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池波武接受親吻
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音響起,匕首的刃彷彿卡在了什麼當中,不得動彈。
秋山先生明顯一驚,等反應過來想要變換攻勢,已經來不及了,警察趁著這時候衝上來將他按倒在地,將他的手反扣在背後,並戴上了限制行動的手套。
對面的小矢衝過去扶住本京景子,詢問她的狀況。
本京景子搖了搖頭,她低下頭,撩開披肩,右側的胸口處別了一枚櫻花胸針。花朵已經亂七八糟,要掉不掉,但它剛才所做出的貢獻已經被人緊緊銘記在心。
本京景子握緊了胸針,視線似乎和池波武有一瞬間的交錯。
服部提著的心放下,看著被按倒在地的秋山先生叫嚷著「都是你的錯」,心裡大概明白他針對本京景子的原因。
兩人偷情和他藏匿物品的畫面都恰巧被本京景子看見,本京景子還對他這個偵探提供了這線索,對案件起到了很大的幫助作用,秋山先生恐怕是以為如果沒有本京景子的話,他和淺川夫人的犯罪計劃應當是完美的吧。
服部站出來,聲明哪怕沒有本京景子,他也能破案,區別只是時間問題。
很幸運,在和池波武談話完到如今秋山先生襲擊人的過程中,他又捕捉到了一些關鍵性的情報,這些情報足以充當證據證明秋山先生和淺川夫人的狼狽為奸。
聽完這些證據,秋山先生才徹底頹廢,而淺川夫人已經在啜泣起來,但很少有人會同情他們這兩個犯罪的劊子手。
案子算是落幕。
事後服部平次有找上本京景子,對她提供線索表示了感謝,對他沒有保護好提供線索的她感到抱歉,本京景子看上去對男人還是有心理陰影,但她終歸是鼓起勇氣說了一句沒關係。
本京景子感謝服部平次還原真相,能給小矢一個清白。
服部平次對兩人的關係有了重新定義,但把心思都壓在心裡,沒有說出口,禮貌地送本京景子離開后,轉頭去尋找被他擱在原地的池波武。
池波武仍舊停留在原來的位置,身邊站著小矢。
服部挑了挑眉,沒停下腳步,剛想出聲,就看到小矢忽然伸手攬住了池波武的脖頸,踮起腳尖輕輕地在他的嘴角印上了一吻。
服部平次瞳孔放大。
……
在服部平次找本京景子的時候,洗脫嫌疑的小矢在被警方帶走做筆錄之前要求和池波武談一些私人話題,大瀧警官允許了。
中途被帶走囚禁,小矢如今有些衣冠不整,她身上披著一位警察給她的外套,頭髮披散下來,隱形眼鏡丟掉后又重新戴上了黑框眼鏡,整體顯得不倫不類。
她靠在花園的一棵大樹下,視線是落在正前方的一片虛無上:「小武吶,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厲害,有些事情明明要很久才會發生,小武卻跟預知未來一樣,很早就能看見。」
她仰起頭:「景子的櫻花胸針是小武的手筆吧?」
池波武沒回答,但小矢清楚這就是事實。
池波武在游泳館巧遇的人是本京景子,那是本京景子和池波武的初見。之後本京景子從小孩手裡接過了食物,本準備後來丟掉,視線卻被菠蘿包附贈的卡片吸引,又打開了裡面的禮袋,那裡面放置著哪裡都合她心意的櫻花胸針,旁邊還有小矢的留言字條。
那是小矢沒有贈送出去的生日禮物。
小矢覺得,因為自己父親和淺川秀也父親是世交、她和淺川秀也早早認識,才會讓本京景子接觸道淺川秀也這個渣男並且墮入深淵。她一直愧對本京景子,在本京景子為情自殺后小矢甚至不敢和本京景子見面,兩人幾乎是分道揚鑣。
池波武在服部平次面前借著試探溫度的假動作更改了禮品袋裡的禮物,初步修復了少女之間的裂縫。
本京景子在發簡訊和小矢確認過之後,把胸針別在了自己的心臟前面,而正是這個被池波武料到的舉動,救了被襲擊的本京景子一面。
「小武,我真的、真的非常感謝……她願意挺身而出幫我作證,願意和我面對面說話……我真的……做夢也沒想到……」
池波武的視線從小矢的臉上移開,不咸不淡嗯了一聲:「這是互相幫助。你與淺川秀也訂婚,也是為了……」殺他。
最後的單詞並沒有說出口,小矢已經快步上去,用手指抵住了池波武的嘴。
「噓——這麼多警察在呢,小武的膽子太大了啊。」
池波武被遮著下半張臉,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小矢不說話。
若是常認肯定會被看得頭皮發麻。小矢眨巴眨巴眼睛,卻撲哧一聲笑出來:「真是的,偶爾也會覺得,小武這麼聰明不是什麼好事。」
從池波武叫她「淺川矢」的那一刻起,小矢就明白了很多東西。
這裡的「淺川」並非指未婚夫的姓氏,而是她早亡母親的姓氏,她母親當然和淺川集團沒什麼關係,不然也不會被秋山先生家暴,抑鬱而亡。
她從很早的時候就立誓要讓父親遭受報應,但礙於僅存與兩人之間的血緣關係,小矢一直沒有動手,直到她得知父親外遇淺川夫人,而淺川秀也引誘她最好的朋友幾乎要下地獄……
她將要以母親的姓氏來冠自己的名字。
她透露淺川先生年少對父親的所作所為,她偽裝成貪慕虛榮的女人威逼利誘淺川秀也與淺川先生,她刺激愛慕虛榮的淺川夫人準備著謀財害命……
淺川矢沒有動手讓鮮血髒了她的芊芊玉手,但所有人都如同她手裡的提線木偶,一步一步邁入了淺川矢給他們設計的陷阱。
她成功報復了自己的家庭,也報復了傷害自己好友的家庭。
「……結束之後,你要到那裡去嗎?」池波武終於主動問出了問題,他移開淺川矢的手,低垂下眼皮,「準備帶本京景子一起走?」
「嗯,本來只準備默默照顧景子的,但現在我們都是孤身一人,又已經重歸於好,我想把她帶在身邊,借你吉言,開始我們的新生活。」
「不是什麼吉言。」池波武陳述事實,「那邊生活很新,和我們完全不一樣。」
「那我更想要去見識見識啦……」淺川矢眯眼笑起來,「總之,我覺得我是有這方面的天賦的,不然怎麼能瞞得過那位少年偵探?小武可沒有給我打什麼掩護呢。」
池波武不說話了。
池波武讓淺川矢走人。
淺川矢哀怨看著池波武:「別人都見色忘義,小武卻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呢,你和你哥哥才認識沒幾天吧?那再相處幾天你是不是要把真相全坦白了?」
「沒興趣。」
「沒……沒興趣?」淺川矢無奈笑了,「小武一點兒也不會說話。看在我要走的份上,你就不能說些善意的謊言嗎?」
池波武歪頭,舉手,擺手,說再見。
淺川矢嘖了一聲,走上前去摟住池波武親了他一口:「讓你開竅真的比老樹開花還難。先吻唇角誘惑你一下哦,貝姐說女孩子要學會矜持,不然我當場就在這裡舌吻你了。」
池波武露出死魚眼,直接把她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