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偶路遇搭救上車 急尋人尋求幫助
男人,狼狽地坐在岸邊,看著這些假裝在風雨中,搖搖欲墜,柔弱不堪的花束,還有她們賴以生存的葉片,陷入了沉思。
雨越下越大,伴隨著轟隆的雷聲,幾道閃電帶著火星子,有些駭人。
「你坐這兒幹嘛呢,喪盡天良的事兒做盡,就不怕老天爺開眼,一個天劫打雷給你劈回原形?」
男人抬頭,頭頂的一方天空此時是乾的,來人為他特意留出了一方天地,遮風擋雨。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男人慢慢站起來,握著傘柄,與來人同撐一把。
「我只是恰巧路過,看到這裡坐了一隻喪家之犬,湊熱鬧圍觀一下。」
「怎麼,杜大公子,這是開車掉河裡?要我給你報警么?」
見他渾身上下,除了濕漉漉的,還依稀可見並沒有被雨水完全沖刷乾淨的泥水,腿上右肘都有破損傷痕,再一瞥那河岸兩旁,浸泡在其中,略微起伏的車身,她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是出了車禍,一頭撞進了河裡。
「不用,麻煩你捎帶我一程回市區,這裡我會打電話叫人來處理。」
「行吧,本大小姐今天就算是大發慈悲。」
說著話,兩人便一前一後,走向了路邊那輛野馬,發動之後,開的很穩,漸行漸遠,消失在了一片雨幕中。
沿著車輪滑過的水痕,一個撐著黑傘戴著黑色口罩還有棒球帽的男人,靜靜地目送她們遠去,又轉身鑽入了剛剛男人上來的那個地方,沿著他上來是踩過的泥濘腳印。
車上的兩人沒有一句話。
男人爬上車以後,就很識相地上了後排座,這讓司機鬆了口氣。
她可不想跟他並排,離地那麼近。
雨刮器來回的掃蕩,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天氣,能見度實在太低了,她想找人,更是難上加難。
沒錯,她原本大半夜在這樣一個奇怪的極端天氣,開車出來是為了找人的。
找那個名叫夏天驕的男孩。
他忽然之間留下了一張字條,在研究所幾個人員開會的時候,用不知從何處得來的發卡,捅開了那道反鎖的門,最後直接翻牆消失了。
她很擔心男孩的身體狀況,畢竟最近為了緩解他的一些幻視幻聽的癥狀,會注射一些藥物,腦子昏昏沉沉的,情緒上也容易焦躁,沒有人的看管,恐怕要出事的。
只是他要上哪兒去找呢?
這漫天的大雨,他無依無靠,能夠去哪兒找誰呢?
她的心裡開始焦慮起來。
「喂,老吳!」
電話忽然響起了,她按下藍牙耳機,是老吳給她送消息。
「顧醫師,我在那小子的床頭髮現了一張小像,應該是他跟媽媽姐姐的合影。你說他會不會出去找姐姐去了?」
「找姐姐?他姐姐一直下落不明,他能去哪兒找?」
「之前有個姓李的警官接觸過他,說是為了一樁大案子,要我們務必配合,我就讓他們見面了,我在門口聽了一會兒,他向夏天驕提及了他的姐姐夏瑜,說是她極有可能沒有死。」
「然後呢?」
她猛地一個急剎車,將車停住,後排的男人差點就頭撞在了前座上。
「然後,我也沒聽到多具體的,反正哪那位警官走後,夏天驕的情緒一直都不高,停低落的。」
「誰讓你們不經過我的同意,私自放這些奇奇怪怪的人進去同病人談話的?」
即使是老吳,但這件事觸及到了她的雷區,她同樣也會不依不饒。
「是,是何美,她說要配合人家警去方的調查,態度很強硬,我們拗不過她,就,就……」
電話那頭的老吳支支吾吾,唯唯諾諾的,更讓她火大。
「何美是什麼職務,你們這麼怕她?她不過一個盛氣凌人的小丫頭,你們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同志了,怎麼會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
電話那頭一片沉默。
誠然,老吳在研究所里一直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也從不與人交惡,對待工作是一絲不苟的,是個十足的老好人。
可就是一直提不上干。
原因無非也很簡單,和稀泥,什麼都好的性子,沒有主見,容易受人影響。
「就這樣吧!」
她生氣的掛了電話,年紀尚小,又不能用太難聽的話指責老同志,只有生悶氣的份兒。
她自從當了這個負責人,一直就沒怎麼順心過。
人心不齊,各想各的,各干各的,每個人心裡都有些小九九。
「可以上路了吧?」
後座的男人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她這才想起後面還有個人。
並且這一位,也是個手眼通天的傢伙,不然怎麼年紀輕輕,能踢開自己父親上位,還把業務掌控地死死的,雖然人品作風的確有問題。
「杜老闆,本小姐今天救了你一命。你準備怎麼報答我呢?」
她轉頭,輕輕一笑,談起了條件,希望得到一個好的回應。
「你想提什麼要求就儘管提,我杜若飛從來不欠女人的人情。」
「好吧,我也不客氣了,以你杜大公子的財力物力,幫我找個人,應該是綽綽有餘的吧?」
男人低頭思忖了一下,伸手便問她要手機。
「把你手機接我。」
「幹嘛?」
「給你叫人來,我手機掉水裡壞了。」
「行吧,那你快點。」
手機畢竟是屬於比較私人的物品,她很有些不情不願的交到對方手上。
飛快地一連串撥號聲,嘟嘟響了幾秒,那一頭就很快有人接了。
他略微低語了幾句,隨後就把手機遞過去給了前排側耳傾聽的。
「姓名,年齡,大致相貌,你知道的信息,都說一遍。」
「哦,好,好。」
果然是鈔能力~
她一邊感嘆著,一邊快速將夏天驕的體貌特真,所有知道的基本信息都倒了一遍,事無巨細,很是認真。
直到她提了這個男孩可能去找的姐姐的名字,杜若飛突然前傾身子,綳不住了。
「你說什麼,他姐姐叫什麼?」
「夏,夏瑜啊,有問題嗎?」
「他父親是夏友廉,原來在改制前的永暉舊廠工作,是不是?」
「不知道,他不記得父親是誰,也從來沒提起過,只一直心心念念姐姐跟母親。怎麼,你認識他姐姐?」
「沒有,我可能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