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池波武放任自流
淺川矢最終被帶走。
不僅僅是以案件被害人的身份,還有性騷擾違法者的身份。
服部平次在旁邊看得瞠目結舌。
他覺得淺川矢的所作所為已經夠他震撼,沒想到池波武更是技高一籌,把強吻自己的青梅送進警局是什麼高端操作啊?
「讓她去監獄冷靜冷靜。」
「……你們這對青梅竹馬真是我見過的最奇怪的一對了。」
「她不是一般人。」
「你也不是什麼一般人好嗎?」
「那平次哥也不是一般人。」
「那當然,我可是關西的名偵探——不要給我轉移話題!」
服部平次抓狂。
跟池波武說話怎麼這麼氣人啊!這傢伙都快在他最討厭的排行榜上排上第一名了!
後來服部平次發現他最應該討厭的是流言。因為回去之後遠山和葉打電話詢問他怎麼腦抽到在宴會上說自己爸爸是誰誰誰了。
服部平次:「???」
沒等服部平次反應,服部平次又從遠山和葉那裡聽說了一大堆歪曲過的事實,整個人都不好了。
跟自己母親服部靜華吐槽的時候服部差點跟小孩子一樣啪啪啪拍桌子了。
「那不是我!!我怎麼可能會做這麼掉價的事情!到底怎麼會傳成這樣的!」
服部靜華掩著臉無聲地笑。
但是當服部平次氣呼呼懷疑這一切是不是池波武搞的鬼的時候,她的表情漸漸變了,服部平次的聲音也微弱下去。
服部靜華和服部平次對視。
「抱歉,我不該這麼說池波,他是個很好的孩子……」
「他做了什麼?藏起證據還是故意幫兇手作偽證?」
兩個人都是一怔。
服部靜華還好,服部平次就真的驚訝到站起身了。
服部不明白服部靜華為什麼會提起這個,提起這個就證明池波武曾經在案件里做過這些事情?
眼看服部靜華又要往更恐怖的方向猜測,服部平次連忙喊停,說沒有,說池波武很聽話,這次的案件甚至是他冤枉了池波武,對池波武動手了。
服部靜華停了下來,眼中也出現茫然,但茫然很快被欣慰取代,然後欣慰又被些許惱怒取代。
從服部平次那裡得知情報的她沒說話,但那眼神很明顯就是「他那麼乖你怎麼敢打他還在那麼多人面前打他」之類的意思。
服部平次當場要來服部靜華的摺扇,狠狠在自己的手掌心抽了幾下。
他們家有這個傳統。不是用疼痛記住錯誤,而是驗證自己到底有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
服部平次是從心裡對池波武感到抱歉。
「我那時候太衝動了。」服部平次反省自己,「我以為他想幫著秋山小姐犯罪,就很生氣,感覺他不把人命和法律當一回事,後來發現並不是這樣的……」
在服部平次看來,秋山矢並非全然無辜,她有殺人動機也預謀殺人,但還沒有做出行動就被捲入這起案件,至少在這起案件上是單純的受害者,所以池波武不是幫凶,那頓打毫無意義。
「有些事情要三思而後行。」服部靜華認真勸告,「雖然小武的確喜歡逾越法律和道德之外。」
服部平次頭點到一半,停下。
服部平次看著服部靜華:「所以他真的做過你剛才說的那些事情?」
「他眼中的世界跟常人不太一樣……」
……
木劍脫手落在地上。
池波武的手掌向上並後仰,他慢慢把手腕翻轉過來,揉著手腕站直了身體。
他面前站著服部平次的父親服部平藏,對方收回攻勢,詢問池波武手上的傷怎麼樣了。
池波武回答服部平次會比他更慘。
服部平藏啞然,他喊停練習,與池波武一同坐了下來。
有人泡了熱茶端上,又退下,服部平藏把熱茶推到池波武面前,讓池波武品嘗。
服部平藏詢問秋山矢的動態。
與服部平次情報不足的情況不同,服部平藏在案件發生的時候就搜集了一切相關人等的資料,同樣清楚「淺川」姓氏的奧秘,所以他看出了秋山矢是幕後真兇。
池波武看出服部平藏看出了這一點。
「現在還在警局。」池波武雙手捧著茶杯,「如果姨夫樂意,找個借口逮捕她就是了,騷擾罪名就不錯。」
他垂下眼眸,看著杯中豎立起的茶梗:「但直接證據,沒有。」
服部平藏說池波武還是一如既往的坦誠,也是一如既往的能說會道。
池波武不置可否。
至於嫉惡如仇的服部平藏的決定如何,池波武心裡早就得出結論,對於淺川矢的下場,他也一清二楚。
無論如何,總比一周目的情況好。
一周目時,他收到請柬,但沒有赴約,而是把邀請函轉贈給了服部平次,服部平次帶著遠山和葉前往宴會。
宴會上發生殺人案,服部平次揭曉真相,但初步推理並不完善。歇斯底里的秋山先生襲擊本京景子,秋山矢擋刀重傷,遠山和葉制服犯人,但後來隨著秋山矢不治身亡,遠山和葉出現了心理陰影,花費了相當一段時間才走了出來。而本京景子,謠言病故,實則服藥自殺,追隨秋山矢離開。
現在遠山和葉沒有涉及這個案件,秋山矢和本京景子都好好活著,即使後續有什麼問題,也是她們自己的造化。
在服部平藏這裡喝完茶,池波武又和服部平次等三人一起吃了一頓飯,然後乘坐電車回到京都,繼續自己的上學生涯。
在這期間,池波武忙碌於自己的事情,和以往的親朋好友都不太聯繫,期間他就和服部平次通過兩次電話,而這兩次都是因為同一個人物。
第一次服部平次說他去東京見到了與他齊名的關東的工藤新一,對方的確是一位推理能力非常厲害並且偵探素質更加了不起的角色,就是身體不太好,中途跑得沒影了。
服部平次好跟池波武推銷了白酒。
第二次服部平次同樣在提工藤新一,話語的情感色彩卻和上一次完全不同。服部平次全程激動,翻來覆去語無倫次,甚至都不提自己所破的案件了,都在講工藤如何如何,卻每次都落不到重點上。
池波武依然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他耐心聆聽著服部平次的話語,從中提煉出了數個關鍵信息,默不作聲將其放到大腦之中,以備不時之需。
說完后,服部都覺得耽誤池波武太多時間了,非常不好意思地提出請他出來散心的邀請。
「能見到工藤新一嗎?」
「你對他也有興趣了嗎?」服部忽然興緻高昂起來,「當然可以,我去跟他說。」
「我等你的好消息。」
池波武掛了電話。
他眯起眼睛,身體朝著後面靠了過去。
……
距離我的死亡,剩餘十七天。
我忽然記起我臨死前看到過一位偵探的臉,他和少時的工藤新一長著同樣的臉。
——池波武《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