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偷
風市顛覆了王小魚對於城市的概念。
進了風市之後仿如掉進了無限空間，頭上是一層層漂浮在空中的建築，有著數不清的街道。隨著武鬥大會的臨近，人越來越多。各種水獸、靈獸坐騎在城中走動，好不熱鬧。
與青岩城不同，風市不允許小攤販的存在。平民百姓的農產品都是集中由城主府收購，再由城主府分給旗下的各個商店進行銷售。這就是城主府得以保證自己掌控者地位的其中一個無比重要的手段！
「不好意思，本店已經滿了。」
「抱歉，已經沒有空餘的客房了。」
「您來晚了，所有客房已經預定了出去。」
…………
王小魚帶著花朝還有蠢狗問了不知道多少家客棧和酒店，全部都是相差無幾的回復。
「看來我們今晚要睡大街了。」王小魚嘆了口氣，感嘆著生活不易。
「我餓了……」花朝搖了搖王小魚的手臂，撒嬌道。
「那我們去吃花雕魚。」王小魚揉了揉花朝的頭，寵溺的笑道。
「好耶～！」花朝歡呼雀躍，如同一條充滿活力的小鹿。
靈界對於踏入修鍊一途的人統稱武者。武者又分為異能者、體師、修士，分別對應異能、內修、靈修。除此之外，還有單獨的靈陣師和偃師，以及備受歡迎的醫師。
與現世中的醫師一樣，靈界的醫師要治療普通的病症。不過，他們還要治療各種珍奇體質和惡病，最主要的還是治療各種傷。畢竟靈界的強者太多，有許多人都能用特殊手段阻止傷口癒合。
美食街有著天南海北的各種特色食物，就連那些其它大洲的食物在這街上都能看到。總有人會為了生活選擇背井離鄉。
美食街人氣爆棚，各種香味撲鼻，另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動。
許多商店門口都排起了長長的隊伍，而王小魚和花朝此行的目標餐館，更是排起了長龍。
「這家店的生意也太火爆了！」王小魚排在隊尾，看著前方几乎看不到店門的「南澤飯莊」，砸了咂嘴。
「你現在這裡排隊，我去買點小吃先給咋倆填一下肚子。」王小魚揉了揉花朝的額頭。
「嗯嗯。」花朝乖巧的點了點頭，一張紅色輕紗遮住面容，反而更加令人心動。
老規矩，隨便找了一根繩子套在蠢狗的脖子上，將繩子交給了花朝。一是蠢狗實在是喜歡亂來，之前秋水山脈亂吃東西，剛剛在水獸商店那裡還差點把人家的攔網撕開。二是蠢狗顏值極高，眼神犀利。對於靈界的大部分人來說，它這種就是很了不起的極品靈獸，可以給花朝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蠢狗看著王小魚轉身離開，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斷的吐著舌頭，口水直流。
王小魚將天魔虎的任務所得都給了花朝，這丫頭喜歡買東西。
擠在大街上，王小魚恍若回到了現世，看到了小龍蝦最火爆時候的街道光景。
「人太多了。」王小魚搖了搖頭，突然面色一凝！一隻手死死的扣住從自己腰間帶過的一隻手，然後一把將這人扯了過來，另一隻手按住這人後腦勺，將這人摁在了地面！
「發生什麼了？」
「怎麼打起來了？」
周圍很快讓出了一小片空地，四周的人紛紛駐足，看著眼前這一幕。
「想偷我東西！」王小魚將地上這人雙手反扣，一隻膝蓋頂在他背後。
「少俠，我該死！我不該對您動歪心思，求您饒了我吧！」被扣在地上的小偷拚命求饒，後背被王小魚膝蓋頂住，說話十分艱難。
一雙滿是傷痕、很粗糙的手，皮膚皸裂，裂開的皮膚間有洗不凈的黑泥。這是一個中年男子，身材高大，但是皮膚毫無光澤，有些褶皺。亂糟糟的似乎好幾天沒洗的頭髮亮堂堂的，有一股難聞的氣味。身上是一個麻袋改裝的衣服，沒有鞋子。
「為什麼偷我東西。」王小魚面無表情，雖然這大漢的模樣十分凄慘，但是王小魚沒有任何心慈手軟。
「這種渣滓就拖出去打死吧！」
「呸！晦氣！出門碰到這種倒胃口的人！」
「有手有腳不會去找份安穩事情做！」
四周的各種惡毒謾罵和詛咒讓王小魚都覺得十分難聽，不過這就是小偷的下場。
「少俠！饒了我吧！求您了！」大漢言語越發激動，其中似乎帶著一絲絕望。
「為什麼偷我東西！」王小魚很不滿意大漢的做法，手腳上的力量越發大了起來，大漢呼吸開始困難。
大漢沒有理會王小魚，只是不斷的重複著剛才的那些話，祈求王小魚放過他。
只是，掙扎了差不多半小時之後，大漢突然放棄了。他不再吶喊，不再求饒，不再掙扎，如同一頭被送上屠宰場，被一刀捅進喉嚨放幹了血的豬。大漢伏在地上，不斷的留著眼淚，眼神絕望。
「喲，終於安靜了！少年，把他拖走打死吧。」
「對啊，這種傢伙都不配稱作人。」
又換了一些新的看熱鬧的人過來，指導王小魚處理這個大漢。
然而不等這些人看到自己想象中的畫面，一隊守衛走了過來：「跟我們走一趟吧！」
大漢被守衛扣住，一把長矛抵著他的喉嚨，如同一具空殼。王小魚則是被守衛前後看住，一同前往鎮街司。
美食街內就有鎮街司，而王小魚和守衛一同前往的時候，恰好被花朝看到了。
「蠢狗，走。」花朝摸了摸蠢狗的頭。雖然王小魚剛才示意她不要擔心，但是她還是放心不下。
鎮街司內駐守著許多守衛，氣氛森嚴。
「所犯何事？」將兩人帶來鎮街司的守衛面容嚴肅。
「他偷我東西。」王小魚撇了一眼毫無生氣的大漢，如實說道。
「對於他的說法，你可有異議？」
大漢沒有搭理守衛，只是自顧自的張著嘴，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看來是默認了。」守衛面色冰冷：「把他丟出城外，喂水獸！」
王小魚完全沒有想到這審判來得如此之快。看著大漢的模樣，王小魚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大人，我想問他一些問題，可以嗎？」
「可。」
得到允許，王小魚走到大漢面前。
大漢面色憔悴，灰頭土臉，一雙失去高光的雙眼表露出內心的死寂。
「你之所以選擇偷東西，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王小魚柔聲細語，帶著微笑。
大漢並沒有看他一眼。
「你急需要很多靈玉對不對？」
「什麼情況下會急需要大量靈玉呢？有十分喜歡的東西？」
大漢依舊沒有理會王小魚。
「看你的年紀，應該有孩子了吧。」
聽到這句話，大漢猛的抬起頭，死死的盯著王小魚，眼神兇狠，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惡鬼。
「看來我猜對了，你的孩子急需要大量靈玉吧。」王小魚沒有畏懼大漢的眼神，繼續說道：「我可以給你靈玉。」
既然是與大漢的孩子有關，王小魚聯想到大漢的模樣，頓時猜測到了一二。
大漢身形高大，說明之前的生活是很好的，至少溫飽不成問題。然而他那壯碩的肌肉卻顯得十分乾癟，身上的污漬很明顯是幾天沒有清理過身體了。應該是自己的孩子出了問題，需要大量的靈玉去救治。而大漢的工作很明顯不可能短時間內湊到這麼多靈玉，因此他選擇了風險極高，但是來錢極快的偷竊！
「治好小蜂需要三十五萬靈玉！我借遍了身邊所有人，只籌到了兩萬靈玉，還差三十三萬！我救不了他，我對不起他……」大漢搖了搖頭，一臉絕望。
「他快要撐不住了，醫師說如果沒有後續靈玉，他會放棄治療。放棄治療意味著什麼？小蜂會死的。不過，我也要死了，陪著他一起。」大漢突然露出笑容，只是這個笑容無比凄然。
一旁執法的守衛手指動了動，拋出一個儲物袋。
「這裡面有一萬靈玉，希望對你有點作用。」
王小魚意外的看著這個守衛，之前下達命令要把大漢拿去喂水獸的也是他。
「你們離開吧，我能幫的只有這麼多，我也是一個孩子的父親，看得出來，他說的沒錯。法律是無情的，但人是有感情的。」守衛帶著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
王小魚撿起掉在地上的儲物袋，正準備扶著大漢離開時，大漢突然跪下，朝著守衛磕了三個響頭！
「大恩無以為報。」
「趕緊走！」守衛揚了揚手，示意兩人趕緊離開。
出了鎮街司，花朝立刻迎了上來。
「公子，沒事吧。」一臉擔憂的望著王小魚，花朝的眼神快要王小魚融化。
「沒事。」將花朝因為著急追他而散落在額前的一縷頭髮別到她耳後，王小魚笑著說道。
「沒事就好。」
「花朝，我之前不是把那張靈玉卡給你了嗎？」王小魚不好意思的問道。
「對啊。」
「我現在有點急事，你能不能把卡先給我。」王小魚無比窘迫，從女孩子手上要回來送出去的東西，實在是太過於……
「嗯。」花朝將靈玉卡遞給王小魚，毫不猶豫。
接過靈玉卡，王小魚轉手把卡交給了大漢。
「這裡面有十五萬靈玉，然後這裡有十四萬靈玉，這個儲物袋裡還有兩萬多枚靈玉，看看夠不夠，不夠我再想辦法。」王小魚將自己身上的所有靈玉都拿了出來，遞給了大漢。
大漢顫抖著接過王小魚遞過來的東西，正要下跪卻被王小魚扶了起來。
「先去救小蜂。」
大漢點了點頭，帶著王小魚和花朝快速往家中跑去。
路上，王小魚給花朝介紹了大漢的情況，差點讓花朝哭了出來。
「真是個菜鳥，不僅菜，還笨！自己都顧不了，還把靈玉全都拿去幫別人。」人流中，一個戴著斗笠的黑袍人跺了跺腳。