫嵐起身走到汐霞跟前,狠狠的給了汐霞一記耳光。汐霞被打個猝不及防,一時沒站穩摔倒在地,怨恨的瞪著女主。
地上的汐霞看著讓人憐愛,長孫嵐也有些動容,心痛的道:「汐霞,你這般待我就不怕遭報應嗎?」。
汐霞冷笑道「報應?什麼是報應?我早就不在乎了!」
長孫嵐絕望的看著汐霞,這樣蛇蠍的心腸,怎配為人:「背主忘義,屢屢犯錯還不知悔改。」
此言一出,汐霞一改往日的謙卑,怒吼:「你以為你是誰,還真當我是你的奴婢?我告訴你,是你搶走我的一切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長孫嵐不禁回想起往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我從來都不曾搶過你的什麼,從小到大,我有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從來不曾忘記你,只因為你是我的妹妹!天冷了,我怕你凍著,天熱了,我怕你熱著。我對你姐妹情深,可換來的卻是你的背叛和陷害。」
說道這裡汐霞越發的激動,越發的恨長孫嵐:「誰稀罕你的施捨,誰需要你的施捨?就是因為你,因為你是嫡出,我是庶出,你有自己的丫鬟,有自己的寢宮,而我什麼都沒有。都是因為你,父王才不會看見我,才會讓我來做你的陪嫁丫鬟。」
說著長孫嵐越想越心痛,但看著汐霞那柔弱的身子,縱使是千般過錯,她畢竟是自己的妹妹啊,手到半空中有緩緩的放下了。
汐霞惡狠狠的道,說完也不等長孫嵐說什麼,便回身收拾東西去了,出來正好撞見不知何時站在門外面的德妃:「長孫嵐,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失去的一切會讓你雙倍的還回來!」
不知何時,德妃已經出現在大門口,尖酸刻薄的道:「喲,良妃娘娘好歹也是一國的公主,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的無德。自己犯了錯,惹得皇上大怒,竟在這兒拿下人撒氣。」
長孫嵐不急不躁,輕輕勾起嘴角嘲諷。「沒想到德妃娘娘喜歡聽牆角啊!這玉堂國的嬪妃都有這個嗜好?」
想著從小到大都未被這樣侮辱過,德妃被氣的說出話來,轉身就走了:「長孫嵐,你……你……給我等著!」
長孫嵐癱軟的坐在地上,扶香看到自己主子這副模樣,不知該說什麼,只有默默的陪在長孫嵐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