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攤牌與醉吻

第2章 攤牌與醉吻

李沂舟愣了愣,一時被問懵住了。許家千金雖然在期以聯姻的名單之中,但還未敲定,怎的就有了這樣的傳言,還傳到了南麓的耳中?

他本想否認,乾坤未定,傳言實在有些擾人了。

只是他剛抬起頭,看見眼前女人姣好的面容,還有嫣紅的嘴唇,突然想起那一晚的場景,那一晚的事情,那一晚南麓的眼睛里的光彩,他又將反駁的話咽了回去。

若是可以就此斷了南麓的念想的,讓她的感情回歸到普通朋友的位置上,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許多事情若是知道結局悲戚,不得善終,那就乾脆不要開始。

他定了定心神,繼續翻看起手中的文件,即便瞧不進分毫,冷冰冰的說:「是有這個打算,還未正式定下來,向外公布。」

「你這聲賀喜,我大約也可以擔得起。」

儘管南麓已經做了無數、無數的心理準備,也從別人那裡聽到了意思差不多的話。

明明,明明知道,空穴未必來風,事出必有因的,可她依舊心存一絲僥倖。

但眼下聽得李沂舟親口說,她心裡的那根弦「啪」的就斷了。

頭上的這把劍終於還是掉下,刺中了她,刺得她鮮血淋漓。

但她反而不再猶豫,不再怯懦。眼淚在眼眶裡轉了又轉,緊緊地咬著牙不讓眼淚掉落。南麓狠狠的揉了下眼眶,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那麼卑弱。

聲音不再怯糯的,她不再畏懼門外誰會聽到,或誰來藉此嘲笑自己。最害怕的事情都發生了,她還有什麼怕的?

心都痛到麻木了。

南麓含淚清聲問道:「李沂舟,這十年,我一直喜歡你。你知道嗎?」她沒有用尊稱,事已至此,她顧不得了。

男人愣了愣,只有在南麓面前他會感到無所適從,不知如何措辭。

雖然上次醉酒時,他已經察覺好友的心思,卻沒想到她的心思會萌芽的那麼早。

南麓瞧著男人愣神的模樣。笑了笑,自己這些年,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罔做情深。

———

上次李沂舟在許家的酒局喝醉那回,她同方凱一起送他回家,彼時她父母來q市,話都沒說幾句,本來開明的老父親從養女兒一輩子也甘願,突然到沒完沒了地逼南麓去相親的地步。

她再三推脫,又說不出自己合適的對象,好容易聚一回的一家人為她的終身大事大吵一架,不歡而散。在機場送別父母,老南的臉還是冷冷的。

當晚酒局上的許家人熱絡的很,不住的將自己的女兒介紹給李沂舟,幾個老傢伙你來我往的念叨著臨近而立的人,也該已成家的打算了。話里話外不過是給自家姑娘牽線搭橋。

南麓冷眼瞧著,悶了一口酒,沉沉的想到十年了啊,27、28的年紀在這群人眼裡不就是適婚年齡了嗎,原來都已經那麼久了。

那姑娘氣質華貴,一瞧便是千嬌萬寵,下了大力氣培養的,見李沂舟冷淡也不惱,看顏色的很,湊過來甜甜的喚南麓姐姐,要了她與方凱的聯繫方式。

南麓沒法推拒,只得應好,通過她的好友申請。多飲了幾杯,心中默念著姑娘的名字:「許恬兒。」

許家那幫人正科普許恬兒從小到大的優秀與成就經歷,懂中英法意四門語言,6歲學彈鋼琴,跳芭蕾,12歲代表學校在鳥巢演奏,14歲取得鋼琴十級證,具有鋼琴教導資格,在義大利留學...

果真是甜蜜罐里泡大的小姑娘,優秀的讓人瞠目結舌。

南麓聽得腦子都要炸了,飯局結束,走出餐廳,讓冬日的冷風狠狠的吹拂,也沒能讓她清醒。

怒火難抑,又自慚不已。

矛盾的兩股思想,讓她頭痛欲裂。

黑色的轎車在道路上飛速行駛,霓虹色的光影散落在面龐上。

南麓側身望向身邊的人。這樣的酒局再不飲酒,再推拒,也是要飲幾杯的,誰都不能免俗。

平日里的襯衫扣子系的一絲不苟,此時醉酒卻似乎有些逼仄,男人迷迷糊糊的解開了兩顆襯衫扣子,將領帶脫下,帶了幾分隨意。不再那麼高高在上,領口敞開,「秀色可餐」啊。

微醺讓男人臉色帶幾分紅潤,眉頭不適地蹙著,好看的眉眼緊閉,似已小憩,唇瓣似乎沾了幾分酒漬,亮晶晶的。

南麓似乎找到了讓自己平復心情的「解藥」。

前排方凱的關車門聲也沒能將發瘋的南麓喚醒。

她像著了魔一樣,俯身過去仔細地瞧著男人,瞧著他,瞧著這個喜歡了十年的人,想將他刻入心底,藏入心間。

他一直都走的這麼快,可自己連追趕他的背影都已經十分吃力了。

遇見真正的天之驕女,南麓自慚形穢地發現自己追逐努力這麼多年的也只到達了金字塔底,而人家生來的起點是金字塔尖。

小康與富豪之間不是隔著階級,而是萬水千山,難以逾越。

氣質與修養皆是花大價錢培養起來的,他們倆站在一起,真像那群人所說,是佳偶天成呢。

李沂舟眯了眯眼,恍惚間瞧見女人姣好的臉龐,搖搖頭,定神看是南麓。便又放心的睡去。

路邊的燈光散落下來,半明半暗,眼前的人處在明處,她留在光陰交錯的暗處。

南麓感覺他好似觸手可及,可是又覺得二人離的越來越遠。

什麼理智,什麼克制此時都被心底那點最卑劣念頭所壓制。

她湊過去,吻上了李沂舟。

南麓輕綴著他的唇,像多少次她少時幻想的那樣。她想離他近一些,再近一些。只放縱著這一回可以嗎?

撫住他的臉。唇齒相碰間,車內的男女糾纏的越發入迷。

李沂舟感覺似有人在親吻他,卻以為是幻覺。又聞到熟悉的香水味,篤定南麓還在,必不會讓亂七八糟的女人近他的身。愈發肯定不過是個幻象罷了。

直到舌尖探入,李沂舟忽地驚醒,推開身上的人。

李沂舟的臉色發青,定神一看,竟然是南麓!

李沂舟心中的震驚、惶恐不亞於做了壞事的南麓。他一個字都發不出來。不知該如何質問眼前的女人。臉也漲的紅紅的,腦子裡糊裡糊塗。

他想:「訓她喝糊塗了?醉酒了?將他當作別人了?還是斥她跟外面那些人一樣妄圖攀附?不,南麓絕不是那樣的人。」

一時間,頭痛欲裂。

被推開的南麓,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幹了什麼。自己那樣放肆,最後還被抓了個現行。

她不安的退回到旁邊的座位。等待男人的怒斥或是決裂。這樣也好,她真的當這個好友當累了。

有人竭力想保持摯友的位置,有人卻心累不想在局限於此。

直到方凱的開門聲將二人驚醒。

方凱向後頭望了望。也是不明剛才臉色好好的二人為何這會臉都紅得如西紅柿一般,各自僵直,彼此都只望向各自身邊的車窗。

方凱一時也沒多想,便發動車子向香華別墅駛去。

一路上後座的二人各懷心事,糾結不安。

李沂舟想想來想去,不明白平常進退得體的好友為什麼會做出如此舉動。

十年相伴,他也曾想過南麓會不會對他有意思,若是有,他會早早將南麓調走,讓雙方分離,將這段變質的友情調整回該有的位置。

可是十年,南麓沒有過界半分,只說她心中早就有人了,在等著那個人。他也放下心來,不再往那個方向去想。

只是如今,他想,或許是近一段二人的相處過界了,讓得力的好友有了遐思。

他要靜一靜,更想逃離這裡,他根本就不想或是不敢面對這樣的南麓。

南麓卻想這層友情做的窗戶紙糊了十年,如今破了便破了吧。

對著任何人她都說自己是等待一個人,等他回應她。其實誰看不懂她眼中的那點情意呢。

只是攥著那點自尊,期冀李沂舟開口拉近二人關係,期待日久生情。心中更明白,若是漏出一分,怕是連朋友關係也守不住。

車子很快到達,方凱下車,想攙扶醉酒的李沂舟,卻被他甩開。

男人大步的走進門。沒有留下隻字片語。

南麓沒有如往常一般去為他熬醒酒湯,也沒有下車同方凱去照顧李沂舟。

她一動沒動地坐在那,車裡一片漆黑,整個人被罩在暗色之中。

心中卻感覺更暗,即便李沂舟罵她斥她或者說其他,她也可就此事說出自己心底的感情。

可什麼都沒有。

她又該怎麼辦?

李沂舟還是那副樣子,冷冷淡淡、無動於衷,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模樣。自己無論做什麼,他都滿不在乎啊!

她該何去何從呢?

接下來兩天她都沒有見到李沂舟。

直到第三天,下達了南麓的調令。

南麓接到通知時,一心以為是開除她的調令。

結果調令只是去跟幾個高管一起視察調研Y國分公司,時期7天,一個禮拜罷了。

她還有些許竊喜和期待,以為李沂舟只是需要一點點兒時間冷靜下呢,或許等自己回來,一切便大不相同了。

回國的路上,南麓心緒起起伏伏,從二人參加工作后,都忙於奔波,一直沒有分開這麼久。她很想念李沂舟呢。

車窗外下著小雨,迷濛不清,南麓在車窗上無聊的描畫著,期待著,期待著與李沂舟的小別重逢。

———

但是第二天一返工,兩兩相見,已是如今的境況。真是大不相同了。

各自折磨,僵持不下,傷人又傷己。

南麓將自己的調令,李沂舟的訂婚這些事串在了一起,李沂舟不是冒失的人,見了那姑娘才不過十天,便定下了同她的婚約,這一切為什麼這麼急?

「你這樣快的決定聯姻,是不是都因那晚我的舉動?」她啞著喉嚨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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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醒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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