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三太保
日頭才剛剛偏西。
凝露閣三樓雅間就熱鬧了起來。
除了李威之沒有到，李家十二兄弟都到齊了。
李家這些叔伯兄弟年紀都在十六七歲到二十六七歲。年少俊美風流倜儻，又都是寶冠華服玉帶的，坐在一起滿堂生輝。
就連上茶的小夥計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李家沒有分家，三房的男孩子們也都是按照降生早晚排了序。
李威之不在，老二李牧之便是頭。
李牧之是二房長子，只比李威之小一歲，目前擔任禮部侍郎也是同輩文臣中的翹楚。
多年的官場浸染，李牧之看起來要比武將李威之顯得沉穩的多，加上文人氣質舉手投足都讓人如沐春風。
「大哥都交代過了。」李牧之聲音平緩聽之悅耳，「待會九殿下來了，咱們就多說說寶兒的好，說說寶兒喜好的討厭的，順便意思一下讓他以後多擔待些。總之是不能委屈了我們寶兒。」
「二哥！」年紀最小的十三哥李洛之笑道，「除了脾氣大點我們寶兒的好沒必要多說啊！就寶兒姐姐那花容月貌，在金陵說是第二，都沒人敢認第一。」
「要說！」只差半歲的十二哥李尋之接道，「都說士別三日刮目相待。何況三年呢！九殿下離開三年了。這三年裡咱們寶兒姐姐不管哪方面都是越來越好了。配的上他！」
和李玉顏同歲的李軻之嘆氣：「那可是九殿下啊。寶兒好看，那九殿下得了鳳皇后美顏，也是無人能敵啊！」
「九殿下又是太皇太后帶大的，自幼優人一等，品性高潔，又才智過人的。朝堂上你們也都見了，和三年前相比較九殿下又多了幾分英姿了，單是人往那一站就搶眼的很。我們寶兒除了長的好看，心智品性可跟九殿下沒法比啊。」
「就沖她能看上七殿下就足以說明她眼光不行！」
「我都聽說了，九殿下在韓國的時候就給陛下寫信說不願意了。」
「不要瞎說！」李牧之看了一眼幼弟，「大哥都說了，在賞楓閣九殿下都要改口叫他大哥了。也跟大伯母表了態了。足見九殿下是同意這門婚事的。禮部都在商定婚禮細節了，這親事不會有變的。」
「沒錯！」四哥李敏之把玩著手中的茶盞沉聲道，「我們寶兒就算心智品性不如九殿下，這不是還有我們嘛！」
「對對！」十三哥李洛之拍著桌子大喊，「別說咱們寶兒不傻，就是傻了，咱們這麼多兄弟呢！九殿下娶了寶兒，那就等於娶了咱們李家十三太保了！」
「咱們要武有武，要文有文，要陽春白雪有陽春白雪，要旁門左道也有旁門左道。反正啊，娶了寶兒，九殿下在眾殿下中就是無人能敵了……」
「好了！」李牧之喝道，「大哥和九殿下很快就到了，這樣的混話不要再說了。」
「都注意！待會多給九殿下留點好印象！我們人太多，別讓九殿下以為我們人多勢眾不好惹。」
「要讓他覺得我們都是他的親兄弟，以後都會幫他的，而非虎視眈眈的大舅哥小舅子。」李牧之說著話環視了一圈大宴桌上的兄弟們。
「既要威懾一下，但是又不能太過了，別把人嚇著了。」
「特別是小十三小十二嘴沒把門的，待會九殿下來了哥哥們沒說話，你們兩個不許開口。」
「大哥原本只打算讓成了親的來了，後來覺得這樣誠意不足，才把你們都叫來了。記住了，你們就是湊數的，能不說話就不要說。」
「噢.....」小十三李洛之歪了歪嘴斜眼看了看小十二李尋之，「聽到沒，我們就是湊數的。」
李尋之吐了吐舌做個鬼臉。
這時就聽到了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是大哥的腳步！」李牧之坐直了身體，「方才說的都記住了。」
眾兄弟齊點頭。
房門打開。
李威之和一身黑底金絲蟒紋的周爍走了進來。
連同李牧之在內，李家十二兄弟都愣住了。
怎麼回事？
說好了設宴款待未來妹夫的，怎麼就變成了七皇子了？
自家兄弟的驚愕李威之盡收眼中咳嗽了一聲破鑼嗓子開了腔：「准妹夫九殿下臨時有事，他已經讓人傳話改日會請我們的。」
七皇子和九皇子早朝後一個去了太皇太后處，一個去了沈妃處，都是過午未出的。
李威之特意告了半天假一直在宮門外守著。
就等九皇子出來了。
誰知道他等了許久卻收到九皇子改日再見的話。
李威之很懊惱，這件事是他太唐突了。也是平日很少請人，都是別人請他。
他都忘記了，請人最起碼的誠意也要提前一兩日告知的，哪有當天就讓人赴宴的道理。
好歹人家也是一皇子，他這樣怠慢的宴請確實不對。
就在他打算走的時候正巧見到了七皇子。
反正已經定了席面，九皇子請不到，七皇子也是要請的。
李威之便將七皇子請了。
在山上周爍都給他說了那樣的話，他這個做大哥的也需要給七皇子一個明確的答覆才行。
「這一場呢，我們專門設宴感謝七殿下找回寶兒，只表謝意。」
李牧之頓時明白了李威之的用意連忙起身對著七皇子周爍行禮：「李牧之見過七殿下，多謝七殿下找回小妹。」
很快李家兄弟們連連起身見禮致謝。
周爍還禮不迭。
「七殿下快坐！」
李牧之為周爍拉開了座椅。
「咳！」李威之坐下后對著一旁的夥計喊道，「上酒上菜！」
接下來李家十三兄弟，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菜勸酒的。
周爍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今日入宮沈妃給他說了皇上也要為他賜婚的事，讓他選個中意的姑娘。
周爍只說一時還沒有中意的姑娘。
沈妃則是說讓他慢慢找。
皇上只說了賜婚又沒說立馬賜婚，讓他慢慢物色便是。
他計劃要娶李玉顏已經有兩年之久了。好不容李玉顏也說了喜歡他。他怎麼就能甘心放手了。
如今大周朝，能和宣德侯府抗衡的也就只有李家了。
十萬鐵騎，李家文武全才，他又如何甘心就此放手。
只要李玉顏和周煊一日沒有正式成親，他就還有機會。
因此，李威之招呼都沒打的就直接宴請他，他一句推辭都沒有就來了。
只是他沒想到是李家十三兄弟都到了。
「七殿下！」吃喝的差不多了李威之開門見山道，「今日我們李家十三兄弟請您，就是為了感謝您找回小妹，同時對於您山頂說的話，給您一個明確的答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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