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風市

藍色扇貝爆發出來的能量讓王小魚驚訝，他聯想到了曾經追過的一部動漫，其中就有對這種東西的描述。

「風貝？」王小魚試探道。

「什麼？這是藍貝，將藍貝撈起來在太陽下擱置二十天，其中的貝肉會消失，化作強勁的風。就是因為藍貝的存在，我才敢一個人過來打漁，畢竟這邊沒什麼人來，收益多一些。」

…………

通過與漁夫的對話，王小魚大致知道了風市和南洲武鬥大會的基本情況。

城主府是始終無可撼動的風市霸主，管理著風市的一切，有點類似於古代的王侯。而這幾年新上任的城主處處為民著想，頒布了許多利市利民的政策，許多人慕名而來。風市隱隱間有從黑幕澤二號城變成一號城的趨勢。

南洲武鬥大會五年一次，旨在天才小輩之間相互切磋，交流武藝。但是，其實參與的人都知道，這次武鬥大會對於寒門野修來說，是一步登天的絕好機會。只要自己的天賦能被看中，就能進入那些強大的勢力，從此不用再為修鍊資源拚命。而對於那些大勢力來說，這次武鬥大會不僅可以給自己麾下招募到未來可期的子弟，還是一次證明自己地位的機會。

而這次活動的承辦方——風市。它雖然花費了難以估量的代價承辦了這次武鬥大會，但是風市也因為這次南洲比武大會風頭極盛。很多很多的天才會彙集於此，而城主府本身就是南洲除宗師外的頂級勢力，他們可以優先選擇看中的天驕。除此之外，這段時間，風市接納的人流量激增，消費也隨之暴漲！如果武鬥大會成功舉辦，那麼風市很有可能超過水市，成為黑幕澤第一大城！

「我們已經到了。」

四周有著數不清的各種船隻，船上人影綽綽，隱約可以聽到遠處的喧鬧。

已經完全是水域中央，水深不知道多少，水底長著長長的水草。遠處一個看不到邊兒的藍色靈陣托著無數的建築浮在水面上。靈陣發出的藍光衝天而起，消失在半空。

壯觀！震撼！王小魚完全不知道能有什麼詞語可以準確的描繪出他所看到的景象和他內心的感受。

「哇～」花朝驚呼出聲。

蠢狗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那龐然大物。

「好了，下船吧。最近房子不好租，我賣完魚就回家了。」漁夫大叔笑了笑，將船靠了岸。

王小魚下了船，看著眼前的景象，只覺得自己有些腿軟。空中漂浮著各種各樣的建築，往上至少有二十層。底層建築則是浮在水面上，街道就是河道，有許多不明種類的水獸在充當交通工具。最主要的是，這座城太大了！王小魚初步估算了一下，這座城可能有十萬平方千米！

「我只有三十多萬……夠我們生活嗎？」王小魚帶著花朝和蠢狗站在碼頭，看著眼前這如夢似幻的城市，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由於南洲武鬥大會即將舉辦，風市無比熱鬧。

「公子，我好餓了，我們去買吃的吧。」就在王小魚還處在震撼當中的時候，花朝搖了搖王小魚的手臂。

「好……你想吃什麼？」

「聽說風市的花雕魚十分好吃，我們去吃吧。」花朝笑眯眯的說道。

街上隨處可見站崗的城守，每隔二十分鐘就有一隊城主府的守衛進行巡查。

「咦？我也想坐水獸～」風市中也有陸行街道，王小魚和花朝帶著蠢狗在街道上走著走著，花朝潔白的蔥指指著旁邊一個用攔網圍了許多水獸的商店。

這些水獸長得有點像烏龜，看上去很溫順。它們的硬殼上除了有統一烙印的太陽圖案外，還有某種用鉚釘固定在它們背上方便別人騎行的座椅。

商家是一個鼠目商人，齙牙，加上嘴邊的一綹鬍子，活像一隻成了精的老鼠怪。典型的奸商模樣。

商人門口有許多人在挑選心儀的水獸。很顯然，這家水獸商店生意不錯。

「去看看。」王小魚也是心癢難耐，畢竟這種新鮮的東西，他也非常樂意嘗試。

「喲，二位客人，想買什麼水獸？我這裡品類俱全，品質上等。」鼠目商家一看到兩人有往他商店去的趨勢，立馬迎了上來，將手上的工作交給了店裡的工人。

「你先介紹一下這些水獸。」王小魚說道。

「看來是個野路子……」鼠目商人不留痕迹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小魚的身上的裝飾，看到身邊的花朝，眼神亮了一下。

「不對！不是一般人，應該是某個大勢力的天才子弟！不然這隨身靈獸怎麼會如此姿態！」商人和蠢狗對視了兩秒，縮了縮脖子。

「爺，你看這邊。」鼠目商人領著王小魚和花朝走在前面，眼神時不時瞥一下跟在身側的蠢狗。這靈獸的眼神，似乎看他很不爽，似乎隨時會撲上來將他撕碎。

擦了擦額頭上莫須有的汗，鼠目商人指著一群體型較小的龜行靈獸：「爺，這是龜獸。速度較慢，但是勝在舒適，平穩，性格溫順。日租一百枚靈玉。」

「日租？」花朝疑惑的繼續問道：「你剛剛不是只介紹了買嗎？」

「這……是因為小人看二位似乎不在這裡久留，沒必要花多餘的靈玉買一個出了黑幕澤就沒用處的水獸。」鼠目商人心頭越發凝重，越發覺得這兩人不一般。

「繼續，那邊那些水獸呢？」王小魚指著鬼獸旁邊的另一群大龜。

「這些是通過龜獸培育出來的特殊品種，它們在各方面都比龜獸要優秀。不過它們好鬥，您看它們的獸殼和喙。獸殼上有尖銳突刺，喙長、覆有堅硬的鱗甲。日租三百靈玉。」

「這邊則是另一種水獸，名叫田螺魚。」鼠目商人領著王小魚和花朝來到另一片攔網。

攔網中圍著一群背著田螺殼的魚，不過這群田螺的殼頂被打開，殼裡面裝著舒適的座位。

「它不會死嗎？你敲開了它的殼。」花朝皺著眉頭，問道。

「這個……它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它們從小就被開殼，每隔一段時間我會在它們殼中的肉上塗一層特製的藥液，讓它們的肉角質化。」商人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和脖子上莫須有的汗。

「公子，我們走吧。」花朝挽著王小魚的手臂，轉頭看著王小魚的眼睛，徵求道。

「嗯。」王小魚看了鼠目商家一眼，上前拍了拍正在撕咬著攔網的蠢狗，離開了此處。

王小魚知道花朝心裡是怎麼想的。不知道這些水獸被開殼和塗藥的時候經歷了怎樣的痛苦。王小魚不能阻止也不會阻止這個商人和其他一樣的人，用現世的一句很流行的話來說：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人是站在最頂尖的那一類生物，利用其它生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靈界的坐騎種類和數量數不勝數，王小魚看到的那些和他一樣外地來這邊的人身邊攜帶的靈獸，與它的主人基本都是和諧共處，有一定感情，而這些水獸，只是單純的利益工具。

對於充滿敵意的目標，不管是人還是靈獸，自然是以最冷酷的手段將其擊殺。可是……這就是靈界，單純的感情用事只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花朝。」

「公子。」

「你心疼那些水獸？」

「不心疼，只是有些抗拒。」花朝少有的收起了笑臉。

「在我的故鄉，人與靈獸都是和諧相處的，大家一起生活，十分快樂。」

聽到花朝說起故鄉，王小魚有些訝異，之前滑翔傘時候好像聽到花朝說有機會帶他回去她的故鄉。

「你不是南風域的？」

看著王小魚驚訝的樣子，花朝笑出了聲：「噗嗤～公子，我也沒說我是南風域的呀。」

「那你怎麼會這麼遠來到南風域當侍女呢？」

「我被拐了啊。」花朝嘟著嘴，很是可愛。

「……」王小魚頓時無言，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很想笑，於是他真的笑了出來。

「啊哈哈，為什麼……為什麼你被拐了還這麼若無其事？」王小魚笑著說道。

「公子你太壞了～」被王小魚取笑，花朝頓時紅了臉。

「好嘛好嘛，我不笑你了，你說一下，你是怎麼被拐的。」王小魚正色道。

「那是我三歲時候的事情了……」

「我的故鄉名叫百花，是一個很夢幻的地方。那裡無時無刻都開滿了鮮花，泥土是淺紫色。一片大平原上，有一株巨大到無法形容的樹，樹上偶爾會長出果實，那些果實可以讓普通人蛻變，給人帶來特殊能力。樹也會開花，每十年一次花期，花粉可以強化人的肉身和靈力……」

「有一天我偷偷離開家，想看看樹下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正好碰到一些人帶著一群和我一樣大的小孩子，然後我就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離開了百花我才發現，那些孩子會被賣往各處，被人花大價錢收購。由於我的天賦還沒覺醒，他們都以為我是最差勁的孩子，於是草草的在南風域把我賣給了林氏商會。」花朝突然擁住王小魚：「後來就遇到了公子。」

王小魚封閉了三年的內心被花朝的溫柔和活力打開。王小魚心頭一酸，反手將花朝抱入懷中：「我一定會陪你回去你的家鄉，讓你回到故鄉。」

「不要，我只想跟在公子身邊。」花朝將頭埋在王小魚胸口，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這一刻。

「你原本叫什麼名字？」

「璃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