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蘇家菜館
「沈！一！歡！」當沈憬照到鏡子的時候，兩條如花一樣的掃帚眉像兩把彎刀，霎時劃破了沈一歡的溫情。
「那個……小憬……你聽我解釋……小憬……」沈一歡躲閃著沈憬的「無影手」和躍躍欲試抬起來的腿。
「我也是第一次給女人畫眉嘛，沒想到畫出來是這個樣子的！」
「你讓我怎麼出門見人啊？」
「我幫你擦，我幫你擦。」沈一歡趕快抽了張紙巾就向沈憬臉強擦去。
「啊啊啊啊啊！」經沈一歡的紙巾一抹，本來的濃黑深眉徹底地被暈染開來，以眉毛為中心，徹底花開了一大片，遠看像被打了個烏眼青，近看還像個被打了的烏眼青。沈憬已經抓狂了。
「我沾點水哈，沾點水，馬上就擦下去。」沈一歡抬腿就要往衛生間走。
「你站住！」沈憬忍無可忍，叫住了這個只會雪上加霜的男人。
沈憬拿出瓶卸妝水，打濕了化妝品，細細地把妝都卸了下去。
沈一歡在旁邊陪笑道：「我媳婦還是素顏好看。」
「誰是你媳婦！」
「你呀。」
「我可沒答應。」
「我都給你畫眉了……」
「別提畫眉！」
當兩個人坐在蘇家菜館的時候，沈憬的氣才被飯店裡清雅的裝潢，精緻的菜品沖淡。
「雖說叫'菜館'，其實是做私房菜的，平日里也就四五桌。不是饕客找不到的，嘗嘗這個。」沈一歡說著，舀了勺菜放到沈憬的盤子里。
「這個是？」沈憬夾起來看了下：「像是豆芽。」
「嘗嘗看。」沈一歡鼓勵她。
「吃著味道有些豆芽味，但是口感比較奇怪，沒有咀嚼蔬菜的純粹感，倒像是……」沈憬想了半天，又仔細看了看盤子中的菜：「看起來是素炒豆芽，為什麼還有種肉的味道？」
「好靈的嘴。」沈一歡笑著說：「這確實是盤炒豆芽，但確實有肉，你猜肉在哪裡？」他將整盤菜端在沈憬面前，努努嘴，示意她可以隨意的翻一下菜里。
沈憬伸了筷子在菜里攪了兩下，的確沒有見到葷星，沈一歡見她納悶的樣子，覺得可愛，笑著說：「怎麼樣，找到謎底了嗎？」
「沒有。」
沈一歡夾起一根豆芽，咬斷一半，將斷面露給沈憬看，沈憬這才看到豆芽的斷面上彷彿有什麼東西。
「肉在這裡。」沈一歡說。
「呀，好精巧的心思。」沈憬讚不絕口：「這豆芽這麼細，怎麼就把肉放進去的，這就算做成細細的肉餡，也不容易啊。」
「是啊，這就考驗功夫了。這道菜本來是滿漢全席里回系菜中的一道，最是磨手藝和功夫，現在能做的人也不多了，這裡的師傅也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了。」沈一歡給沈憬解釋著。
沈憬又夾了一筷子菜細細地品著，確實是從來沒嘗過的口感。其餘幾道菜也各有經驗之處，沈憬笑著說不僅吃了頓可口的飯菜，還跟著沈一歡學到了這麼多關於菜的知識。
「不過我也能給你講一個。」沈憬指著牆上掛著的一張七弦琴說。
「說說看。」沈一歡興趣盎然。
沈憬細細地講之前許老師給她講的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講了一遍，講了兩個人都很感嘆幸福感情的來之不易。
沈憬又站起來走到那張琴前面，伸手摸了摸，觸手是琴弦被銹了后的刺手感。
「可惜這個琴在這裡只是個裝飾了，不然我還能小小的給你彈一段《鳳求凰》聽，也是當時許老師教的。」
沈一歡也站在她身旁：「還會有機會，你想彈的話，我買張真正的古琴給你。」
沈憬笑的眉眼彎彎：「這可是古琴哎，你去過博物館沒有，唐圓宋扁，唐代的琴，琴的表面弧形比較大，宋朝的相對就扁很多。可是無論唐代還是宋代，放到現在都是文物啦！'九霄環佩'聽沒聽過？'太古遺音'聽沒聽過？都是真正的'古'琴，你猜多少錢？」沈憬賣著關子的問道，很有些剛剛沈一歡讓她猜肉餡在哪裡時狡黠的表情。
「不知道呢。你告訴我吧？」
「四個億！還是有價無市！」沈憬為著自己也能賣弄一點的小學問沾沾自喜。
沈一歡笑著指著她：「你這個小丫頭，彈個琴還這麼多道道，可把我剛剛給你講菜的勁兒還回來了。」
「嘿嘿。」沈憬對他做了個鬼臉。
茶足飯飽，兩個人從蘇家菜館出來，天已經徹底黑了，路上各色的燈亮起來。
「我們去哪兒啊？」沈憬伸了個懶腰：「吃完了有點犯困呢。」
「昨晚累著夫人了。」沈一歡湊在她耳邊笑著說。
「討厭。」沈憬打了下沈一歡：「只是覺得乏。」
「那走吧。」沈一歡牽了沈憬的手往停車場走。
「去哪呀？」
「累了當然要回家。」
「哎，你這不是回我家的路吧。」當車子開起來的時候，沈憬覺得沈一歡不是送她回家。
「紀田不是還沒回來嗎？你自己住又不安全，所以……」沈一歡一笑：「你的床太小的，睡的我也腰疼……今晚睡我家……」
「你……」沈憬不自覺的想到沈一歡家裡那唯一的卧室，唯一的床……
「那你睡沙發。」
「我腰都痛了，夫人忍心讓我再睡沙發嗎？」
「臭流氓。」
「哎，我可沒說要怎麼樣。」
「哼。」
接下來的日子，沈一歡好好地給沈憬的房子換了套「結實的裝備」，紀田回來看到也咂著嘴嘖嘖道：「你男朋友想的真全面，這套防盜，沒治了。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自己住著也不用怕了，不過，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自己在家嗎？還是我在不在家，你都不在家？」
沈憬瞥了眼老紀因為八卦而炯炯發亮的眼神：「去去去，小孩子別亂打聽哈。」
「哎呦哎呦，我的意思是，你們要多注意身體哈！」
「你正經點不行嗎？」沈憬不好意思地白了老紀一眼：「他也有加班的時候，就是怕你不在家我一個人住不安全。」
「哦~加班的時候，看來不是天天加班，看來還是經常在一起嘛……」
「老紀！關上你呼呼漏風的腦洞！」
下一章開始虐了。虐才是本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