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 小偷
適逢年底，各公司結賬的日子，紀田的工作就格外的忙碌，經常上次出差的皮箱還沒有打開收拾，接著又接到了下次出差的任務。
「我說小憬，我不在的日子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老紀剛進了家門，端起沈憬給她倒好的溫開水喝了一口，就又接到了出去審計的通知。
「好歹讓老娘喘口氣兒啊。」老紀看著手機罵罵咧咧道。
「我還好，主要是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眼一下天氣也涼了，多拿件大衣圍好圍巾。」沈憬擔憂地看著風風火火的紀田。
「放心吧，我這個身板雖然一般，但是精氣神足啊，有這口氣撐著，要倒也得等拿了年終獎我再倒。」
沈憬看著她無奈地撅了撅嘴。
「對了，我剛回來的時候看到一樓的阿姨在那裡嚷嚷，還圍了些人。」
「嚷什麼？」
「好像說是儲藏室讓人給撬了。」
「小偷嗎？」
「看來是，年底下了，小偷也開始沖業績了，你自己在家的時候一定要關好門窗。」
「哎，沒事吧，現在也沒怎麼人用紙幣了，家裡也不存錢，也沒怎麼值錢的東西，沒什麼好偷的吧。」
「這也不好說，好歹這是A市，大城市相對條件好些，小偷拿點就比沒有強。」紀田看著沈憬：「東西還好說，主要是你自己在家的安全。咱這是老舊小區，攝像頭什麼的設備又差，安保又不完善，剛聽著下面嚷嚷，好像是說攝像頭壞了，也沒查到什麼。」
「好的。」沈憬感嘆紀田是真的細心。
「那我去煮點面吃，你今晚在家吃嗎？還去約會嗎？我一會兒八點半的車走，你要吃我下兩碗咱倆一起吃個飯。」
「嗯，行。」沈憬點頭應著。
「這個面很容易的，我教給你，哪，像這樣先把麵條煮好，撈出控水，然後放蔥花，白糖，味達美，把油燒熱，澆到蔥花上再攪拌，就好啦！」老紀邊做邊和沈憬說話。
「雖然你現在有男朋友啦，沈一歡有時也會給你做飯，但是！」紀田回頭看了一眼沈憬：「對於女人，愛情只是錦上添花的東西，永遠不是唯一的東西。你要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然後再分精力給愛情，而不是成為愛情的寄生物。你以前和宋梵分手的時候狀態不好，我都不敢給你說這些。」紀田說著把一碗面盛好放在沈憬面前：「吃。」
沈憬只知道老紀以前很關心她，像這樣推心置腹的和她講這些，也並不多。
「老紀，你怎麼了？」沈憬有些納悶。
「哎，我最近也是遇到了點糟心事兒。」老紀狠扒了兩口麵條：「一會兒我就得走了，等忙過這陣給你說。」
老紀走了后屋裡空蕩蕩的，沈憬朋友不多，沈一歡今晚又有應酬，沈憬覺得悶，但也不好打給他。一個人又看了看之前許老師留給她的琴譜，研究了下那像字又不是字的指法，早早的便洗漱躺下了，想著夢裡大約熱鬧些。
睡了大約不知多久，沈憬覺得有冷空氣吹來，全身冷颼颼的。
「這暖氣一到晚上就給的量不足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沈憬在腦海中飄過這麼句不滿。又緊了緊被子。
「不對啊，怎麼感覺臉上有風吹？暖氣不熱的話，也不該有風啊。」沈憬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明明睡前關好的卧室門正大開著，屋裡黑黑的，老小區的物業並不好，路燈能亮的不剩幾盞，哪怕沈憬所在的樓層並不高，外面的光線也無法給屋裡帶來更多的明亮。紀田是個利落人，平素裡屋子也整理的勤快，沈憬使勁睜了眼去看，覺得地上似乎扔著什麼東西，外面好像有東西移了位置。
沈憬不知道屋裡有沒有人，她感覺一種從腳底生起的涼意霎時衝到頭頂，她不敢動，她擔心那人沒有出去，他在暗，她在明，敵我情勢過於明顯。
沈憬努力控制著麻木的身體，輕輕的摸向枕頭下面的手機，將它翻了個個兒，屏幕朝下，滑入被子中，防止手機在移動過程中有光線透出。
她又輕輕地縮了身子進去，按了音量鍵將手機通話聲音降到最低。打給紀田？鞭長莫及。報警？她不方便說話。
沈憬緊緊的按住被子，防止光線透出來，給手機解個鎖。幸而沈一歡的號碼在第一個，沈憬捂緊了聽筒，撥打了沈一歡的電話。
陪了一晚上客戶，沈一歡喝了不少酒，酒精讓他有些迷糊，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一點了，沈憬應該睡了吧。沈一歡按在手機上的手指又鬆開了：「算了，不要打擾她了。」
夜風挺涼，尤其是已入冬的天氣，可是喝了酒的身體覺得熱，沈一歡想走一走，他讓司機把車開走，一個人在A市的大街上散步，看著白日里的車水馬龍，夜晚都安靜了下來。
沒一會兒，手機忽然震動起來：「這麼晚了，會是誰？」沈一歡有些納悶，掏出手機一看：「這小丫頭又失眠了？」
沈一歡知道沈憬有時有睡眠障礙，有時晚上睡不著，他笑著接起電話：「喂~」
對面沒有聲音。
「喂~」沈一歡又餵了聲。
仍舊沒有人回答，對面是像按著電話筒的悉悉索索聲。
「打錯了？」沈一歡有些納悶，這個點了，睡迷了誤撥了？
沈一歡掛了電話。
可是沒有半分鐘，又打了過來，仍舊的無人回應。如此兩次，沈一歡腦中嗡的一聲：「小憬！」他拔腿就往馬路中間跑，想攔住一輛計程車什麼的。
夜晚的大街上，車也很少，計程車更是難打。
沈一歡就往沈憬家的方向跑，電話沒有掛斷，沈一歡緊緊地握著：「小憬你怎麼了？」
「醉鬼！不要命了！」一輛差點撞上沈一歡的黑色轎車，車主人降下車窗向他唾了這句。
沈一歡顧不得爭辯，邊沿路跑邊打車，終於，空車來了。還沒等車停穩，沈一歡衝到車門前就要拉開車門，嚇的司機師傅還以為遇到什麼事情。等看到沈一歡衣著合體，面色焦急，解了鎖讓他上車。沈一歡一股腦地報出地址：「師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